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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義結金蘭

白二虎來到張六斤家裡報信,當惠珍得知丈夫被帶到警察局問話,她頓時坐立不安,要和白二虎去警察局找丈夫。

強老漢不放心姑娘獨自前去,他讓惠珍的母親在家看著邠蕊,跟隨惠珍和白二虎一同前往警察局。

在村口碰到正要回家的陳立棟,對方聽聞此事後也說要和他們一同前去。他們怕惠珍挺著大肚子走路不方便,陳立棟把家裡的板車拉了出來,讓惠珍和強老漢坐在板車上,他和白二虎推著板車來到了縣城警察局門口。

“你在這兒籤個字就可以走了。”

張六斤按照警官的要求,在筆錄上籤下自己“張福慶”三個字,並且按了指紋後出了警察局大門。

“哎,你們咋都湊到一塊兒了?”

張六斤看到警察局門口的馬路牙子上站著妻子、岳父和白二虎、陳立棟以及小董幾人不禁有些詫異。

“你咋成這樣了,有事沒有?”

惠珍看到張六斤眼角和嘴唇邊上被揍過的痕跡,心疼地用手摸了摸丈夫的臉頰。

“沒事,沒事。”

張六斤安慰惠珍說自己沒有事情,他並且還自嘲地說了一句今天出門沒有看黃曆,沒抓著狐狸還惹了一身騷。

惠珍責怪張六斤都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笑的出來,張六斤讓惠珍放心,警察已經問明緣由此事與自己毫無干係。

“達,你把惠珍領上回去。今天我心情不好,我不想去診所上班了,我跟二虎還有貓娃幾個去喝些酒解解晦氣。”

強老漢囑咐張六斤少喝些酒,他們在家等他回來。

張六斤帶著白二虎、陳立棟和夥計小董四人來到縣城酒樓,他們找了個雅間坐下,張六斤從上衣口袋裡掏出錢遞給酒樓夥計告訴他好酒好肉儘管上,夥計應了一聲就出了雅間的門,留下張六斤等人坐在裡面。

“哥,今天到底是咋回事嘛,二虎哥在路上說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光說有人上門鬧事。誰不知道你這脾氣跟醫術,咋可能跟病人發生衝突。”

張六斤擺擺手說道:“我今兒純粹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剛好讓我給遇上了。”

說話間,酒樓的夥計端著酒菜推門而入。張六斤招呼大家一邊吃菜,一邊講起了他去警察局後的事情。

原來串臉胡男人姓劉,是死去的老婦人的兒子,和他一起來鬧事的婦女是串臉胡男人的妻子。

串臉胡常年在外面替別人幹些零活養家餬口,他很少回家,家裡就剩下母親和妻子還有兩個小孩一起生活。

老婦人早年喪偶,膝下就這麼一個兒子,自然是和兒子搬來同住。過去老太太身體健康,幫著兒子兒媳帶小孩、做飯、收拾家務,因此婆媳關係相處的還算比較融洽。

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太太的身體狀況日漸衰退,家務活幹不了了,甚至連孫兒也抱不動還得靠兒媳婦照顧。

那天老太太從張六斤的診所回去後,兒媳婦讓婆子幫忙給兩個孫子洗衣服,老人說她有些頭暈,剛才大夫讓自己不能勞累要多休息,於是就回房躺下。

兒媳婦看到老太太丟下一堆活獨自去休息,便在院子裡抱怨起老人。說人老只知道吃閒飯什麼活都幹不了,家裡家外都靠自己撐著。

“你兒在外面給人割麥一年到頭能掙幾個錢還不夠你看病吃藥的,讓洗個衣服不是腰疼就是頭暈,活著也就是比死人多了口氣。”

誰知老太太在屋裡並未睡著,她聽到兒媳婦在院中指桑罵槐,咽不下這口氣就出來說了對方几句,不成想兒媳婦看到婆子後非但沒有收斂,反倒是愈演愈烈。

“眼幕前這麼多活不幹,還嫌我說了。你有本事你自己一個人過麼,為啥要叫我伺候,我又不欠你劉家的。”

說罷,她把腳下一盆還沒有洗的髒衣服一腳踹翻,衣服散了一地。老人看到後默默地轉身回了自己房間,獨自一人傷心流淚。

到了晚飯時間,老人見兒媳婦還沒有叫自己吃飯,她便起身來到廚房看到只剩下些殘羹剩飯,大孫子告訴奶奶他們已經吃過晚飯了。

老太太很是傷心,但是誰讓自己年紀大要靠著兒子和兒媳婦生活,她從鍋裡取出個冰冷的饅頭,就著涼水嚥了下去。

兒媳婦從外面回來發現婆子一個人在廚房吃他們的剩飯,嘴裡便又不乾不淨地嘟囔起來。

“自己有手有腳的不知道給自己燒點水弄些飯吃,一個人躲在裡面悄悄的吃剩飯,這是做給誰看哩……”

