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評論已經扭轉，沐白終於放心地扔了手機去洗漱。

收拾完準備出門的時候，門被敲響了。這個點，應該是小七。

開啟門，果然是意氣風發的小七提著早餐站在門口。

“姐，我都聽說了，你太厲害了！”她一邊放下早餐一邊說。

沐白拿起車鑰匙扔給她，一邊笑道：“你微信已經轟炸一波了。”

小七眨抓了抓頭髮，有點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嘛！我昨晚手撕鍵盤俠到兩點呢！厲害吧！”

沐白手動給她點了個贊，然後一邊換鞋一邊說：“來不及在家吃了，你開車，我在車上解決早餐。”

小七又趕緊收拾東西和她一起下樓。

沐白看了眼隔壁緊閉的大門，聳了聳肩，他一向去的早。

到劇組時大家已經開始忙起來了，導演看到她還有點意外。昨晚的事他多多少少聽說了一點，想著沐白受了風波應該會休息兩天的，沒想到居然按時來了。

“聽說你腳崴了，怎麼不休息兩天再來？”

話是這麼說，能夠不耽誤進度的藝人誰不喜歡呢。

沐白笑了笑，只說：“沒事，只是腫了一點，今天的戲不影響。”

說著她跟導演揮了揮手就去妝造。

導演暗自嘆了口氣：“多好的演員，不矯情，不拖拉，演技好，事兒少。”

偏偏市場卻被那些攪屎棍弄髒了。

許飛兒在隔壁組拍著，沐白看了一眼就走了。

再次見到季川時，他幾乎沒有任何變化，仍舊是平時那副冷靜，溫和，卻又不容別人隨意靠近的模樣。

看，又有一個群演姑娘被拒絕合照了。

今天的戲，是姬昭醉酒後去大牢找上官影的劇情。

姬昭雖然恨她狠心，自己卻無法看著她住髒亂潮溼的大牢，於是吩咐下面的人在他的宅子後面裡收拾了一間“牢房”。

燈光攝影都準備好了以後，就開始實拍了。

五年未見，姬昭卻日日都忘不了她。好不容易將她抓了回來，她卻連一絲想念都沒有表現出來。

他從未喝醉過，卻在見過她以後再也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

姬昭一手提著酒壺，顫顫巍巍走進他為她佈置的牢房。

上官影正在窗前發呆，房門突然被人撞開，她本能地想要拔出劍來，卻發現自己的兵刃全都已經被繳了，就連一根能夠將頭髮束起的髮簪都未留下。

“姬昭？”她呆滯地看著闖進來的男人，他髮絲微亂，雙目殷紅，渾身都散發著濃烈的酒味。

“上官影…你…你怎麼還未睡著呢？”他扶著桌角，醉醺醺地問她。

“姬昭，這是我的牢房，你走錯房間了。”她冷靜地說。

姬昭冷笑一聲，“呵、你的牢房？”他扔了酒壺，一步步靠近。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牢房…你…這輩子也別想再逃出去了…”

上官影站在原地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姬昭，我從未想過要逃走。”

“不…逃？不…逃！哈哈哈哈…”他猛地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脖子，笑容也變得陰鷙。“你是不逃，只是想丟掉我這個累贅而已，你想一個人去死？上官影，別做夢了，我才不會…讓你一個人去死！”

上官影並不反抗，只抻著脖子看著他的眼睛。

“姬昭，你不開心嗎？”

姬昭愣住，手上的力道也瞬間洩了氣，其實，他也沒用力，他在她面前，始終都會被看穿。

“我開心，我開心得很，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的老師…都在這裡，我為什麼不開心…”他推開上官影，將頭低得死死的。

上官影被推到角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又走過去，雙手捧起他的臉。

“姬昭，看到你過得好，我很欣慰。可是，你不要再記著我了，我的手中有無數人的性命，幾輩子我也償還不了。”

姬昭醉得連眼角都溼潤了，聽到她的話，他握住臉上的那隻手，用力捏緊，直到看到上官影皺起的眉才緩緩鬆開。

“痛嗎？很痛吧，但是隻要放手就不痛了。可是我，捏著這隻手的我，日日夜夜…都痛到無法呼吸，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可是你…你卻叫我忘記你？哈哈哈哈哈…上官影…世人都說你殘暴狠絕，冷血無情，我恨不得…殺了他們所有人，可是，你就是這樣一個人。”

