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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取藥

墨宸淵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以後不許再喝了。”

“是。”葉芷芸乖乖應聲。

見她乖巧,墨宸淵也說不出什麼重話,沉默了片刻,忽而說道:“母妃曾被灌下避子湯,身子虧損至今也未能痊癒,我如此說,你可知後果有多嚴重?”

葉芷芸連連點頭。

所以當他知道的時候,他才會那麼生氣啊?

念頭剛落,眸眼忽而一閃:“母妃被誰灌過避子湯?”說是避子湯,但肯定不是普通的避子湯吧?

墨宸淵聞言眉頭又是一擰,葉芷芸連忙改口:“我就是問問,我絕對不喝了。”

“深宮後院,誰不無可能?”墨宸淵臉色不好看,恨只恨他當時年紀尚小,既懵懂又無措!

葉芷芸眸子轉了轉,安貴人此前不過一介宮女,就是被越帝寵幸了,混到頭也只是一個貴人的身份,就這樣竟然還有人害她,宮裡那些女人,真是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可用膳了?”正想著,又聽墨宸淵問了聲。

葉芷芸搖頭,就見墨宸淵要起身離開,忙伸手從後面將他抱住,小腿更是環住了他的腰。

墨宸淵身體一僵,就聽葉芷芸笑道:“早膳讓小綠一會兒送過來就好了,你一晚上沒回來,陪陪我嘛,我還有話問你呢。”

“……”

“你剛拎回來那個老和尚是誰呀?”

墨宸淵嚥了咽乾澀的咽喉:“他是隱於紹雪峰上的僧人,江湖人稱藥人僧,一身醫術無人能比,生死人,肉白骨,只要還留有一口氣,便沒有他保不住的性命。”

頓了頓,又沉聲補充:“只不過為人也奇怪,性格乖張刁蠻,雖是僧人,卻頓頓酒肉,醫人治病全看人緣,尋常人難以請得動他。”

“哦!”葉芷芸俏皮的看著他:“那你是怎麼請到他的啊?”

墨宸淵沉了沉眸,忽而勾唇:“我曾毀過他的藥房,卻又不是我的對手,憎了我許多年。”

葉芷芸嘴角抽了抽,對於這種專研醫術的人來說,私藏的丹藥可是無價之寶,墨宸淵說毀說毀,人家不恨才怪!

不過一轉念,像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毀他的藥房,也是因為你有求於他?”

“母妃在冷宮病入膏肓,我聽聞後,便去了紹雪峰尋他。”

聽到這話,葉芷芸心底微顫,有些不是滋味。

片刻,她把頭捱到墨宸淵肩上蹭了蹭:“我昨晚還以為你要一去不回了。”

葉芷芸身體本就緊貼著他的背,這一蹭,墨宸淵慾火就燒得更旺了,轉身一把將葉芷芸壓在床上,沉眸:“你再這樣毫無顧忌……”

然而話說到一半,卻生生頓住。

葉芷芸懵然的眨了眨眼,就見墨宸淵沒再繼續,起身沉道:“母妃的藥也快吃完了,正巧,我讓他再備些。”

說完,抬腳走了幾步,猶豫了一下,還是折返床邊,替葉芷芸蓋了蓋被子:“在房中等我。”說話間,微擰得眉頭看似不太高興。

那股邪火燒得旺盛,替葉芷芸蓋了被子,便乾脆利落的離開了房間。

葉芷芸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拿不準,這是消氣了還是沒消氣?

墨宸淵退下去沒多久,小綠便端著膳食進來:“娘娘,王爺讓奴婢……”

話才說到一半,就見葉芷芸躺在床上不知何時睡著了。

小綠抿了抿唇,端著膳食又輕悄悄的退了下去。

秋山別院,偏房。

藥人僧在裡面好吃好喝,明明已經一把老骨頭,可胃口卻意外的好,青木守在屋內,眼睛時不時的瞄過去,只因那吃相實在太過粗魯。

他追隨在王爺身邊許多年,此前倒也見過藥人僧,只是看他吃飯,還是第一次,以為傳聞說他頓頓酒肉不過幌子,如今看來是真的,遂不免好奇了些。

不多一會兒,偏房的門被開啟,青木一見來人頓時恭首:“王爺!”

墨宸淵抬手示意了一下,青木垂眸就退了出去。

他看著吃得正歡的藥人僧,開口吐出一句:“本王不想要子嗣,該如何避過?”

藥人僧吧唧著雞腿,一雙看似渾濁的老眸看向墨宸淵,良久才沒好氣的問道:“你避?”

“是。”

藥人僧啃了一口雞腿,方才給葉芷芸把脈的時候就發現她喝過避子湯避孕,墨宸淵怕就是因為這事才將他拉過來。

如今墨宸淵問起,他便猜想這回是墨宸淵要避子。

這兩人還真奇葩,女的避完換男的避,人家都是求子,這兩人雙雙避子。

“藥是有,不在身上。”他敷衍了一句。

“本王派人隨你到紹雪峰去取。”

“餓了,沒空!”這丫的昨夜提著他趕了一夜的路,又加上大風雪,沒被這小子折磨死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不急。”墨宸淵緩緩上前,坐在他的對面,悠悠說道:“正巧本王還要取母妃的藥,勞您屆時一併給了。”

“你小子還得寸進尺了是不是!”藥人僧將手中的雞腿一扔:“你皇宮裡的那些御醫都是吃乾飯的不成?我就一江湖混子,你就讓我好好安度晚年行不行?”

頓了頓,像是氣不過,又咬牙:“你母妃的藥有多難弄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沒我的藥,你母妃也能多活個十年,就別折騰我了可行?”

墨宸淵眸光一沉,一抹戾氣映於眉間,藥人僧說能多活十年,便真的只有十年,對此,墨宸淵毫不懷疑。

也正因如此,他才非要從藥人僧這裡弄藥不可。

見他亂放殺氣,藥人僧心裡一陣煩躁:“你派人跟我到紹雪峰取便是!”

他好歹活了大半輩子,已到杖朝之年,竟被一個黃毛小子壓得死死的,打不過就算了,還整日擔心他一怒之下又把他的丹藥毀了,實在憋屈死他。

雖然不耐煩,只是這麼多年也清楚了墨宸淵的脾性,他那母妃的藥,其實平日有悄悄備下,就怕這小子突然來發瘋。

墨宸淵起身,垂眸微微恭首:“多謝。”

“哼。”藥人僧別過臉,一臉不耐。

除了安貴人,墨宸淵從未對誰行過禮,而這藥人僧,卻每回都會被墨宸淵以禮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