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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醜事

戶部尚書府侯天心侯老夫人要強了一輩子,可即使兒子已是戶部尚書,卻仍然沒有誥命加身,還被高門大戶家眷排擠在外。

她從來不會反思,把一切怪罪於大兒子夏源修無能,卻不知太后那裡駁回了多少次,到最後更是下了懿旨:無德之人不配誥命加身。

如今她又把一切怪罪在夏至身上。自從夏至回來後,先是爆出府裡的隱私被詬病,後又因婚事被太后訓斥,如今又在宴會上遇到了高懷蘭這個死對頭。

她翻出那支並不貴重卻心意滿滿的銀釵,思緒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那時的自己多麼張揚,多麼無畏,多少官宦之女需要看自己的臉色行事。

如今,卻是事事不順。即使回到帝都,昔日好友不見蹤影,倒是死對頭都過得好好的。

自己看中的二房沒有一個出息的子孫,反倒是大房,又是中進士,又是封縣主,就連那個小的,都得到了先生誇讚,難道這就是命?

可是她侯天心最不認的就是命。想讓她跟高懷蘭低頭,不僅這輩子,就是下輩子都不可能!

夏源修請不動母親,只得親自登門道歉,卻被秦家拒之門外。

夏府女眷閉門思過,夏源修被貶為戶部侍郎,幹著戶部尚書的活,拿著低一等的俸祿,還得受同僚的指指點點。

夏源修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只是他堅信,一切都會過去,卻怎麼也沒想到針對尚書府的更大的醜聞正在悄悄醞釀。

陛下對夏家的懲罰不痛不癢,誰都知道只要稻種試種成功,夏源修便還是戶部尚書。

秦子瑜也不是非跟夏源修過不去,夏叔是個糊塗的,卻也是個好人。只是罪魁禍首隻是禁足,這懲罰實在讓人心裡憋悶。

最讓秦子瑜無法接受的是:安樂竟然進宮替夏家求情了,這對孃親來說太不公平!

秦子瑜心裡的失落無以復加。

夏至:立了女戶,心裡開心。不過隨口順著父親的意思,說了幾句求情的話罷了。都是一把年紀的人,除了關起來,難道還打板子嗎?打死了,算誰的?爹丁憂了,活誰幹?

這天,秦子瑜剛出茶樓,迎面被一小子撞上,一摸口袋,錢包不見了。

秦子瑜帶著小竹子追了一路,親眼看著那小子進了一戶普通的住宅,脾氣上來,一腳踹飛了門。

一大早,侯天心侯老夫人就喬裝出了門,進了一座民宅。

“你怎麼來帝都了?”

眼前之人,雖已過知命之年,卻仍英俊不減當年,只是臉上的算計讓人不喜。

“我有一個兒子在這裡,難道不該來?”

“你小聲一點,你也不想一大把年紀了,把這事捅出去吧?”

男子臉上閃過心虛,轉移了話題。

“我這來了帝都,渾身不舒服,癢得不行,你給我看看。”

侯天心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窗,滿臉拒絕。

“怎麼?這是做了高門貴夫人,就嫌棄我這個老相好了?”

“怎麼會呢?在我心裡,你一直比那個死老頭子好一百倍。”侯天心趕緊安撫,替男子寬衣解帶。

男子卻並不滿意,拉過侯天心,開始動手動腳。

侯天心一把年紀,對此事早已失去了興趣,滿心滿眼都是富貴的日子。

兩人正推拒著,忽然門被一腳踹開,一股涼風撲面而來。

幾乎是一瞬間,從四面八方跑出來眾多圍觀群眾,而夏家侯老夫人與一老頭衣衫不整的畫面也在那一瞬間曝光了。

秦子瑜:被算計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感覺自己要長針眼。

事後,秦子瑜帶著小竹子偷偷摸摸回家,路過花廳,被端坐的父母嚇了一跳,只得如小時候般乖乖跪在蒲團上。

早些年,朝局動亂,秦泊淮跟夫人流落在外,難得有了身孕,可惜夫人身體不好,只得把孩子帶回帝都交給母親撫養。

這孩子,年紀一大把,沒有成婚打算也就算了,誰知竟如此年輕氣盛,被人拖進局中而不自知。

“說吧,怎麼回事?”

秦子瑜跪得筆直,整理了一下思緒:“我跟小竹子從茶館出來,遇到了小偷,便去追。”

“眼見著偷兒進了民宅,還沒關門,兒子一時氣憤,沒多加考慮就闖了進去。”

“院子不大,只房內傳來聲音,兒子一腳踹倒了大門。還未反應過來,屋內便擠進來很多人,事情便傳開了。”

秦泊淮端起茶杯,看了眼小竹子。

小竹子匍匐在地:“老爺,公子說得句句屬實。真得只是意外而已。”

“你覺得呢?”

“兒子這次是被人陷害了,有人想利用此事製造我們與戶部尚書府的矛盾。”

“你知道就好,但凡你己身正,就不應該進去。”

“是,兒子知錯。”

“此事,該跟夏家說清楚才是。”

“只怕此時夏家沒時間理會兒子了。”

戶部尚書府被突如其來的醜事震驚了,兩位夫人難得統一戰線,第一時間關閉了府門,並把夏源修叫回了家。

“聽說了嗎?戶部尚書府那位老夫人一把年紀,竟然還在外面偷人。”

“啊?不是吧?這孫子孫女一大堆了,還這麼騷?”八卦的倆人擠眉弄眼,笑得猥瑣。

“你們的訊息過時了,有誰想知道,那男的是誰?”

一句話吊起來眾人的胃口,紛紛聚攏過來,有心急的高聲問道:“是誰?”

“還能是誰?一把年紀了,也不是一般人能看上的。”來人賣了關子,等眾人討論的差不多了,才娓娓道來。

“我兄弟見過那個男的,聽說是人孃家表哥,家中妻妾成群,子孫滿堂。也不知看重那老婦人什麼,你們說會不會倆人之前就有一腿?”

“很有可能,早些年聽說尚書府第二子長得不像其父,長子多優秀啊,二子差得不是一點。”

“這夏老爺子不會從棺材裡蹦出來吧?”

“哈哈哈,誰家祖宗能不跳腳?”

夏至放下茶杯,拉過早已目瞪口呆的夏小滿:“走吧。”

夏至與趕回來的夏錦城在門口遇到,倆人對視一眼,夏錦城眼中滿是慌亂,像極了一頭受傷的小獸。

夏至忽然覺得自己看熱鬧的心態實在不太好,趕緊表現出一絲悲傷,問題是演技太差,幸虧夏錦城沒留意,不然就不好解釋了。

老夫人稱病閉門不出,而罪魁禍首無處可去,站在廳中被眾人埋怨。

夏源修坐在主位不言不語,夏至看出不對勁,趕緊上前輕喚幾聲,竟然沒有半分回應。

夏錦城也急了,急聲喚父親。

夏源修幽幽轉醒,突然一口血噴出,緩緩倒了下去。

戶部尚書府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