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杭慌了,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慌。
如果年幼的傷痛帶給他的是心理的折磨,而現在,是全身心的痛苦。
“把他們全關到地下室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薄杭對著李寒說完,便衝了出去。
韓晚芙怎麼可能會消失呢?為什麼身體會直接透明消失?難道!
有一個聲音一直在他心裡徘徊:“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回去了。”
薄杭長這麼大第一次情緒控制不住,他淚流滿面,立馬開車回了家。
家裡還是那樣靜謐,龍叔在院子裡栽種秋天開的正旺的菊花,小蘭小梅在洗菜做飯。
薄杭下車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可他顧不上什麼形象之類的,韓晚芙一定在家對不對?
他的心裡始終不願相信這發生的一切,一定是他在做夢。
龍叔看到薄杭著急忙慌的跑進房間,後腳也立馬跟了上去。
“怎麼了少爺?發生什麼事兒了?”龍叔看到薄杭流淚的眼睛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在龍叔的印象裡,薄杭從來沒有哭過,就算被打的那麼慘,也沒有說過一個字的疼,沒有掉過一次眼淚。
然而現在,薄杭淚流滿面。
“晚芙!晚芙!”薄杭一層一層的找。
“不要跟我躲貓貓了好不好?晚芙?”
薄杭從第一層的每個角落裡找到了第八層,他好像不知道累,每個角落他都沒有放過。
韓晚芙不在……
薄杭好難過好難過,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把心挖出來然後狠狠地扔到了地上一樣。
“少爺你怎麼了少爺?”龍叔看薄杭狀態不對勁,立馬問道。
“她不見了……”
“她不見了……”
薄杭嘴裡一直默唸著這句話,他突然再次衝了出去,開車去了公司。
一路上他也不管紅燈綠燈什麼的。
一到公司他也顧不上什麼形象狀態,立馬衝上樓往自己的辦公室去。
辦公室裡只有李寒一個人在打掃衛生。
“薄總……人我們已經關起來了……”
“她不見了是嗎?”薄杭眼神空洞,看著辦公室。
“薄總…或許夫人……”李寒現在也想不到用什麼措辭來說了,的的確確一個明晃晃的人從他們面前消失了,是消失了……就好像電影裡的一樣,消失了。
薄杭抱著頭蹲下來情緒崩潰,大哭不止,這是他第一次,人生第一次這麼傷心難過。
“薄總……一定會有辦法的薄總……或許……或許夫人……”
李寒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又怎麼能說服得了薄杭呢?
李寒看著跪倒在地的薄杭,慢慢走出去了。
他先立馬封鎖了訊息,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尤其是媒體,不然肯定會大肆宣揚的。
然後他給雷諾打去了電話,讓雷諾給他們灌啞藥,這樣就算他們想說也說不了了。
李寒順帶幫著薄杭安排了公司的任務,在這個時候,總要有一個人是穩住的。
林澤遠本來下午準備開會,一到會議室就看見自己的員工們嘰嘰喳喳聊著八卦。
“你們聊什麼呢?”
“哦沒什麼林總。”
“說!”
大家都知道林澤遠跟薄杭的關係好,始終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不說?”
大家都低著頭。
林澤遠的特助立馬跑到林澤遠旁邊耳語了幾句。
林澤遠立馬衝出會議室直奔薄氏集團。
他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薄杭跪在地上不停的哭。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薄杭把難受表達出來。
“兄弟……你……怎麼了這是?外面的人都在說你跑來跑去不顧形象,這是什麼了?都傳到我的公司去了。”
林澤遠走到薄杭身邊蹲下來拍了拍薄杭的後背。
“說啊怎麼了?誰給你惹的這麼難受?我去幫你揍他去!怎麼了這是?”林澤遠也慌了,他可沒見過薄杭這樣。
他見過的薄杭都是冰山臉,毒舌,以及不苟言笑。
“薄杭,你……發生什麼事兒了啊?”
薄杭情緒穩定不下來,一直跪在地上哭,這讓林澤遠心裡越來越急。
“李寒!李寒!!!”林澤遠大叫道。
李寒立馬推門而入,低著頭不敢看林澤遠。
“怎麼了這是?你們公司發生什麼事兒了?薄杭怎麼了?外面的人都在說什麼薄杭瘋了?怎麼了?”林澤遠走到李寒面前問個不停。
“哎呀你們能不能快點告訴我啊!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不是你們都不說我怎麼幫你們啊!!!”
“林少爺……”
李寒不知道應不應該開口。
“怎麼了?你說啊!!!”林澤遠急得都要上牆了。
“夫人她……消失不見了……”
“啊?什麼?消失不見?”
李寒點了點頭。
林澤遠還疑惑,什麼消失不見。
“薄杭沒事兒的,是不是你惹她了?你哄幾句就好了,沒必要哭啊!”林澤遠轉過身剛想安慰薄杭,卻被李寒拉住了。
“怎麼了李寒?”
“是真的……消失了……從我們面前,消失了。”
“啊?你…說什麼呢李寒,別開玩笑好不好?咋的她還穿了隱身衣啊!真是搞笑。”
林澤遠立馬衝到薄杭身邊扶起薄杭往旁邊的沙發上挪了挪。
“薄杭,你這麼沒骨氣啊?小嫂子是不是跟你玩失蹤呢?你惹她生氣了???”林澤遠肯定不相信這種事情的發生啊!
沒人回答他。
過了許久,薄杭來了一句:“她不見了。”
“薄杭到底怎麼回事兒啊?你快跟我說說啊!”
林澤遠這下也慌了,換作別人說韓晚芙不見了他不會相信,但從薄杭的口中說出韓晚芙不見了,他也是真慌了。
“她消失了。”
林澤遠發現,薄杭的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
“薄杭……是不是你們……鬧矛盾了?”林澤遠這時候也有點慌,是他想的那個消失嗎?
“沒有……她就從我的面前消失不見了……”
林澤遠看了看薄杭,再扭過頭看了看李寒,李寒點了點頭。
“變透明?”他看著李寒問道。
李寒依舊點了點頭。
雖然他是唯物主義者,可是有些事情他又不得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