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靈不會忘記,嫁給夏源修時的難堪,寒磣。
她自小在主母身邊長大,親生母親雖是側妃,卻向來不爭不搶,甚至手中銀錢都被主母以各種名義奪走。
宇文靈恨其不爭,自小在王府都是拔尖的那個。
直到被人堵在屋內,拿著少得可憐的嫁妝嫁了人。
在夏府十幾年,被婆母刁難,被妯娌陷害,活得很是艱辛。
如今看著女兒出嫁,竟從內心深處湧起了深深的妒忌。
所嫁之人同樣年輕有為,可她是聖旨賜婚,一身榮耀,嫁過去後沒有婆母,沒有妯娌,可當家做主。
果然,是屬相相沖的不祥人,有她在一日,自己的日子就過不好。
可是她從來沒想過,夏至嫁得是否是心儀之人,她想要的是否是夏至所追求的。
拜別父母的時候,夏源修怕準女婿對夏至跪求陛下收回成命有心結,說了好些話。
“小女從小在農莊長大,自由散漫慣了,還望賢婿多擔待些。”
“她也是吃了好些苦,請賢婿善待小女。”
“夏至是小婿親自求來的姻緣,必會待她如珠如寶。”
夏至側頭看了一眼,男人的誓言,有時候聽聽就行,實在沒必要往心裡去。
宇文靈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多子多福”。
夏至:......
夏錦城在夏至身前蹲下,揹著夏至出了門。
不知為何,夏至竟忽然淚流滿面,沾溼了衣裳。
“妹妹,你要好好的。如果實在不開心,就回家來,我養著你。”
“嗯。”
雖然不會有讓哥哥養得那一天,只是這刻,夏至忽然有了有哥哥的幸福感。
曾幾何時,也曾羨慕有哥哥姐姐疼愛,有弟弟妹妹愛護的人生吧?
可惜呀,上輩子,她雖有姐妹,卻已跟路人無異。
上花轎,跨火盆,拜堂,送入洞房,一切似走馬觀花,可能是不想用心去感受,也可能是無所謂。
不過,兩世的夏至,終於把自己嫁了出去。
夏至也曾幻想過婚禮,可以沒有昂貴的婚紗,鑽戒,但是身邊應是心愛之人,周圍是祝福的親友,氣氛應該是歡快幸福的,是讓人充滿期待的。
而這場婚禮,辦得中規中矩,甚至沒有給夏至留下任何記憶點,以至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夏至都記不起自己曾經還有過這樣一個婚禮。
蕭逸塵這邊掀了蓋頭就出門招呼賓客。府裡沒有妯娌其實也挺好的,那些長輩的妾室也不敢上前來鬧,只跟掌家的沈姨娘打了個照面。
卸下珠釵,換了常服,吃了些夏小滿弄來的吃食,洗漱乾淨,就無所事事。
屋內沒多餘的飾品,床上紅色的帳子,紅色的喜被,門上窗上貼了喜字,添了一張梳妝檯,一張看不出材質的小方桌上面備著茶水,那還有一對龍鳳燭正在燃燒。
夏至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也曾有段四年的戀愛,而且已經說清楚,想來蕭逸塵也不敢反悔。
等手上的書看了一半,蕭逸塵才醉醺醺地回來,一進門就抱住了夏至。
夏至一時不備,被蕭逸塵撥出的一口酒氣差點燻吐,一手肘過去,掙脫了懷抱,後退了好幾步,把嫌棄擺在臉上。
“錘子,趕緊帶你家主子去洗漱!”
蕭逸塵發著酒瘋,來了好些小廝,才被拉走。
這才成親就這副鬼樣子?
蕭逸塵回來的時候,一個勁往夏至身邊湊,最後被安置到了床上。
侍女們相繼退下,夏小滿也被錘子拉走了,並關上了房門。
蕭逸塵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身側,手掌很大,能將夏至的小手整個握在掌心。衣衫散亂著,露出了六塊腹肌。
夏至心虛地左右看看,現代社會,能有這腹肌的不是明星就是健身狂人,而夏至平時見過最牛的不過是沒有贅肉罷了。
故有些蠢蠢欲動,反正眼前這人已經醉了,又是名義上的夫君,摸一下腹肌應該沒關係吧?
夏至說服了自己,伸出了罪惡的小手。
嗯,硬硬的,凹凸不平的,夏至這裡戳戳,那裡摸摸。
沉浸其中的她沒有發現蕭逸塵已經醒了,紅著眼睛,似要把眼前撩撥之人吞入腹中。
等夏至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小臉刷得一下就紅了,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實在不太好。
下一秒,夏至就被反壓在了床上,堵住了嘴,含住了嘴唇。
“你,你幹嘛?”
他霸道地用舌頭撬開牙齒,攻城掠地。
神智漸漸被他撥出的酒氣燻暈,肺裡的空氣越來越少,直到他不滿足於在衣衫外撫摸,竟伸入其中,一手放在胸部揉捏,一手向下探去。
夏至猛然清醒,一腳踹出,蕭逸塵毫無防備地滾下了床去。
“你這狠心的婦人!”蕭逸塵躺在地上大口喘氣,回味剛才的觸感,還有一年,這也太難了!
夏至整理好衣衫,丟了個枕頭過去:“今晚就麻煩蕭將軍在地上安置。”
蕭逸塵從地上躍起,跑到床上,抱著夏至不撒手:“夫人,天寒地凍地,我保證不亂來。”
夏至被抱著動不了手,只能選了個舒服的姿勢,只旁邊躺著個男人,耳邊全是男人的霸道氣息,即使已經很累了,也睡不著。
蕭逸塵又開始了小動作,開始咬夏至耳朵,被夏至一巴掌拍遠。
如此鬧了一會,夏至到底累了,沉沉睡去。而蕭逸塵盯著夏至看了好一會,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第二日,天還未亮,一雙大手遊離在夏至身上,一會摸摸胸部,一會捏捏肚子。
夏至忍無可忍,故技重施,誰知蕭逸塵警覺得很,不僅握住了小腳,還順勢又吻了下來。
夏至被吻得透不過氣,暈暈乎乎,蕭逸塵還在那煽風點火,衣衫褪盡,最後抓住了夏至的小手往身下送去。
黃嬤嬤大概沒有想到,婚前盯著郡主每日保養,將稍微粗糙的雙手養得白白嫩嫩,竟然會被拉去幹這種事情。
事後,夏至看著來敬茶的兩位弱不禁風的通房,竟然產生了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錯誤想法,趕緊把思緒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