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後葉芷雪與娘娘是橋歸橋,路歸路,還是繼續有交集,對娘娘來說都無關要緊。
與他們家王爺的狠伐與殺戮不一樣,娘娘的手段似乎更多的趨向於折磨對方。
死很容易,死了便什麼都沒有了,一了百了。
王爺的殺戮,讓人死得恐懼,而娘娘的手段,則是讓人在死前恐懼,至少,他們是這麼認為的。
至於對葉芷雪好,那不過是娘娘的性情使然罷了。
就如王爺說的那般,他們家娘娘就是人美心善,有了娘娘的牽制,就是他們家王爺都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了。
湖心舫窗前,墨宸淵往葉芷芸的茶杯添茶,沉道:“若柳姨娘與葉芷靖被貶,那文伯侯府便只剩下溫姨娘與葉芷雪了。”
“嗯。”葉芷芸應了一聲。
以葉芷雪的手段,想要得到文伯侯的重用不難,只不過溫姨娘不能生養,葉芷雪這一輩子都與嫡出兩個字無緣。
只要不是嫡出,文伯侯再重視也沒有用,不然葉芷靖跟柳姨娘也不會擠破頭都想被扶正了。
葉芷芸晃了晃腦袋,拂去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一把靠在墨宸淵身上:“有點累了,想睡覺。”
墨宸淵笑看著挨在他身上的小人兒,沉了聲:“睡吧。”
葉芷芸翻了個白眼:“要睡也是回府睡啊,這還是在外面呢。”
“回府?”墨宸淵眸眼忽而閃過一抹光芒,大手攬上她的細腰,垂眸在她耳邊輕喃:“回府繼續早上的事可好?”
溫熱的氣息呼在葉芷芸的耳廓間,心跳轉眼加速,腰間的酥麻讓她‘蹭’的一下挺直了腰桿。
小手狠掐了他一把:“一天天的就不能想點別的東西!”
墨宸淵悶了一聲,眉頭微擰間抿唇:“除了芸兒,本王也沒什麼可想的了。”
沉磁的聲音聽在耳裡,葉芷芸臉頰泛起了微紅。
墨宸淵勾唇:“既然芸兒不願,不如現在親本王一口,好讓本王解解饞,如何?”
“你!”葉芷芸又好氣又好笑,一掌將他的臉捂住,氣嗔道:“都說了,這還是在外面呢,這麼沒羞沒臊的你也不怕別人瞧見!”
墨宸淵握住她的小手,沉笑:“湖心舫哪裡還有人?便只剩我與芸兒了。”
葉芷芸微怔,看向四周,登時有些錯愕。
就像墨宸淵說的,此時湖心舫哪裡還有人在?偌大的船舫空蕩蕩的,只剩下她跟墨宸淵對窗輕談。
“人呢?”葉芷芸張了張嘴,剛剛都還有不少人在呢。
“許是沒了興致,都回府去了。”墨宸淵好看的薄唇上揚,像是討賞的小孩子般湊近葉芷芸:“方才我教訓太子有功,你便賞一賞我唄,可好?”
好聞的墨香浮沉,葉芷芸忍不住向後仰了仰,本就泛起了紅暈的臉頰此時更紅了,不自在道:“平時又不是沒親過,這會兒、還是算了吧。”
聞言,墨宸淵眸眼微沉,俊美的臉龐又靠近了兩分:“既然芸兒不願,那可別怪本王得寸進尺了。”
說著,他大手再次環過葉芷芸的細腰,葉芷芸渾身一個激靈,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你想幹嘛!”
“你說呢?”沉磁的聲音剛落,墨宸淵的手臂忽而收緊,葉芷芸的身體頓時與他貼了個緊實。
垂眸之間,墨宸淵的另一隻手有些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就在他欲吻上葉芷芸的朱唇時,葉芷芸氣極的推搡著他:“墨宸淵!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亂來我就直接把你踹下去!”
此話一出,墨宸淵動作一頓,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不過毫釐,墨宸淵本就森冷的眸眼更加冷了,眉宇像是耍起了小性子般泛著一股不悅,直勾勾的看著葉芷芸。
葉芷芸挺直了腰桿:“看什麼看!我說不許就是不許!”她指著舫外的蓮花湖:“你要是敢亂來,你自己跳下去!”
墨宸淵眸眼微光一閃:“好。”
說著,轉眼就把她壓在席榻上,傾身之間就要親下去!
“誒你正常點……”葉芷芸心底一慫,在他親下來那一刻猛地捂住他的嘴巴,死命抵著:“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套路?”墨宸淵一把握住她的小手:“那是何意思?”說話間,像是不肯放過她一般又壓了上來。
葉芷芸臉紅紅的翻了個白眼,認栽的喊道:“等一下!等一下!我親就是,你別亂來!”
聽到這話,墨宸淵薄唇勾起:“本王要芸兒親久些。”
“……”葉芷芸哭笑不得,這還是那個叱吒風雲的戰王爺嗎?
怎麼跟個三歲小孩似的?
“那你先坐好,這麼壓著我我不好親你。”葉芷芸說道。
墨宸淵卻不依,他身體輕貼著葉芷芸,眸中深情緩緩溢了出來:“就這樣。”
不知是因為墨宸淵的聲音好聽,還是他語氣太過溫柔,明明上一刻還在嬉鬧,這一刻氣氛卻變得曖昧。
葉芷芸心臟起了悸動,美唇未點硃砂,卻纓紅如櫻桃,她紅著小臉猶豫了片刻,才輕勾起墨宸淵的脖子,稍稍使勁,兩人的唇便貼在了一起,溫潤之餘,又無比甜蜜。
蓮花湖外的蓮花已經綻放,湖心舫窗前的一幕美如畫卷,若讓人看了,定生生挪不開眼。
而此時,船舫之外,肖明將一錠金元寶遞給湖心舫管事:“人都清走了?”
湖心舫管事雙手奉過,連連哈腰:“按公子的吩咐,全都清走了,如今舫內就只剩戰王爺與戰王妃了。”
肖明揮了揮手,那管事忙恭首退下。
肖明看了看六月的天空,不由暗歎一句,王爺自從認識了王妃,真是走到哪都要談情說愛,他們這些做屬下的,自然要每時每刻給王爺製造機會了。
湖心舫一幕郎情妾意,可皇宮裡頭卻已經鬧翻天了。
得知墨宸羽在湖心舫與葉芷靖的事,一向將兒子看得比天還大的皇后急急忙忙就去了越帝的寢宮!
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傳出‘哐啷’一聲巨響。
皇后心裡一緊,一進去,就見墨宸羽跪在越帝面前,額頭被厚重的硯臺砸開了一道血口子,當下眼睛都嚇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