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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無味的菜餚

一轉眼我就在去年過了十八歲,在今年考上了大學。這些年隨著李叔過著平淡的生活,但也碰見過些許怪事。那時候,李叔家對面就新開了一個餐館,門臉比他的大,裝修比他的好,而價格卻差不多,可以說是李叔叔這破落的小餐館最大的竟爭對手。

我心想著反正回家時間還沒到,於是索性趁著暑假留了下來,在店裡給他打下手。

而李叔叔雖然憑白多了個竟爭對手,卻似乎並不太在意的樣子,依然每天不疾不緩的做著自己的生意。

還別說,這真有效。

因為李叔叔雖然為人話少了些,也不太會和人客套,但是,他硬憑著餐館良好的口碑和優惠的價格招攬了不少的老顧客,每天客人來來往往的也是不少。

所以,即便是這樣,李叔叔這邊的生意依然沒有半點影響。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對面新開餐館的老闆卻是沉不住氣了,有事沒事就來找茬,但李叔叔依然不理會他們,雖然磕磕絆絆的,但也持續了好長時間。

對面餐館是一對夫妻,男人姓馬,長得膘肥體壯,即不炒菜,也不跑堂,頂多就站餐館門口攔下要到李叔叔這邊來吃飯的客人,那女人姓劉,每天穿得花枝召展的,不但攔客人,還時不時的惡語中傷李叔叔,說他餐館裡用的地溝油,用的也都是變了質的菜。

這些話雖然最終都傳到了李叔叔的耳朵裡,但他卻根本不在意的樣子,只是每天盡力的炒著每一份菜。

我記得,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八月中旬。

可是,也就在那一天,又到了飯點,我站在餐館門口開始攬客,看到過路的人就問他們:“老闆,要吃飯不,特美價廉,味道很好的啊!”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出了問題。

只見張德福才將一盤新炒好的菜端到桌上,那兩名食客便嚐了一口。

只見這菜才一到兩人嘴中,兩人便同時眉頭一皺,“呸”的一聲將這菜給吐了出來,齊聲說:“這什麼味啊?”

這動靜立馬驚動了李叔叔,只見他抹著圍裙趕了出來,連忙道歉,問兩人有什麼問題。

兩人沒有多說,指著菜說:“你自己嘗,跟蠟似的。”

李叔叔半信半疑的嚐了一口,竟然也和這兩人一樣將菜給立馬吐了出來,連忙賠禮道歉,並又急忙轉身再次炒了個菜。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先端上桌,而是自己先嚐了一口。

只是,這一口下去,他的臉色頓時再次變得非常的難看,轉身將剛炒好的菜給倒到了垃圾桶裡。

看來,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炒的菜有問題。

“壽寧,快進來”,李叔叔連忙招呼正在攬客的我回餐館,之後又連連對那兩名食客道歉,兩人雖然有些不滿,但因為沒什麼損失的緣故也就掃興離去。

“沒道理呀,我這菜都是今天才買的,不可能有問題啊”,李叔叔揉著頭,看著廚房裡堆放的青菜發呆。

“會不會是調料出了問題?”張德福提醒他說。

李叔叔聽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跑到廚房,用筷子沾著調料每一種都嚐了嚐,確實寡然無味,不由得連連點頭,衝張德福微微笑了笑,繼而又取出幾瓶嶄新的調料,又試了試,之後又是臉色一變,將調料再次給扔了。

一連試了好多次,所有的調料都有問題。

這一下李叔叔不淡定了,連忙打電話讓人送來新的調料,逐一嚐了之後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等到他用新調料炒好菜再次嚐了一下之後,依然皺著眉頭將菜給倒了。

其間我也嚐了一口,那味道,確實不好說,真像那兩位食客說的那樣,跟蠟似的。

就這情況,李叔叔哪裡還敢開啟門來做生意啊,於是索性將餐館門給關了,放了張德福的假,自己獨自一人窩在餐館裡琢磨這事。

可惜一天下來,沒有任何結果。

這就好像是一夜之間餐館裡頭所有的食物都被人調了包一樣,所有的東西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而且,不只如此,所有的食物,只要在這餐館裡面過一夜,就會變得完全沒有任何味道。

