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是天神,你便放過她吧。”
沐白抬眼,雲徵到底哪裡來的勇氣對栩鈺指手畫腳,這一點從上次她就開始懷疑了。
栩鈺淡淡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嘲他不自量力,然後,眨眼間黑色的袍子就消失在眾神面前。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帶走了沐白。
雲徵有些慌亂,想要追上去,卻被天君喝住。
“你想送死嗎?一個仙子罷了,送他也無妨。”
雲徵抿了抿唇,是啊,若只是區區一個仙子便罷了…
但,她可不是區區一個仙子。
雲徵略帶深意地看了眼栩鈺消失的地方。
沐白被他捏在手心,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飛到了十萬八千里外的魔界。
等到自己屁股感受到痛,她才勉強睜開眼看了下。
這一看,好傢伙…
烏漆麻黑的…
除了幾盞照明的燈簡直是跟窯洞一樣。
簡直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魔界似的…
“你既然喜歡本座,便在魔界做吾的奴僕吧。”栩鈺說。
沐白滿頭黑線,但還是顫抖著起身,小聲反抗:“這兒太黑了,我覺得我還是…”
話音在栩鈺垂眸時頓住,即使是在黑夜中,她仍然感受到了來自上方的壓迫感,她知道,如果接下來把內心的話說出口,她也離灰飛煙滅不遠了。
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我還是…挺喜歡的。”說完,還笑嘻嘻地對他眨眼。
栩鈺斜了她一眼,“哼”了聲,便消失在視線裡,一句多餘的話也沒說。
這…這大直男真是沒救了。
這黑不溜秋的,倒是讓她去哪兒啊,早知道不參加這什麼破會了,剛給的大別墅還看都沒看一眼,唉,真是命苦,她這輩子算是跟房子槓上了…
一瘸一拐不知走了多久,迎面便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身體,沐白直接被撞到地上。
“沒看見這兒有殘疾人嗎,有沒有同情心啊!”
此時沐白正在氣頭上,對於除了栩鈺的人她是一句好話都沒有了。
來人正是魔界的右護法武吉,他本是感受到了仙界的靈氣,才趕來查探,倒是沒想到會是上次那個擾了他們好事的小仙子。
“仙女需要同情心嗎?”武吉問。
沐白仰頭看他,嗯,醜。
“我需不需要和你有沒有這不是一碼事。”
武吉本就覺得她晦氣,現在又正好碰上,見四下無人,當即就想一刀砍死她。
沐白在反抗和求饒之間來回思索了一會兒,立即就做出了反應。
“等等!”她立刻伸手叫停,武吉的大刀停留在半空之中,只要一秒,就能將她砍成兩半。
“你你你…你不能殺我!”
對於能做栩鈺護法的,她還是心裡有點數,以她現在的實力,頂多能打一些修為幾百年的小嘍囉,這些動不動幾千年的老妖怪,還是謹慎一些為好。
武吉疑惑,“為何不能?”
沐白頓了頓,大腦便開始飛速運轉,“我是你們老大親自帶回來的…”
“所以呢?”武吉歪頭。
她突然理直氣壯,“所以我是你們老大的女人,你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小黑:“他帶回來的女人等於是他的女人?你這演算法不錯,數學一定很好吧~”
沐白:滾。
小黑:我溜~
武吉的智商顯然不是很高的樣子,但是在她認真的表情中還是顯得有些左右為難。
“那你為何在此?”他問。
沐白心口一鬆,鬼扯道:“魔尊讓我熟悉熟悉以後的住處,說不定我以後就是這兒的女主人了。”
武吉拼盡全力睜大他難以張大的雙眼,不可置信地問:“如此快?”
沐白“咳”了聲,帶著些心虛道:“自然…不信你去問啊…”
武吉半信半疑看了她一眼,沐白衝他揚了揚下巴,“怎樣?”
他低頭想了想,量她一個小仙女也不敢對他撒謊,更何況還是關於魔尊的…
武吉換上笑臉,“既然是未來的尊夫人,那屬下便為您領路吧。”
沐白拍了拍屁股,趾高氣昂起身,“走吧。”
走出這個黑“窯洞”,再往裡走,便別有一番風景了,沐白瞬間就被震撼到了,浩瀚無垠的星空彷彿觸手可及,由外及內的領路石斑斕莫測,一步一色,讓人眼花繚亂。
四處纏繞的魔藤在金殿周圍像是守衛者一般,另有無數石柱以星火點亮黑夜。
沐白:這…我承認剛才是我沒見識了…
“尊夫人?”武吉見她站在原地不動,疑惑問道。
尊夫人?什麼尊夫人?誰是…
哦,對了,是我。
沐白訕笑,“那個,我比較低調,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叫沐白,你可以叫我小白。”
武吉並不在乎她的稱呼,瞥了一眼便繼續走,沐白心虛地跟上,再也不敢出神。
要說這魔宮大歸大,但武吉這老妖怪也太實誠了些,非要帶她逛完,還非常認真地說:“魔尊既然讓您熟悉宮殿,屬下自然要陪同您走完,這是屬下應該做的。”
待到她實在走不動了,才揮手叫停:“老…不是!那個護法啊…咱們明天再逛也是可以的,又不是過了今天就不活了…”
武吉想了想,點頭,“既然如此,屬下便送您回宮吧。”
沐白終於鬆了口氣。這老妖怪還挺上道。“那就多謝你了。”
“應該的。”武吉說。
…
不過…
眼前這碩大的“弒神殿”三個字讓她滿頭問號。
“這什麼?”沐白不解。
武吉認真說:“魔尊大人的住所。”
“我知道。”沐白皺眉問他:“我是問你帶我來這幹什麼?”
這下輪到武吉不解了,“作為未來的尊夫人,不帶你來這兒應該去哪兒?”
好嘛…自作孽不可活。
“那個…”沐白深吸一口氣,好言道:“我和魔尊大人還是很純潔的戀愛關係,怎麼能住到一起,這不合適…”
純潔的生死之交…他生我死那種,你信嗎?
“戀愛?”武吉繼續歪頭。
沐白抓了抓頭髮,她忘記眼前這個是千年老妖怪了…
也只能強行解釋,“戀愛…就是我們只是互相愛慕,還沒有到肌膚之親那種…”然後轉頭盯著他,“這麼說你懂嗎?”
武吉皺眉。
好吧,他不懂。
能指望一個直男的屬下懂什麼戀愛,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