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時間,皇宮裡張燈結綵,太監宮女們都在忙著為小燕子的婚禮做準備。永琪正準備去御書房幫皇上批閱奏摺,一路上目睹了這樣的奇景,遠遠地就能看到到處都是一片紅色,尤為醒目,彷彿走到哪裡都在提醒他:他的小燕子要嫁給別人了…永琪的心裡堵得厲害,腳步匆匆地就趕往御書房,只想遠離這片紅。偏偏路上還聽見了兩個小宮女的對話:
“這幾天皇宮裡真熱鬧啊,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是啊,還珠格格是皇上最喜歡的格格,她的婚禮皇上自然上心,唉,當初格格和榮親王感情甚深,還以為她會是榮親王福晉呢,沒想到最後竟然和班畫師在一起了。”
“那怎麼了,榮親王都已經有福晉了,而且班畫師對還珠格格多好,一個外國人,為了格格,全家都驚動了,漂洋過海就為了來下個聘禮,班畫師還能為了格格永遠留在大清,我就覺得班畫師挺好的。”
永琪的心裡鑽心的疼,如今,連宮女太監都覺得班傑明更適合小燕子了,既然如此,自已就該想開些,只要小燕子能幸福,其他的也不重要。
另一邊,小燕子晴兒班傑明還有簫劍,正在城門口迎接方之遠夫婦以及方霆深。遠遠的,小燕子就看到一隊馬車行駛過來,她拉著晴兒的衣服興奮地喊到:“晴兒你看,那會不會是爹孃他們的馬車啊?”
“這個時辰,八成是他們,小燕子,你別激動,咱們再等等,別認錯人了。”晴兒笑著說。
馬車越來越近,好傢伙,眾人這才看清楚,那可不只是馬車這麼簡單,就是一整個車隊啊,浩浩蕩蕩。方霆深率先從馬車上下來,直奔小燕子他們:“哥,嫂嫂,小燕子。”
小燕子他們也趕緊上前迎接,方之遠夫婦一下車,就被小燕子和晴兒拉住了,一聲聲爹孃,喊得老兩口心花怒放。方之遠開口問道:“怎麼樣啊,你們幾個,在這北京城裡過得開不開心?”
“爹,我們還好,就是挺想你們的。”蕭劍笑著說。
“爹孃,你們來就來了,為什麼帶這麼多馬車,您們有這麼多行李要帶嗎?”小燕子很是疑惑。
“傻孩子,這是給你的嫁妝。”劉氏輕輕地點了一下小燕子的額頭。
“啊?又是給我的嫁妝。”小燕子此時有被震撼到。沒想到自已成個婚居然還成了有錢人。
“當然,我們是你的爹孃,是你的孃家,女兒出嫁,怎麼能不給嫁妝呢。”方之遠笑得很是和藹。
“好啦好啦,我們快進宮去吧,別在這裡說話了,再晚一點,宮門就要落鎖了。”班傑明提醒道。
眾人這才開始出發回宮,回宮之後,皇上接見了方之遠一家三口,聊得很開心,皇上還誇讚了方霆深年輕有為。甚至有意留他在京城任職。
八月十五中秋日,闔家團圓,是為大吉之日,今天,是整個皇宮的大喜之日,也是還珠格格小燕子的出閣之日。
漱芳齋裡,明月彩霞忙著給小燕子梳妝打扮,紫薇,晴兒還柳紅金鎖都在旁邊陪著,描眉,上粉,抹上口脂,還有皇后親手做的婚服,一個美若天仙的新娘就出現在了大家眼前。
“小燕子。你太好看啦,這麼美麗的新娘,班傑明一定會幸福死開心死的。”紫薇由衷地稱讚道。
“那當然,我們小燕子怎麼樣都是好看的。”柳紅也說話了。
大家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誇小燕子好看,小燕子都被誇得不好意思了:“好啦,你們就別再誇我了…”
晴兒上前拉起小燕子的手:“小燕子,我的好妹妹,一會兒你就去拜別皇上和老佛爺,禮數都記全了嗎?今天好多王公大臣觀禮,可不能出錯啊。”
“放心吧,我都記好了,我小燕子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哈哈。”
“不得了,不得了,小燕子現在成語都可以信手拈來了。”紫薇笑道。
漱芳齋內一片祥和。忽然聽見有小太監喊:“吉時到,請還珠格格於保和殿覲見。”
“好了,小燕子,我們要準備去保和殿了見皇阿瑪他們了,你準備好了嗎,可別耽誤了吉時。”紫薇關切的問道。
“早就準備好啦,我們走吧。”
小燕子他們一路到了保和殿,此時的班傑明早就急不可待了,心裡想著小燕子怎麼還不來。“還珠格格覲見。”聽到這一聲。班傑明瞬間樂開了花,真想馬上就跑去迎接小燕子,可奈何規矩禮數不能破。
小燕子從保和殿門口而進,一步一步地走向殿內。這一步一步走得,大概是小燕子走得最規矩最有閨秀風範的路了。連旁邊觀禮的大臣都覺得有些意外。班傑明再也忍不住了,向小燕子飛奔而來:“我們一起進去。”“好”
踏門而入,小燕子和班傑明雙雙跪在地上行禮:“參見皇阿瑪,老佛爺,皇額娘,還有令妃娘娘,小燕子今日出閣,攜夫君班傑明特來此向各位長輩拜別,願各位長輩福壽安康。”
