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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戰起

漆黑的夜裡,月亮被烏雲遮住,繁星似乎也躲了起來,森林中不時傳來瘮人的鳥叫聲,在寂靜的夜裡尤其尖銳。

前身是偵察兵的老姚帶著曾是孤兒的王大柱一路巡至山腳下。

“姚叔,今天怎麼走這麼遠?”

“頭吩咐的,近來不太平,讓我們多走一兩個山頭。”

“王叔就是杞人憂天,這都走到花莆村了。”自覺炫了成語的王大柱樂得露出八顆大牙,“叔,我這成語用得好吧?”

“閉嘴!”老姚按住王大柱的腦袋,迅速躲在樹後。

“怎麼了,叔?”王大柱心裡慌慌,抬頭小聲問道。

“自己看!”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為了省油錢,村子裡一般天黑就睡了,可是花莆村某處地方卻是火光沖天,人聲沸騰,隱隱傳來求救聲。

老姚覺得不對勁,帶著王大柱偷偷潛入,村中早已十室九空,遍地狼藉,倆人爬上大樹,朝人聲沸騰處望去。

那邊,一邊倒的屠殺已然結束。匪徒趁著夜色,包圍了花莆村,以人質相要挾,將人趕至祠堂,一言不合,將村裡的老人,男人屠戮乾淨,孩子被扔進柴房,有些姿色的女人則被關進祠堂。

門內傳出陣陣淫蕩的笑聲,以及女人們的慘叫聲。門外,已經燃起了熊熊烈火,匪徒們正把屍體往火堆裡扔,火苗很快席捲上了屍體,傳來烤肉的滋滋聲,黑煙伴隨著風,飄出去好遠。

老姚出離憤怒了,全身青筋暴起,眼睛熬得通紅,沒想到,從邊關回來,還能看到此番慘象,不由低咒道:“這群畜生!”

邊關,外族入侵,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兄弟們為了百姓,為了南楚,即使戰死也從未後悔。如今,眼前之人,明明是南楚子民,卻拿起屠刀,對準了同族之人,何其可惡!

而從未見過此番情景的王大柱早已失聲,全身顫抖著,遠處那被扔進火海的,不是經常過來賣果樹的小虎嗎?倆人相談甚歡,小虎說自己有一妹子,賢惠漂亮,可介紹倆人認識......

兩名匪徒一臉饜足從屋內出來,隨手關上的門內傳出陣陣慘叫聲。此二人充耳不聞,甚至有些變態的快感,行至樹下解決三急。

“頭,殿下什麼時候能過來?”

“也就這幾天,女人孩子留著,等殿下來了,再處理。”

“頭英明,兄弟們可好久沒碰女人了,嘿嘿嘿~”

“你悠著點,等搶了錢,讓兄弟們去花樓好好耍耍,這村裡,窮得很,也沒什麼好貨色。”說著吹噓起上花樓的經歷。

老姚控制著下樹跟人拼命的衝動,等人走遠,趁著夜色,急忙趕回農莊。很快,大夥都被召集起來。

無心農莊加上牙牙學語的小兒,不足兩百人,即使加上縣主府來的十幾人護衛,在夏至心裡,也只是防衛的水平。如今被人打上門來,如果不主動出擊,等到那個什麼殿下匯合,似乎勝算更小了。

夏至跟王叔對視一眼,幹!

因對方目測有近百人,不像一般匪徒。故山莊留下一隊護衛,鎖緊山門,留人去梁縣縣衙報案,去醫館找謝爺爺,其他人帶著武器前往花莆村。

初冬的深夜,雖不至於被凍得瑟瑟發抖,那冷空氣也一直往衣服裡面鑽,只是在場的不論青年,還是老兵,心裡都憋著一股氣。

從花莆村翻過山來到無心農莊只需一個時辰,花莆村的村民都來過無心農莊,也曾羨慕過無心農莊眾人的生活,想跟無心農莊結親的比比皆是,就連那位有私心的村長,還拿著兩隻雞來找夏至學習稻田養魚的技術。

如今,卻遭受無妄之災,死後都不能入土為安!

夏至端起烈酒:“各位,此行恐有性命之憂,但是,我們不能退!我們退了,屠刀就會對準我們年邁的父母,對準我們年幼的孩子。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家,好不容易過上了幾天好日子,如今,到了該守護它的時候,拿起手中的武器,為它拼過命,撒過血,才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

“此戰之後,如果我還活著,你們的父母由我贍養,子女由我來教導,大家喝了這碗酒,就出發!”

“為了家人而戰!”

“守護我們的家園!”

眾人一飲而盡手中烈酒,摔碎了手中瓷碗,帶好武器出發。

王叔帶著人包圍了花莆村,夏至飛到樹上閉目養神,夏小滿跟在一旁環顧四周警戒。

一群人悄無聲息的靠近祠堂,遇到的匪徒瞬間就被抹了脖子,如不慎被發現,也是合力一人捂嘴一人手起刀落,眨眼間收割了不少人命。

夏至在樹上看著,想起了那個晨跑的上午。

“王叔,你知道什麼叫特種兵嗎?”

“出入敵營如入無人之境,能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王叔,我不奢望能有這樣一支隊伍,但是我希望我的人能有這個能力。”

“我不懂練兵,但是我將我知道的交給你,希望我的護衛隊能護住我們的農莊。”

王叔鄭重接過練兵要訣。如今的成果似乎表明,即使是網上看來的部分訓練方式,用來練兵也是可行的。

夏至回神的時候,護衛隊終於跟匪徒兵刃相接,兩隊人馬戰在了一起。

夏至取出了背後的弓箭,拉弓,上箭,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瞄準目標,發射。

箭如破竹之勢,射穿匪徒握刀的手臂,被自己人一刀砍翻在地。

一擊得手,夏至並未停手,一支支箭矢射穿匪徒的手臂,匪徒的大腿,甚至腹髒,大家的壓力頓減。

不多時,那個所謂的小頭目被王叔一腳踹倒在地,塞了雙臭襪子,五花大綁起來。

祠堂內女人們被折磨得狼狽不堪,眼神呆滯,縮在屋內角落。

柴房內,孩子們凍得瑟瑟發抖,擠在一起如驚弓之鳥,臉上滿是驚慌失措。

而屋外,匪徒被制服,五花大綁扔在一旁,自己的護衛隊不少人身上掛了彩,還有人流血不止的。反倒是老兵受傷的倒是不多。

夏至站在滿是血腥味的院中,腹中翻江倒海,扶著牆大吐特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