晚上老人躺在床上,她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情越想心裡越悶。兒子不在家,她整天要看著兒媳婦的臉色生活,自己有病對方非但不管,經常在自己背後罵罵咧咧,現如今已經發展到當著自己的面數落自己。

第二天上午,兒媳婦發現老太太還沒有起床,嘴裡嘟囔著說人老覺倒挺多,她也沒有管婆子,自己帶著兩個兒子去街上買炸麻糖吃。

直到傍晚,她發現婆子已經一天沒有出門,便覺得有些奇怪。做賊心虛的她試探著敲了敲老人的房門,見對方沒有應答,便推開門一瞧老人家睜著雙眼,身體橫在地面上,四肢早已僵硬,在老人身邊還放著半包老鼠藥。

“警察局檢查後說老太太是服毒自殺,至於她和她兒媳婦之間的家庭矛盾人家說這屬於民事糾紛,是他們內部矛盾,人家警察局不管,讓她兒把自己婆娘帶回家自行解決。”

“唉。”

張六斤喝了口悶酒,他對老人家的不幸遭遇倍感惋惜。

白二虎酒喝的有些多,說話時舌頭不好使,結結巴巴地說道:“我給你幾個……說,你不看我對……我媳婦平時不敢發脾氣,她……她要是敢……敢對我達不孝順,我打不死她。”

陳立棟笑著對白二虎說他也就只敢仗著喝醉酒才說出這種話,誰不知道白二虎是個“氣管炎”。

“哈哈哈哈。”

陳立棟的話讓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張六斤隨口問陳立棟結婚的事情定在了哪一天。

“訂好了哥,日子給看到下個月初六,到時候你跟我嫂子還有我強叔和我姨都過來,小董跟二虎哥也要過來。”

之前陳立棟和白二虎還有小董都是透過張六斤才彼此認識,但未打過更多交道,經過今天的事情,大家都覺得對方是重情重義的男子漢。

“今天這夥人來鬧事,小董兄弟看見我被人打,第一個挺身而出,為我擋了不少拳頭,這杯酒我敬小董。”

小董看到自己老闆要給他敬酒,忙站起身對張六斤說不敢,他說:“老闆平時對我兩個都不薄,從來沒有把我們當下人使喚,把我們當兄弟一樣對待,這杯酒應該我敬你。”

說完小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張六斤看他如此爽快,也端起杯子將酒喝乾淨。

“唉,我今兒給人幹……幹活,沒讓我遇上。要是我碰上了喔幾個……鴰貔,非把他幾個腿卸了不可。”

“二虎哥,你先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行不,是不是我福慶哥的酒太好喝了,把你給灌醉了。”

聽到陳立棟的話,他們幾人又鬨堂大笑起來。

張六斤從座位上站起身,他端著酒杯認真說道:“咱兄弟幾個是我來邠縣後交下幾個最鐵的好哥們兒,我跟貓娃最早認識,後來是二虎哥,最後再是小董。我張福慶在邠縣能有今天,多虧這些兄弟們幫忙,今天我有個提議,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

小董和陳立棟都問張六斤是什麼提議,張六斤說道:“我提議咱們兄弟四個今天義結金蘭,結為異姓兄弟,以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還沒等小董和陳立棟開口說話,趴在桌子上的白二虎踉踉蹌蹌站起身大聲說道:“我同意!福慶這兄弟是個好人,我在縣城給人幹活經常聽群眾說張福慶張大夫人有多好多善良,我是個粗人靠給人賣力氣掙錢,福慶人家是文化人沒有嫌棄過我,能看得起跟我白二虎做兄弟,我第一個同意。”

“呀,我二虎哥說正經事的時候舌頭不打折了。”

“哈哈哈哈。”

眾人在笑鬧中,張六斤把酒樓夥計叫來讓他幫忙買些黃紙和香燭之類的物品,他們四人要在酒樓結拜為異姓兄弟。

四人齊刷刷跪在地上,對著酒樓裡供奉的關老爺神像說道:“義結金蘭今朝是,大鵬展翅在今日。至死不渝情誼深,絕不有悔此誓言。”

燒完黃紙後,白二虎、張六斤、陳立棟、小董四人按照年齡順序從左往右依次排開。

“我白二虎”

“我張福慶”

“我陳立棟”

“我董冰如”

“我們四人今日結為兄弟,此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同心協力,不離不棄。皇天厚土,實鑑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