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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6 章 璧人

“凡流人集齊10萬積分者,可贖一人身,後與百姓無異,可購買土地,可開荒享免稅一年,可參與人才選拔,其子女可免費入學......”

“崖州島上出生的流人孩子,無需贖身,與百姓無異,享百姓特權……”

夏至站在窗前,看著流人奔走相告,如過年般熱鬧,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師妹此舉,甚妙。如此大手筆,就不怕血本無歸?”

“師兄又調侃我,流人生活有了指望,才能創造財富。而我,不過是剝削者罷了。”

秦子瑜的眼神溫暖至極,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師妹終於又變回了那個自信又溫暖的女子。

“島上已步入正軌,此地百姓甚至比其他地區更富足,精神面貌也更好,師妹花了不少心思吧?”

“那師兄就猜錯啦,師妹我一直做著甩手掌櫃。你看家睿哥跟個大管家一樣,島上大事小事都要處理,馮槿之跟趙叔管著島上的武裝力量,還有王大柱跟苗苗負責種植養殖這一塊。對了,還有杜川老爺子負責島上的工事,鄭爺爺來了崖州就把教書育人這一塊接過去了。”

“而我,只是吃喝玩樂的懶蟲一枚!”

秦子瑜伸手摸了摸夏至的發頂:“不,師妹在我眼裡才是最厲害的。不是又去書院當教書先生了嗎?”

夏至:那還不是太無聊,才接了算學的課程。

不過被人認可總是開心的,如今再看這師兄真是千好萬好,哪裡都好。

她吐了吐舌頭:“師兄,馬上就到新年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秦子瑜:這個小沒良心的!

不過,帝都確實有事等著處理,可他又實在放心不下夏至,怕自己回去了,這小妮子又折騰出什麼事情,主要是他心裡也不想走,走了不知何時才能再次見面。

“今日島上有軍事演習,師兄一起過去看看?”

“好。”

倆人走在路上,郎才女貌,歡聲笑語不斷,像是天生一對。

謝詩詩見了,本該為倆人歡喜,只是想到另一人,露出了深深的擔憂。

那個人,絕不會輕易放手。

廣場上,崖州所有的武裝力量已在烈日下站了一個時辰,遠遠看去,很是壯觀,他們統一著裝,汗水順著臉頰落下,浸溼了衣衫。

夏至心中,軍隊一直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她好希望在崖州也能有那樣一支隊伍,為人民服務的同時,又有強大的戰力。

可她不懂練兵,網上看來的那些不過是皮毛罷了,馮槿之就更不行了,如今只能靠趙叔這位老兵,短板過於明顯。

“南楚武將本就不多,你想找個幫你練兵的,可不容易。”

夏至嘆了口氣:“連師兄都沒辦法嗎?”

場上的兵士已開始進行負重跑步,深蹲,射箭,練方陣等等訓練。

“在我看來,場上這些兵士已經比我看到的好太多了。看起來簡單的站軍姿,齊步走恰恰鍛鍊了他們的意志,提升了團隊合作意識。這支隊伍有著極高的紀律性和團隊協作精神,並且作戰力極強,假以時日,他們會是你堅強的後盾。”

“師兄對他們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師妹我可真是榮幸。”

“今日選拔,我想擁有一支更厲害的隊伍,餘下的那些兵士能夠護住崖州就行了。”

“我還定下了規矩,島上青年都需當滿三年的兵,挑選體質好的編入部隊,保護崖州。”

“師妹對蕭將軍可提過此事?”

“什麼事?”

“站軍姿,齊步走,負重跑步,深蹲……”

夏至想了想,最後無奈道:“應該是提過一嘴,不過他有自己練兵的方式,當下就轉移了話題。”

“他確實過於自負,這些還是很有用的。”

“在師兄眼裡,我是不是做什麼都是好的?”

秦子瑜不假思索道:“當然!”

夏至很是受用,心裡吃了蜜一般,下一秒卻轉移了話題:

“流人雖然犯過事,但是他們臉上被刺字,不能離開崖州,反而是主力軍。如今島上除了自己人,就是流人了。”

“這次,不少人找了各種理由留在了帝都。孫叔覺得他們不懂感恩,很是傷心一場。我卻無所謂,他們能夠好好過活,已是幸事。再說核心技術他們並不懂。”

“他們知道稻子花期需要拿根繩來回走動,卻不知那是授粉;他們知道要挑選種子,卻不知每次應該選什麼樣子的。”

“師兄,我知道那人惡意挖我的人,可稻種已達到畝產800斤,也就意味著向上突破很難。”

“我並未對他藏私,他卻不放心我。”

秦子瑜不知如何安慰,只是摸了摸她的頭。

“我聽家睿說,你曾給他做過美食,我的呢?”

“師兄想吃什麼?我只會做些家常菜,崖州海鮮最多,清蒸就可以。”

“是嗎?那我想吃個複雜的菜~”

“姑娘,有人過來拜訪。”春竹站在門前等候。

一婦人穿著色彩鮮豔的服飾,佩戴著各式銀飾,腳穿一雙鞋底厚實,鞋頭翹起的繡花鞋。

一男子穿著短衣、短褲,頭上纏著頭巾,將頭髮梳成髻,插上骨針,最為惹眼是那耳朵上的大環,以及胸前的骨質項鍊,還有身上紋的看不懂的圖案。

見到裝扮,夏至已猜測幾分,在翻譯的解說下,才明白對方是來換糧種的。

從小在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的教育中長大,夏至對他們並無偏見,甚至對他們的文化有著極大的興趣。所以她不僅沒有任何要求地同意了物資交換,還提出了相互學習的想法,惹得秦子瑜刮目相看。

兩位族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滿意足地揹著糧種回去了。

“苗族,聽說製藥,鍊金都很厲害,而黎族,我雖然不瞭解,但必有過人之處,既然都在崖州生活,以後必然會有交集。那片熱帶雨林,我也想進去看看呢。”

眼前的女子,不似其他女人柔弱不能自理,只能依附男子生活。

她,自信卻不張揚,活得通透,他想再沒有人可以如她般走進自己的心。

快馬加鞭趕來的蕭逸塵從未想過,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如此一對璧人,他紅了眼睛,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