“班傑明拜見皇上,老佛爺,皇后娘娘,令妃娘娘。”
皇上看著小燕子如今的模樣,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果然是長大了,不讓人操心了:“好啦,起來吧,不必多禮。”突然又想到什麼,繼續說道:“欸,班傑明,你既然今日和小燕子成婚了,小燕子是朕的女兒,叫朕皇阿瑪。你從今天開始也叫朕皇阿瑪吧。”
“對,也叫本宮皇額娘。”皇后笑著接下話茬。並且和皇上相視一笑。皇后看著自已親手做的婚服穿在小燕子身上,好看極了。內心也覺得十分滿足。
“是,班傑明遵旨。皇阿瑪,皇額娘。”
此時的永琪心在滴血。拳頭都快捏爆了。看著小燕子穿著婚服的樣子,永琪想:如果今天站在小燕子旁邊的是自已,該有多好。
“好,好,沒想到啊,朕居然有了一個洋女婿,班傑明,朕就把小燕子交給你了,好好待她。”皇上說完這句話,便紅了眼眶。
“班傑明對天發誓,一定好好對小燕子,請皇阿瑪放心。”
“小燕子,嫁為人婦,就要收收你的性子,往後和班傑明有商有量,夫妻倆相互理解,相互扶持,知道嗎?”老佛爺笑著說道。
“是,小燕子知道了。”
皇后和令妃也交代了一些話。
“皇上,吉時到了,還珠格格和額附該出宮了。”一旁的小路子提醒到。
那一瞬間,所有人的眼裡都是不捨,皇上更是站起身來,眼眶紅紅。小燕子看向眾人,忽地跪在地上哽咽地說道:“皇阿瑪,讓小燕子再給您磕個頭吧。”說完就又磕了三個頭,班傑明也隨著小燕子一起磕起頭來。
“起來,快起來,大喜的日子,別哭,你們成婚之後,常常回來看朕,朕就心滿意足了。”皇上親自扶起小燕子和班傑明。在座的眾人無不感動,他們誰也不會想到,一個跟皇上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民間女子能進宮做格格,還做得風生水起…
皇后親自為小燕子蓋上蓋頭,隨著小太監的一聲:“吉時到,還珠格格出宮”,送親大隊出發了。永琪是送親使,和班傑明騎馬走在隊伍前面,看著班傑明一臉喜氣,永琪雖然心裡不是滋味,但也還是說了那句他不願意說的話:“班傑明,恭喜你,終於娶到她了。”
“永琪。謝謝你。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
“當然,但是你如果欺負了小燕子,我一定不會饒了你,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永琪打趣道。
“不敢不敢。”兩人這一路也算是有說有笑,很快到了公主府。公主府也是被精心佈置過。此時的簫劍,方之遠夫婦,方霆深,還有班傑明的父母,柳青柳紅他們都已經在大廳裡等著了,按照民間的習俗,兩個人是要拜了堂之後才送入洞房的,皇宮裡沒有這一環節,所以大家就安排在了公主府。但是問題又來了,班傑明的父母和方之遠夫婦都在,拜高堂環節,兩方父母都推辭,班傑明父母覺得自已是西方人,不在乎這些禮節,他們是遲早要回國的,應該拜方之遠夫婦,但是方之遠夫婦又覺得自古以來拜高堂都是拜男方的父母,要拜他們,於理不合。正當爭持不下的時候,一道渾厚且有力量的聲音響起:“那不如拜朕如何?”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皇上和令貴妃來了。
還帶來了七格格,七格格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令貴妃把七格格交給紫薇:“紫薇啊,你幫我看著這丫頭一些,我本來不打算帶她來,她非說要看小燕子成婚,一定要來,我拗不過她,你一定幫我看好她,別讓她亂跑,這丫頭調皮得很。”
“是,娘娘放心,紫薇一定看好七格格。”
“拜見皇上,拜見令貴妃娘娘。”眾人跪倒一片。
“快起來,快起來。”
“皇阿瑪。您怎麼來了?”小燕子和班傑明都十分驚訝。
“朕來,是因為聽紫薇說民間成婚是要拜高堂拜天地的,而且這個環節還很重要,朕就想來看看,本來皇后也想來的,但她身子不好,身體經不起折騰,所以就我和令妃來了,既然你們在為高堂該拜誰而煩惱,那不如讓我和令貴妃坐這位置吧?我想我和令貴妃應該當得起,哈哈。”皇上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小燕子這些年有皇上和貴妃娘娘寵愛著,草民和蕭劍都感激不盡,這高堂。就該拜您和娘娘,請上座。”方之遠說道。
皇上和令妃的到來,讓在座的人都驚喜不已。高堂已定,接下來就是行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禮成,送入洞房”
