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真是太絕了,這哪是懲罰皇帝,是在懲罰沐呈嶺那些美人貴妃吧…本來一個月都難得輪一次,現在可倒好,直接進都不讓進了。
不過,好在她現在不用再擔心回去晚了被皇帝抓著把柄了。
最讓沐白絕覺得不可思議的一點,太后居然壓下了姜楠的斬立決,推遲到年後處決。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讓沐呈嶺那種倔犟的性子妥協的,但這都算是好訊息。
宅了幾日,沐白臉上的疤已經基本看不清了,只有胳膊還有後背以及腿上比較嚴重的地方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好,不過這已經不影響她的計劃了。
今日她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襦裙,外面披了一件淡粉色流沙外氅,讓脂粉殿的老闆給自己梳了一個飛仙髻,再以淡妝修飾,老闆娘都看直了眼。
沐白滿意地轉了個圈,出了漓國就沒好好打扮過了,差點忘了自己也算是個美女,今天她就得試試美人計好用不好用。
昨日讓沈巍瀾的手下給溱玉遞了信,她便在飛雲樓開了間房,就看他來不來了。
“小黑,要不要打個賭?”
小黑:“賭什麼?”
“賭他敢不敢來。”
小黑:“這有什麼不敢的。”
沐白輕輕釦了下桌子,笑道:“那可說不好,現在各個皇子都互相盯得緊,他好不容易將自己摘乾淨,見了我,便是決定往裡跳了。”
小黑:“這麼複雜的嗎…”
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叩門聲。
“姑娘,五公子來了。”
沐白得逞地笑了笑,狼子野心,誰人不有啊…
“讓他進來吧。”
溱玉一進門,便看到沐白端坐於桌前,姿色一如既往地動人,不過與之前漓國金殿所見的張揚貴氣不同,這次她看起來倒像一個普通的貴女,但那出水芙蓉的面色卻又彰顯出與普通貴女的不同之處。
她優雅地起身相迎,笑不露齒,鄭重對溱玉行了一個國禮。
溱玉對此很受用,一個大國公主對他行了國禮,便是對他身份的肯定,於是他也回以一禮,笑道:“竟不知公主來訪,有失遠迎了。”
沐白也笑了笑:“既是偷偷來見你,又怎好叫你迎我。”
她這話說的直白,溱玉不知信沒信,只脫下大氅坐到沐白身邊,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公主這話說的有趣,既然是偷偷來見本王,又怎會尋了最好的酒樓與本王相見。這般高調,怕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與本王見面了吧。”
沐白挑了挑眉,不愧是種子選手,沒那麼好忽悠。
她沉了沉臉,秀眉緊蹙,一副被惡意揣測而羞惱的模樣。
“這可就是五皇子誤會了,本宮從小吃的用的住的皆是最好的,住的酒樓自然也要最好的,難不成非要本宮住那不乾不淨的地方,方能顯出誠意嗎?”
之前還是用的“我”,現在就變成“本宮”了…溱玉抬眼看她,似乎真的生氣了,才軟了軟語氣說:“公主見諒,只是像公主說的,習慣用最好的,故才疑惑為何會選擇與本王相見…”
沐白心中竊喜,她眉頭鬆了鬆,鄭重其事道:“倒不是本宮習慣用好的,而是本宮選擇的,就是最好的。”說罷,她又將身子前傾,認真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五皇子覺得呢?”
面前的女人有著絕美的容貌,尊貴的身份,桀驁的性子,卻對他說,“選擇他。”這天下,大概沒有男人會不動心吧。
他從小便在水深火熱中長大,兄弟們為了皇位個個心狠手辣,只有他沒有母族幫襯,也就自然輪不到他去搶。
但憑心而論,他也想要那至尊的位置,可惜,在沐白之前,並沒有人會“選擇”他。
“公主如此尊貴,千里迢迢趕來,只是為了一個不確定的選擇嗎?”
沐白勾了勾唇,這個傻蛋還挺謹慎。
“自然不全是。”她面露難色,緩緩說道:“如今的局面想必你也知曉,我皇兄已經將城池割與你們,恐怕不久之後便要退更多,我本就與皇兄不和多年,只怕我這尊貴的公主也做不了多久了。倒不如,尋一個好去處,繼續做一個尊貴之人…您說呢?”
溱玉臉上帶著微笑,手指在茶杯上輕輕叩著,沐白沒有追問,耐心等著他的回答。
過了許久,茶杯的熱水已經變涼,沐白正要喚小二來換茶,溱玉突然握住沐白的手,柔聲道:“既然公主選了本王,本王又怎能拂了你的心意。”
沐白看著手腕上的幾根青蔥手指,愣了一瞬,而後驚喜道:“五皇子這是答應了?”
見她反應如此,溱玉挑了挑眉,問道:“你很開心?為何?”
他記得,他們好像除了那次談判,就沒見過面了。這種不確定的因素讓他不得不懷疑她另有所圖…
沐白嬌羞地收回手,臉上露出淡粉色的紅暈,輕輕抿了一下唇,才回答:“其實,我早就鐘意於你,那次宮中游湖,本是皇后誆我,稱五皇子邀約,我知曉皇兄有意讓我和親,本以為是與你和親,這才去的,誰知一上去看到的竟是三皇子。”
說罷,沐白惱怒地拍了下紅木椅,道:“若不然,便真的要同那表裡不一的三皇子成親了!”
聽了她的話,溱玉的疑慮打消了幾分,她說的情況基本對得上。
原本定的和親人選的確是他,但後來不知溱木知道了什麼訊息,臨時就改了主意。
他無法與他對峙,只能隨他去。但沒想到,原來安陽公主居然是屬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