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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夢境?現實?

這女人看似柔弱,但抱著我的力氣大得離譜,同時她的身體也冷得出奇,讓我噤若寒蟬的同時又不免心頭髮酸,張了張嘴,卻根本喊不出半點聲音來。

女人感覺到我要喊她,滿臉喜悅的鬆開了手,一臉期盼的看著我,美麗的眼眸充滿渴望神色,我咬了咬牙,心想著或許我這只是圓她一個夢罷了,於是深吸口氣,張開嘴來正要喊她。

“小子,你如果真喊了的話,那你就別想回去了”,突然之間,那人販子老頭竟然又出現了,站在岸邊冷冷的看著我,一下子將我給打斷。

我看了看兩人,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至少衝人販子老頭三番兩次的幫我,我可以感覺得到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對我並沒有敵意的。

但是,這女人也不像壞人啊,我多次溺水不都是她救的麼?

可聽人販子老頭這話,卻顯得這女人讓我喊她的背後又有什麼陰謀似的。

我糊塗了,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該相信誰了,愣愣的杵在那裡。

女人的臉霎時間變得非常難看,看向人販子老頭的目光既有畏懼,也有仇恨,情緒非常的複雜,靜靜的浮在水面,好半天都沒吭一聲。

而人販子老頭卻直接將她這表情無視,冷哼了一聲說:“喊了你又能怎麼樣,你以為你就可以解脫了麼?”

人販子老頭話音一落,這女人臉色再一次劇變,突然間淚流滿面,隨後竟然緩緩的沉下了水面,不過,在她快要消失的時候,我分明看到水面之下她衝我非常柔和的笑了笑。

“上來吧,這水裡可不能多呆”,人販子老頭依然繃著張臉,不過語氣卻緩和了一些。

我木然的點了點頭,悠悠爬上岸來,等到感覺稍稍好了一些之後,我卻是動起了心思,心想這人販子老頭雖然一直冷冷的,但看起來真不像壞人,或許從他嘴裡能掏出一些秘密來也說不定。

但可惜的是,人販子老頭似乎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冷聲說:“你什麼都不用問,我也不會告訴你。”

我訕訕一笑,只是連連點頭。

“拿去吧,把這塗在左腳底,然後你就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了”,老頭掏出一個紙包遞給了我,開啟來一看,竟然是一團黑糊糊的東西,聞了聞,有股子草灰的味道,竟然是鍋底灰。

只是,我弄不明白,為什麼要塗左腳底呢?

難道說就是為了遮掩我左腳底那塊黑色胎記?

我越想越覺得奇怪,但是,眼前我也沒了別的辦法,要不先試一下再說了。

想到這裡,於是我便將這鍋底灰在自己左腳底板厚厚的塗了一層,再次一個猛扎投進了好合泉中。

這一次,我並沒像想象中那樣很快就觸了底,反而等到我已經開始覺得缺氧的時候仍然沒看到任何東西,除了一片光亮。

我開始有些眼前發黑,全身開始不住抽搐,感覺自己似乎就快要被淹死了的時候,一道柔和浮力再次傳來,模糊看去,還是那個紅衣女人,只見她面色柔和的拖著我一路向好合泉底部鑽去,也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我終於眼前一亮,刺眼的光亮照得我一陣恍惚,還沒看清周圍情形的時候便聽到四周傳來一陣低沉的哭聲。

我頓時一驚,全身一個抽搐猛的坐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周圍也隨之傳來一陣尖叫,像是被什麼嚇著了一般。

“娃兒啊,你醒了真是太好了”,一道人影撲了過來,將我死死抱在懷裡,睜眼一看,竟然是我娘,只見她頭髮斑白,臉色憔悴,才八年不見竟然老了這麼多。

“娘”,我喊了一聲,睜眼朝四周看去,卻見屋裡坐了不少的人,都是鄰居,依然滿臉的驚駭,而我爹則靜靜的坐在旁邊直抹眼睛,現在的他看上去也老了不少。

只不過,我依然有些迷糊,之前發生的事情可以說是歷歷在目,難道說都只是一個夢?

那孟曉溪呢?

我大吃了一驚,連忙問我娘有沒有看到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孩,扎著個馬尾的。

我娘這才鬆開了手說:“你說的那個女孩在裡屋躺著呢,她和你一樣暈倒在路邊,抬回來之後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我去看看”,我連忙就要起身,心裡亂糟糟的,怎麼也弄不明白自己怎麼好端端的會和孟曉溪兩人暈倒在路邊呢?

