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后都這麼說了……”墨宸淵止不住唇角的笑意,沉道:“此事朕便不再追究。”
“謝皇上!”
月夜宜人,金華殿的絲竹之音漸漸落下帷幕,墨宸淵扶著葉芷芸的柳腰才從殿中出來,便迫不及待的將她攔腰抱起。
葉芷芸掩嘴輕呼一聲,慌了神:“你幹什麼?殿中的大臣都還沒散呢!”
“方才在宴中,芸兒可是故意將我惹急?”墨宸淵抱著她的手臂微緊,漾著笑意的眼眸意味深長:“該罰。”
“罰什麼罰!”葉芷芸輕錘了一下他的胸膛:“我不給他們點甜頭,又怎麼營造後面的效果?”
她瞪了他一眼:“行了,快放我下來!”
墨宸淵力道卻是更緊:“別動。”
葉芷芸頓了一會兒,動得更兇了:“你叫我別動我就別動啊!快放我下來,叫人見了不好!”
頭上的金步搖因她的晃動響得清脆,那胡亂折騰的身子只叫墨宸淵喉乾舌燥,心中的那股悸動像是按捺不住了一般。
往暗處一轉,便將她抵在了宮牆上垂眸吻上。
連月色都抵達不了的宮牆讓葉芷芸伸手不見五指,然那抹柔軟的觸感卻叫她沉淪。
不知是夜色正濃的緣故,還是周圍氣氛太好,葉芷芸慾望轉眼被他勾起,環著他的脖子迎上他的薄唇,纏綿更甚。
墨宸淵本就難以忍耐,被葉芷芸這麼一迎合,眉頭頓時就擰了下來,他不得不顫抖的雙手捧上葉芷芸的小臉,異常不捨的將兩人的距離拉,沉怒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寵溺:“當真磨人得緊。”
“是你先挑逗起來的。”相比墨宸淵的隱忍,葉芷芸笑嘻嘻的彎著眉眼。
這時,一陣嘈雜傳進兩人耳朵,金華殿的一眾大臣現在才陸陸續續離開,抬頭一看帝后的儀仗隊就在附近,不免有些懵圈,皇上跟皇后不是早走了麼?
怎麼儀仗還在?
金華殿的小太監只委婉的催著一眾大臣離開,也幸虧他們未有多想。
躲在宮牆暗處的葉芷芸忍不住掩嘴‘嘻嘻’的偷笑兩聲,直叫墨宸淵擰眉,隨即又無奈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還笑。”
葉芷芸白了他一眼:“怪誰?突然間的發什麼瘋呢?”
墨宸淵穩下心間的悸動,勾唇在她額間落下一吻,沉磁的聲音輕輕響起:“見你同意他們為我納妾,著實讓我心有餘悸,隨後見你那般胸有成竹,才知原是我太多慮了。”
他差點就以為,這小妖精心裡沒有他了!
後來知道她是以這種方式杜絕朝臣為他選妃,便又覺這小妖精是把他放在心尖尖上寵的,心裡的悸動便再止不住,恨不得馬上能將她擁入懷裡。
“我都說了,讓你稍安勿躁,你急什麼。”葉芷芸好笑。
“我怕你以大局為藉口……”
還未說完,葉芷芸便賭氣的推了他一把:“你這是不信我?”
“我自然信。”墨宸淵將她擁進懷裡,把頭埋在她的頸窩間,微微嘆氣:“許是……初初為帝,有些不安。”
葉芷芸眨眨眼:“你也會不安吶?”
墨宸淵好笑:“我非十全十美之人,自會不安。”
“那現在呢?”
“好些了。”
葉芷芸‘嘿嘿’兩聲,環上他的腰肢:“你還是你,我還是我,並不會因為外界的一絲變化而改變,對不對?”
“嗯。”
葉芷芸昂頭,秀眸彎彎:“看來我與你心裡都有那麼一絲擔憂。”
“嗯。”
“現在呢?”葉芷芸笑問。
“沒有了。”墨宸淵寵溺看著她,隨即反問:“芸兒呢?”
葉芷芸搖頭:“也沒有了。”
不管是在戰王府還是在皇宮,他們還是他們,不應該為某件事或身處某個地點而改變才是。
“那選秀的名單,怕是不會再見到了。”解決了一樁煩心事,葉芷芸心情頗好:“瞧你娘子多能幹,以後誰還敢給你納妃,除非連前途都不想要了。”
不僅是自己的前途,還有整個家族的前途。
祖孫三代呢,差不多一個朝代的事了。
葉芷芸俏皮得緊,墨宸淵薄唇又再上揚兩分,彎腰間又將她橫抱而起,葉芷芸這回乖乖的配合著他,說道:“有皇攆呢!”
“不坐。”墨宸淵沉笑:“我抱你。”
“噗。”葉芷芸好笑:“你還抱上癮了是不?以前也沒見你這般動不動就抱呀。”
“心血來潮,日後便沒有這般好的待遇了。”
聽到這話,葉芷芸嫌棄的撇了撇嘴,隨即,還是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翌日,清早。
葉芷芸被墨宸淵折騰了半宿,眼皮子根本睜不開,可露華宮的門口卻響起了青木的叫喚聲:“娘娘,該起了,昨日您特意吩咐,今日要早些去給皇太后請安。”
眼見房中沒有動靜,青木又不厭其煩的多喚了幾聲。
這一喚,葉芷芸沒喚醒,卻把墨宸淵給招出來了,只見露華殿的大門“嘎吱”一聲開啟,墨宸淵黑沉著臉,直勾勾的盯著青木看。
一見出來的人是墨宸淵,青木內心直呼完蛋!
感受到那抹深冷的氣息,他將頭埋在胸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清茵端著洗漱的熱水躲在青木身後,更是不敢吱聲。
卻見,墨宸淵只是深呼了口怒氣,就擰著眉一聲不響的離開了露華宮。
青木頓時欣喜,忙示意清茵快進去。
清茵也是鬆了口氣,依著青木的指示端著熱水就進去了。
葉芷芸困得緊,清茵在床邊喚了好一會兒,她才模模糊糊的睜開雙眼。
“娘娘,您可睡醒了。”清茵笑看著葉芷芸:“這天都已經大亮了,方才宮女來稟,皇太后早早便起了,知道您要去請安,已經做好了點心在等著您了。”
此話一出,葉芷芸頓時‘蹭’的一聲坐起:“母后已經在等了?”
“是啊!”清茵忙把洗漱的薄荷葉跟香茶遞上,說道:“方才青木大哥在外面喚了好些時候了,您一點動靜都沒有。”
“皇上呢?”
“方才離開了。”清茵抿唇,想到墨宸淵那沉怒的臉,不禁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