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好久都沒碰過狙擊槍了,這手早就癢癢了,這回運氣不錯讓她碰著個練手的,她得看看自己的技術有沒有退步!
墨宸淵沉默的蹲在她旁邊,這樣專注而又自信的葉芷芸,讓他看得著迷。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葉芷芸都沒扣動扳機。
看著那隻雪狐不停的在雪地裡尋找食物的樣子,葉芷芸終是嘆了口氣:“算了。”
墨宸淵疑惑的“嗯”了一聲,就聽葉芷芸說道:“咱們也不缺肉吃,也不缺衣服穿,人家就出來散個步,咱們就要把它打死,忒無良了些。”
她用袖子擦了擦狙擊槍上的寒氣,才將它放回系統。
墨宸淵寵溺的撫了撫她的臉:“芸兒慣是心善。”
葉芷芸翻了個白眼,起身:“走吧,咱們回去。”
“好。”
出門的時候帶著滑雪板,一路滑下來覺得沒什麼,這會兒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回去,不到半路葉芷芸便累得直喘氣。
特別是兩人直接滑到了山底,路上積雪還時淺時厚,葉芷芸體力不如墨宸淵,好多時候都是由墨宸淵揹著走的。
待回到秋山別院,剛好是晚膳時分,小綠早早就吩咐了廚子把膳食做好,這會兒兩位主子一回來,馬上就可以吃了。
正當兩人在用膳之時,青木從門外進來,恭首遞上一張請帖:“王爺,娘娘,這是槐王殿下下的喜帖。”
“喜帖?”葉芷芸眉尖一挑:“是墨宸兮跟慕宛白的吧?”
“是。”青木應道:“喜帖是下到戰王府的,李福管家派人送了過來。”
葉芷芸嚼著嘴裡的菜,拿過來一看,怔了怔:“正月初十?”她看向墨宸淵:“今日就已經是初七了,不會太急了嗎?”
墨宸淵把一道小炒夾到葉芷芸碗裡,神情淡淡:“南清使團十五之後便會起程回南清,雖急了些,怕也是為了避免夜長夢多。”
葉芷芸恍然,把喜帖往桌子一放,繼續吃了起來:“墨宸兮邀請我們出席婚禮,去不去?”
墨宸淵看向葉芷芸:“隨芸兒。”
“那便不去了吧,戰王府不是在改建中嗎?回了京還要折返別院,太折騰了。”
“好。”墨宸淵沒有意見,勾唇隨著葉芷芸的話應了一聲。
葉芷芸跟墨宸淵兩人窩在秋山別院,宛如世外桃源,此處沒有喧囂的鬧市,也沒有朝堂的紛擾,也不會有人刻意給葉芷芸臉色看。
兩人每日晨起就去玩雪賞梅,夜晚就到後院泡溫泉,閒來無事還會吟詩作對,又或者尋個無人的地方切磋博弈。
與兩人的愜意不同,京城,墨宸兮與慕宛白的親事準備得倉促,不管是皇宮還是槐王府,都透著一股匆匆忙忙。
因是兩國聯姻,排場自然不能小了去,正月初十這日,慕宛白是從大越皇宮抬出去的,雖是側妃之位,卻也給足了南清面子。
墨宸兮從槐王府出門迎親,接到新娘後繞著京城走了一圈,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延了一路,百姓隨在後面撿著灑下來的喜糖與花錢,一時間熱鬧無比。
有人高興,自然就有人不高興,從北蠻趕著過來的赫連燚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南清跟大越聯姻,於他們北蠻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
所以當下的形勢,讓赫連燚越發緊急。
墨宸兮娶慕宛白,朝中過半的大臣都來道賀,墨宸羽在這種場合自然也免不了違心一番,而沒到場的除了墨宸淵跟葉芷芸,還有墨宸軒。
這幾個人向來不合群,大家早已司空見慣,更何況大喜的日子,誰也不會在這種時候計較這個,如此一來,這婚禮進行得倒還算順利。
婚禮一過,慕宛白入住槐王府,成為了槐王府眾多妾氏之中最獨特的那個。
畢竟槐王府裡的妾氏,可是擠破了頭都想當上側妃,她們雖不是什麼書香門第,但進得了槐王府的,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子,門楣雖低了些,可側妃的位子空著,她們就有機會不是?
可是那些妾氏競爭了這麼多年都沒個結果,轉眼一個別國的郡主進府就成了側妃,那府裡的妾氏對此是既不甘心又不服氣。
只不過,氣歸氣,好在側妃之位有兩個,被南清的郡主佔了一個,還有一個,槐王府的妾氏們無一不盼著能搶上另一個位子。
所以,在慕宛白入府之後,槐王府的妾氏似乎就更殷勤了,不管是對慕宛白還是對墨宸兮,為了上位,迫不及待的就想籠絡住兩位主子的心。
正月十五,元宵佳節。
元宵乃是大節,宮中自然布有宮宴,宮宴隆不隆重暫且不論,倒是元宵節一過,第二天便是南清使團返程的日子。
剛好,慕宛白嫁入槐王府,墨宸兮跟慕言秋就多少沾了些親戚關係,這餞別送行的重任,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墨宸兮身上。
與其同時,從北蠻來的赫連燚也沒有多逗留的意思,見南清使團要走,便提議也在這日起程回國,所以墨宸兮這一送,就送走了南清與北蠻兩國的來使。
眼見赫連燚跟慕言秋騎著馬,並著肩越走越遠,墨宸兮這才撩袍跨上馬車,領著一路的儀仗隊回宮覆命。
正月十六的陽光明媚,風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寒凜,慕言秋一身月白,衣襟襯著雪貂絨,眉宇溫潤間貴氣逼人。
而一旁的赫連燚面帶一絲兇戾,其實以他的長相,在北蠻長得算是清秀,北蠻面相上的粗狂,他只繼承了十分之一。
眼見已經遠離了京城城門,赫連燚才沉啞的笑了一聲:“南清君主當真使得一手好牌,隨隨便便派過來一個郡主,打著兩國交好的幌子,便與大越聯姻了。”
慕言秋目視前方,無所謂的笑了笑:“可惜北蠻沒有公主,不然昭親王今日也不會空手而歸。”
“我北蠻用不著使這等手段來討好大越!”赫連燚不屑的沉喝一聲。
慕言秋聞言嗤出一聲沉笑,沒有說話。
赫連燚自然聽得出來慕言秋這一聲是在看不起他們北蠻,心裡窩著一股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