上官影自嘲地笑了笑，她從小被賦予了殺手的命運，殺人就是她這一生做過最多的事。她該怎麼跟姬昭解釋，她不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走吧姬昭，不要再來找我了。”

姬昭看著她決絕的背影，嘲笑自己的愚蠢。

他抿了抿唇，用力將上官影拉入懷中。

“放開我。”她冷聲道。

他圈住她的身體，任憑她怎麼掙扎都不肯放開，他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上官影被他的動作激得倒退幾步，卻不小心退到了床邊，隨著他的強勢被壓倒在床上。

“姬昭，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她一邊側過頭去一邊說道。

姬昭將她的唇咬得泛出血絲，在他耳邊說：“我當然知道，你又想讓我走，可是我，再也不是從前的姬昭了。”

上官影想使出全力將他推開，卻發現她根本沒法再推動。她教會他的，他真的學得很好，甚至，已經超過了她。

身上的衣衫已然被他拉開，只剩下一片淡粉色的肚兜還擋在胸前。

看他沒有要停下來的架勢，上官影抬手拔下姬昭頭上的髮簪，察覺到她的用意，姬昭想去阻擋卻發現她的簪子並沒有打算刺進自己的胸口。

看著她脖子上已經被銀簪刺得泛出血跡，他眼神呆滯，露出可憐兮兮的神情。

“你就這麼討厭我嗎？上官姐姐…”

再次聽到姬昭叫她姐姐，她的心也跟著顫動了一下，挪開眼不願與他對視。只這猶豫的一秒，姬昭便勾了勾唇，去搶她的簪子。

雖然將簪子從她脖子上挪開，卻怎麼也無法從她手裡搶過來。姬昭笑了笑，便握著她的手，將簪尖對準他的心臟，刺了進去。

“姬昭！你瘋了嗎？”

他握著她的手，一點一點深入，衣衫很快就印出了點點紅色。

“姐姐想死？那就先殺了我吧，我做夢都想死在你手裡，只可惜，夢裡的你，總是對我狠不下心。”

聽著他的話，上官影閉了閉眼，最終還是鬆開了簪子。他說的沒錯，對他，她始終狠不下心，否則，當年第一次發現他揹著她殺人的時候，她就不會原諒他了。

“怎麼？姐姐還是不忍心嗎？”她的手鬆開，他自然感覺到了，此刻，他內心卻不是狂喜，而是更加怨恨。

連死都不願意我和你在一起嗎？

“姬昭，我希望你活著。”她神情難得佈滿糾結，眼裡泛出點點淚光。

“姐姐覺得，你死了我會好好活下去嗎？”

此時，上官影才明白，她當年究竟招惹了怎樣一個人，這個人怕是真的會糾纏她至死不休。可是，這樣被一個人想念著，需要著，愛慕著，不正是她從小就不敢奢求的嗎？

於是，她閉上眼，第一次任憑淚水落下卻不去阻止。

姬昭從未見過她落淚，雖然恨她，卻還是心疼地低下頭吻上她的眼淚。

“上官姐姐…”姬昭將頭窩在她肩上，再一次低聲下氣地懇求她。“求求你，不要再丟下我了…”

“姬昭，我也很想你，每天都想。”

姬昭緩緩睜開眼睛，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說，想他。

“上官影，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他壓住內心快要發狂的喜悅，抬起頭認真注視著她的眼睛說，他實在太害怕被她戲弄。

上官影回視著他，眼神熱烈而又直白：“要我再說一次嗎？姬昭，我也…”

等不及她的話說完，姬昭已經低下頭將她剩下的話全部吞入腹中。這一次上官影沒有再推開，而是環住他的脖子，將他與她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一些。

衣衫散落，只留下一夜的微喘和輕吟。

“姐姐…”

導演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劇本，看著監視器裡面的兩人根本不想喊咔，導演不做聲，別人自然也沒資格說話。

最後，還是季川看著沐白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了，才回頭看了眼導演。

“還不咔？再往下看了你們就要坐牢了。”

“哦，咔咔咔！！快咔快咔！”說著，導演還斥責了一下週圍看戲的人，“你們也是，我被他們的演技折服了，你們也不攔著點。”

眾人：你想看難道我們就不想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