到了後來,甚至連我和李叔叔都不得不到別家餐館吃飯才行了。

這對於李叔叔來講無疑是個極為沉重的打擊,每天他都坐在店裡,愁眉苦臉的。

我雖然跟他不親近,但是看他這樣也是心裡非常難受,不管怎麼說,這幾年來,都是他在照顧著我啊,於是也就每天都陪在他的身邊,但卻同樣也沒有半點辦法。

這一天晚上,我睡在房裡,突然間覺得肚子痛,於是起身下床去樓下衛生間。

才一下樓,我便感覺有些冷,以為樓下的空調沒關,於是環顧四周看了一眼,發現空調還關著的時候於是就沒太在意,轉身上了廁所。

只是,等我才一出廁所的時候,便聽到廚房傳來一絲悉悉索索的聲音,好像有老鼠似的。

我頓時吃了一驚,心想著每個星期李叔叔都會滅鼠的,怎麼會有老鼠呢?於是我躡手躡腳的過去一看。

只是,我這才看一眼頓時大吃了一驚,藉著恍惚的光亮,我竟然看到好幾個像猴子一樣的東西正在灶臺上摸索著什麼。

雖然看得模模糊糊,但是我卻可以肯定,這東西我之前絕對從來沒有見過。

我咬了咬牙,本想喊李叔叔下來看一下的,但又怕驚動了這些東西,於是只好屏住呼吸,倚在門框上偷偷看了起來。

只見這幾個東西在廚房裡不住上竄下跳,每到有食材的地方便繃直了身子猛的一吸,發出“呼”的一道風聲,那模樣特別的詭異。

看到這裡,我越發的好奇,更想知道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於是又躡手躡腳的站起身來,摸到開關那裡,一把開啟了廚房的燈。

我以為這一開燈多多少少會嚇著這種東西的,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隨著廚房裡燈的突然開啟,這些東西只是微微抖了一下,隨後一同看向了我。

也正因為這樣,我總算是徹底的看清了這些東西的模樣。

只見這東西四肢細長,像沒了毛的猴子,兩眼腥紅,鼻孔特別的大,一張橫貫整張臉的大嘴裡長滿了細長的尖牙,皮包骨的身子儼然就是一個骨架,瞪著兩隻通紅的眼睛盯著我看。

此時的我沒有吭聲。

我不是不想吭聲,而是我已經嚇得沒法吭聲了,我哆哆嗦嗦的回過頭去,想喊李叔叔來著的。

但是,也就是我這一點小動作徹底驚動了它們,居然同時一聲怪叫,直從視窗裡衝了出去。

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這些東西絕對不普通。

因為,在它們衝出視窗的時候,那窗戶竟然是關著的。

而且,在它們衝出去的時候,除了一股子極涼的風之外,窗戶竟然半點動靜都沒有。

這一下我真嚇著了,感覺一口氣堵在嗓子眼半天喘不上來,等了好半天后才全身一軟,大聲喊起李叔來。

餐館的夜晚非常安靜,我這一聲驚呼很快驚動了李叔,只見他衣服也沒穿便蹭蹭跑來樓來,一把扶住我問:“壽寧,怎麼了?”

我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指著那些東西消失的方向看了好半天,這才支支吾吾的將剛才看到的情形說了出來。

聽到這話之後,李叔叔也是一驚,隨即進廚房看了半天,卻發現整個灶臺上面連半個腳印都沒有。

“壽寧,你確定你沒看錯?”李叔叔顯得很急促的問我。

我點了點頭,全身嚇得直髮顫,剛才那些東西實在太恐怖了。

李叔叔沒再吭聲,只是扶著我上了樓去,臉色非常的嚴肅。

房間裡再次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怕得不行,但死要面子,不敢跑去向李叔叔求救說我怕,於是硬著頭皮守在房死撐。

這一過程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怔怔的看著窗外如水的月光,精神越發的疲憊起來,眼皮開始有些發沉,於是正要躺下去睡。

可是,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古怪乾癟的腦袋從視窗探了出來,兩眼赤紅,滿嘴利牙,不正是我剛才看到的那種怪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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