“那姑娘沒事,早醒了,正休息呢”,我爹插話過來,看了我一眼說:“娃兒,你終於回來了……”。

他話還沒說完便兩眼一紅,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我看了心頭髮酸,但腦子裡卻不住的思考著之前的事,環顧四周看了看,甚至有些弄不清楚眼前到底是真是夢。

我揉了揉腦門,對我娘說:“娘,我累了,想休息一會。”

我娘點了點頭,含著淚將我扶起我來,我回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我家大門已經被卸了,我剛才躺的,正是那被卸了的大門。

我沒吭聲,又看了看我娘,卻見她不住的抹眼淚,心中暗想,看來,她口中所說的暈倒只怕沒那麼簡單吧。

因為,在我們這裡,一般只有死人才會睡門板啊!

我獨自躺在爹孃休息的房裡,雖然感覺精神有些疲憊,但卻根本就睡不著,細細回想了一遍,總感覺哪裡出了問題,但一時之間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追根溯源的想了想,好像所有的問題都是在秋娥嬸出現之後才出的問題。

而且,從我爹孃口中可以知道,事情並不是我記憶中那樣是出了車禍,而是我和孟曉溪兩人躺在路邊,只是,好端端的,我怎麼會和她一起躺在路邊呢?我們不是坐在開向家裡的大巴上的麼?

我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頭痛,將頭枕在枕頭上,完全沒了方向。

“陳壽寧,你好些了麼?”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是孟曉溪,她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被我娘扶了進來,兩眼怔怔的盯著我,似乎有許多話要說的樣子。

“你……”,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轉而問她:“你記得你是怎麼來的麼?”

我話音才落,孟曉溪就哭了起來,邊哭邊說那幫人太兇了,居然要把我淹死……

一聽這話我心頭狂跳,驚駭得不行。

眼前看來,我之前所經歷的,不是夢?

但是,那如果不是夢的話,我又是怎麼到家裡來的呢?我分明記得我是跳進了好合泉裡頭的呀?

我不知道我當時是個什麼臉色,但我卻能感覺得到冷汗瞬間浸透了我的脊背。

我抬頭恍恍惚惚的看了看周圍,感覺自己好像從一個噩夢掉到了另一個夢中,所有的一切,分外真實的同時又顯得特別的假。

我快要精神崩潰了。

而孟曉溪也顯得驚魂未定,喃喃的說:“我感覺自己要淹死了,我拼命的想爬出那個簍子,但是,我卻根本動不了……”

說到這裡,她已經淚如雨下,表情因為驚恐顯得有些扭曲,抬起頭來直視著我說:“可是,等我真正覺得自己死了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到了你的家裡……”。

看她這樣,我搖了搖頭,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其實我也是這樣啊。

但是,也就在想到這生和死交接的時候,我突然眼前一亮,想到了非常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那個人販子老頭,是他給了我鍋底灰我才活過來的。

一想到這裡,我二話不說立馬脫了襪子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我左腳板上一片模糊,竟然全是黑漆漆的鍋底灰!

也就是說,那人販子老頭是真實存在的了。

那麼,是不是也同樣意味著,我在那古怪村子裡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真實存在的呢?

想到這裡,我二話不說穿起了鞋,踉踉蹌蹌的衝出門去,站在門口朝四周看了一圈,終於長嘆口氣,一把坐在了地上。

只見外面陽光燦爛,綠樹成蔭,各種房子有高有矮,樣式新潮,與之前看到的千篇一律的屋子完全不同,不正是我朝思暮想了八年的村子麼?

我爹孃看我衝出門來,顯得非常的擔心,把我扶起來低聲問我:“娃兒,咋了?”

我淡淡一笑,心情稍稍好了一些,看著我娘說:“娘,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我娘淡淡笑了笑,說了句傻孩子,可話音還沒落便一把再抱住了我,連聲說這些年讓我受苦了。

我聽得鼻子泛酸,深深的呼了口氣,這才感覺自己夢醒了一般,看向一旁的孟曉溪,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一陣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非常的有節奏,像是誰家在辦喪事。

我側臉看了一眼,開始時並沒太過在意,隨意的問我爹:“爹,誰去了?”

爹臉上泛起一陣苦笑,搖了搖頭說:“你秋娥嬸,前天大清早去的,這強子也怪可憐的,家裡再沒別人了。”

我爹說得輕描淡寫,但落在我耳中卻猶如當頭雷霆,因為,在我記憶中大巴出事之前,不正看到了秋娥嬸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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