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晚芙焦急的在外面等待,此刻她什麼也幹不了,只能等著。
換作是她,在得知自己父母是這樣死去的時候,她也會發瘋的。
更別說是薄杭了,從小沒感受過親情不說,還要接受這麼一個殘酷的事實。
韓晚芙站在門外,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
明明她想的是那樣,為什麼做出來的事情又是這樣?
都怪她,都怪她才會把事情搞成這樣。
韓晚芙一動不動的站著,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她現在只希望薄杭能快點出來,不要把所有的情緒都一個人消化了。
薄杭突然開啟門,把韓晚芙拉了進去,關門,一氣呵成。
薄杭緊緊的抱著韓晚芙,好像要把韓晚芙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
韓晚芙也回應著薄杭,抱緊了他。
許久,薄杭緩緩開口:“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怎麼會!”韓晚芙立馬回答道。
薄杭沒有在說話,只是像往常一樣把頭埋在韓晚芙的脖頸處。
韓晚芙看著滿地的狼藉,還看到了玻璃上的血跡,估計薄杭剛才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又發作了。
韓晚芙慢慢的想挪出身體來給薄杭看看傷口,薄杭死活不鬆開,就是緊緊抱著韓晚芙。
“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
“不要。”
“那你從後面抱我,我看看傷口好不好?”
薄杭過了許久,低著頭轉過身從後面抱住了韓晚芙。
韓晚芙看著薄杭的關節處都破了皮,還一直在流血,心疼的不行。
“給你包紮一下好不好?”韓晚芙聲音很輕,始終能讓薄杭靜下心來。
“嗯。”
韓晚芙從櫃子裡拿出藥箱,給薄杭上了藥,然後用紗布簡單包紮了一下。
“小芙”
“嗯?”
“我殺人了。”
韓晚芙手裡的藥瓶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
她的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她早已沒有把薄杭當做成書中的人物了,薄杭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她現在活動的空間也是一個現實生活……
殺人?這……會坐牢的啊!
可韓晚芙還是低估了作者的創作能力,在這本書裡,就沒有鈔能力做不到的事情。
“你害怕嗎?你害怕這樣的我對不對?”
薄杭站起來看著韓晚芙。
“我……”
“韓晚芙,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沒遇到你之前,殺過很多人,只要讓我不爽的,我都會殺死他們,沒遇到你之前我早就在謀劃殺掉薄皓跟薄宇一家,只是因為遇到了你,因為你不喜歡,所以我不去殺人了。”
韓晚芙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她知道書裡的薄杭殺過很多人,可是這些話從他嘴裡親口說出來就是很嚇人。
況且韓晚芙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就算她知道她的二哥在做黑道生意,但她也明白,肯定沒有殺過人。
“你害怕這樣的我是不是?你不喜歡這樣的我了是不是?可是這才是真的我啊!”
韓晚芙怕了,她最怕的就是薄杭這樣,明明……明明……
“薄杭……”韓晚芙臉色煞白,看著薄杭。
“呵……哈哈哈哈”薄杭捂著嘴笑了出來。
薄杭看著韓晚芙害怕自己,心裡五味雜陳。
“只要你不再離開我,我可以不殺人,好不好?”薄杭湊到韓晚芙旁邊想要抱韓晚芙。
“我……我沒有想著離開你……”
“那也不要再去見別的男人好不好?”
薄杭真的是要瘋了,他體內的那股力量一直叫囂著讓他發瘋。
“可是……我不是去給你取證去了嗎?”
“是啊,你去給我取證去了……去取證去了……”
薄杭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這是韓晚芙第一次看到薄杭這麼難受,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
“對不起……是我沒跟你說清楚……”韓晚芙一看薄杭這樣立馬走過去抱住薄杭。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
“你怕我殺人對不對?可是……我遇到你時候就沒有再殺過人了啊!你為什麼不跟我說……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什麼都不跟我說,什麼都是做好了決定來通知我,從不問我的意見……
把我接到薄家是,讓我給薄氏賣命也是……晚芙…就連你,也不問問我的意見嗎?”
薄杭此刻表情委屈,好像一隻受傷的刺蝟,沒了鋒芒,也沒有銳氣,有的,只有數不盡的悲傷。
是啊,韓晚芙應該跟薄杭說的,這種大事應該商量的,而不是擅自做決定……
“遇見你之後,你跟我說,你眼裡的親情不是那樣的,是一個很溫馨的家庭,所以我不再去跟薄皓薄宇鬥,他們怎麼樣我無所謂了,我也不會對他們動手,殺死他們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對我來說有什麼難的?
我沒有其他的奢求,我只希望你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平平淡淡的就好了……”
薄杭的樣子很卑微,韓晚芙看的很心疼。
“對不起薄杭……對不起……”
韓晚芙沒什麼話說,只能一直重複對不起。
“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也不要去見別人男人,我真的會瘋的…”薄杭拉過韓晚芙在自己的懷裡,他的眼淚掉落在韓晚芙的臉上,韓晚芙心裡的苦澀蔓延,只能抱著薄杭。
過了許久,薄杭開口道:“這件事情我會把他們交給法律的,不會再動手了,你放心吧。”薄杭聲音沙啞的說道。
“嗯……”
“我會給那些人的家裡人給一大筆錢。”
“嗯…”
“以後也不會這樣了。”
“嗯…”
韓晚芙說起殺人還是會害怕,身體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薄杭把韓晚芙抱起來,放到沙發上,自己一點一點的開始收拾屋子,然後換了身衣服,洗了把臉,他給韓晚芙也是,擦了臉,換了衣服。
“薄杭”
“嗯?”
“今天晚上……我想一個人睡……”
“好。”
韓晚芙以為薄杭會拒絕,但他沒有,他答應的很乾脆。
兩個人就這樣,恢復了以前的狀態,只不過誰也不開口說話,誰也不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