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啊,你可上點心,今日她搶你髮飾,明日就搶你師兄了。”
誰也不是誰的誰,能被搶走的感情,又能有多珍貴呢?
不速之客的到來改變了計劃,夏至只得請客人們去花廳用茶。
上得是無心農莊的龍井,或是各式花茶。
眾人眼神從夏至光禿禿的頭頂移到了宇文羽身上。
“小姑越發沒有長輩樣了,小姑娘的東西都要搶。”太子開啟茶杯聞了聞,低頭喝了一口,“安樂啊,你有這麼好的茶葉,也不知孝敬孝敬我。”
夏至暗自翻了個白眼,前一秒還在替她這個主人說話,下一秒竟然也開始搶東西了。
“殿下喜歡,走時讓人包一些帶走。”
“安樂,見者有份啊!”姚政起鬨道。
宇文驍從進來就擺著個臭臉,坐下後赤裸裸地瞪著那幾個不速之客。
二哥以前還是很好的,不知什麼時候跟那兩個湊一起了,讓人不喜。
宇文暄拿了塊糕點遞給宇文驍,宇文驍這才轉移視線,乖乖吃起來。
“安樂,本宮思慮良久,不知你喜好。恰巧府內鮮花開得旺盛,便拿了兩盆,供你賞玩。”
冬日鮮花是貴重之物,栽培必然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且鮮花花期短,離開了所屬的環境,也易凋謝。
夏至是個俗人,從來沒想過在溫泉山莊種植花卉。她想的只有吃,所以種了一片蔬菜,綠油油地尤為喜人。
不過,山莊內手工做的通草花倒是不少,既美觀又實用,放個幾年都沒什麼問題,再去摘些新開的梅枝,也很能看了。
眾人進門的時候都看到了廳內那盆花,比起二殿下拿來的月季開得更加旺盛,這個禮物送得——有點多餘。
夏至起身道了謝,自有下人拿走月季。
“既然禮物也送到了,二弟就回吧。莫失了皇家臉面。”
宇文羽戴著搶來的髮飾,湊在秦子瑜身邊說笑,那殷勤的樣子屬實有些丟臉。
秦子瑜一邊應付著宇文羽,一邊怕夏至誤會。
“皇兄,本宮才剛來,酒水都未飲一杯。”
看著皇兄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宇文佑雖心裡不忿,卻也知道宇文羽的行為惹怒了皇兄。
“安樂,有事可來王府找本宮。今日不請自來失禮了,下次本宮做東。”
宇文佑見眾人不待見自己等人,只得找個臺階下。
宇文羽老大不樂意,最後捧著一盆通草花,被宇文曲拉走了。
掃興的人走了,大家便移至溫湯池泡澡。
謝詩詩自來熟地拉著姚夭夭換衣裳,姚夭夭剛想說於理不合,就被扯了衣裳拉下了水,只得端坐在溫湯裡,那樣子,活像對面有個教導主任檢查坐姿。
夏至也拉著夏小滿在另一側下了水。
“二皇子今日倒是出人意料。”作為世代御醫的官家小姐,謝詩詩當然比夏至更有發言權。
“不速之客,當然是帶著目的而來。”夏至全身泡在水裡,“這是覬覦我什麼東西呢?”
“不僅僅是東西,還有人。二皇子府如今只差一位側妃,他找了一屋子的女人生孩子呢。”
夏至瞬間倒胃口,對於有感情及生理兩大潔癖的自己來說,共享男人那是絕對不行的,尤其這個時代還沒有那個東東,男人管不住自己,得性病或婦科病的機率那是直線上升啊,想想就恐怖至極。
“看來你對二皇子沒有興趣?”謝詩詩手端美酒,那性感妖嬈得小樣,一點不像個拿手術刀的大夫。
“我對已經有女人的男人都沒興趣。”
謝詩詩一口美酒噴了出去:“你這是要嫁不出去的節奏啊!不過,我喜歡。”
“女人為何要依附男人生存?”
“詩詩姐,我一直不敢問你,你為什麼和離呀?”
“其實也簡單,我婚前喜歡一人,可是他另有所愛。為了家族,我就收拾心情嫁了,誰知對方是個禽獸,一房接著一房納小妾不說,對他媽那是言聽計從,不過就是不聽我的話,鬧到最後沒意思,就和離了。”
夏至豎起了大拇指,如今這個年代,因為媽寶男離婚的,實在不多見。
“也是因為那男人陽虛,生不了孩子。”
夏至:???大夫的話總是那麼赤裸裸。
姚夭夭已經被這對話,鬧得坐立不安了。誰知話題就轉向了自己。
“夭夭妹妹,你這個做派,以後是打算對男人馬首是瞻嗎?亂七八糟的東西少學些,人啊,總是自己開心才重要。”
“那個丫頭,去,找件鮮亮些的衣服給夭夭換上!”
“不,不用了。”姚夭夭低聲拒絕。
夏至卻點頭示意讓丫鬟去找衣裳:“就那幾套剛做的,淡青色那套吧。”
姚夭夭衣服一換,做個髮型,再畫個淡妝,顏色也生動起來。
“夭夭,你得多笑笑。”夏至放下眉筆,在夭夭頭上插了一朵絨花簪子。
“我這裡絨花簪子多,你要是不喜歡,回去換。”
“不,安樂姐姐,我喜歡的。”姚夭夭眼睛亮亮的,看起來是真心喜歡。
女孩子打打鬧鬧總是令人開心的,幾人泡完溫泉出來,穿著樣式相似顏色不同的衣裳,頭戴不同動物的絨花簪子,令人眼前一亮。
夏至還是淡色上衣加紅裙,頭上是一隻可愛的小狐狸;姚夭夭是青色上衣加淡色裙子,頭上是一隻粉色的小鳥;而謝詩詩是紅色上衣加深色裙子,頭上是一隻小野貓。
晚宴吃的鍋子,鴛鴦鍋,一邊是帝都盛行的紅鍋,一邊是乳白色的骨頭湯。菜色有各種丸子,有各種切得薄薄的肉片,還有各種類似豬肚,豬腦,豬血之類的,最醒目的就是那一籃子時蔬。
當然酒水也很豐富,難得一見的是一罈荔枝酒,年前宮裡送了兩筐荔枝過來,夏至分了些,其他就做成了酒水。
眾人紛紛落座,大快朵頤。
秦子瑜看著夏錦城獻殷勤,凡是夏至夾了超過兩次的吃食,夏錦城就迫不及待地夾給夏至。
而夏至,竟然心安理得地吃了,吃了!
秦子瑜的眼神越來越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