在座的人都歡喜不已,爾康他們謀劃著要去鬧洞房,皇上和令貴妃也笑得合不攏嘴,可這樣的熱鬧中,總有人的心是落寞的,方霆深對小燕子的心意雖說已經沒有當年那樣濃烈,但是如今看著她成親,也很不是滋味,他趁著大家在商量鬧洞房的時候,偷偷溜了出來,鬧洞房,連他們拜堂,他都是努力抑制著自已的情緒看完的,這洞房自已是無論如何也參與不了的,結果在花園裡迎面和同樣溜出來的七格格撞了個滿懷,正當七格格覺得惱火,想要發洩怒火的時候,一抬頭就看見了一個長相十分俊美的男子,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呢。一時間竟忘記了說話。“草民拜見格格,方才撞到格格,實屬無心,還請格格見諒。”方霆深說道。
這時,紫薇也出來尋找七格格了:“昭華,你怎麼在這裡,害我好找。”
“你叫什麼名字?”七格格昭華問道。
“草民方霆深。“
“我知道了,你就是皇阿瑪說的那個年輕有為的人,是小燕子姐姐的哥哥,我記住你了,以後我會經常來找你玩的。”昭華說完就跟著紫薇離開了,方霆深笑著搖了搖頭,覺得這姑娘倒是也挺可愛的,沒有格格的架子。
另一邊的永琪看著他們行完禮之後,默默地在心底送上自已的祝福,就悄悄離開了。他不想立即回宮,宮裡太讓他感到壓抑了,便準備去大街上隨便逛逛,這一路逛得他也是心不在焉,看見什麼都能想起小燕子。突然他聽到一陣聲音:“你這個小賊,往哪裡跑。”永琪循著聲音望去,才發現是一個扮成男裝的女子在追著小賊。至於為什麼他會一眼看出那姑娘是女扮男裝,也是因為小燕子之前扮過。眼看著小賊就要溜走了,永琪便出手相助攔住了他。那女子逮住小賊,上去就給了兩拳,邊打邊說:“你這個小賊,連老人家的錢都不放過,人家辛辛苦苦賣菜得來的,你怎麼這麼沒良心。”
“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不敢了。”
“公子,公子,多謝公子替我抓住了他,只要他把錢還我,公子您就別再打他了,別連累了公子。”一位老奶奶步履蹣跚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好吧,看在老奶奶的面子上,我就饒了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不然我非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永琪聽到這個落花流水,心都顫了起來,小燕子也最喜歡說這個落花流水了,這姑娘的行俠仗義的性格倒是像極了小燕子。
“這位公子。多謝你出手相助,不然老奶奶的錢就拿不回來了。”姑娘的說話聲將永琪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必客氣,路遇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應該的。”永琪禮貌地回應。
“好,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叫慕之,你呢?”
“艾琪。”
“好,艾公子,從今天起我們就是朋友了,你現在可有空?我們去茶樓小坐片刻吧?”慕之盛情地邀請。
“不了慕公子,在下還有要事,家中母親還等我回去呢,咱們改天再敘,告辭。”永琪說完就轉身離去,這個姑娘像極了小燕子的性格,但是終究只是像罷了。
慕之看著遠去的艾琪,心裡也升起了不一樣的情緒,她其實叫富察婉之,是領侍衛內大臣之女,家世顯赫,她從小見過各樣的男子,卻從來沒有一個人像艾琪這樣,生得翩翩公子,武藝也不同凡響。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他。
另一邊爾康蕭劍他們在策劃著鬧洞房,一行人輕手輕腳地走到洞房門口,準備聽聽牆角。遠處的皇上和令妃看到這場景也是忍俊不禁:“令妃啊,你看他們一個個地,連孩子都有了,居然還這麼小孩子氣,還這麼愛玩。”
“是啊,皇上,今兒個大家都很開心,就讓他們玩去吧,只不過臣妾好久沒看到永琪了…”
皇上四處張望了一下:“還真是,他大概是已經離開了吧,再給他點時間,他會想清楚的。”
“嗯”令貴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房內,班傑明掀開小燕子的紅蓋頭,滿眼笑意地稱讚道:“班夫人,你真的好美。”
“我的斑鳩也很帥氣啊。”
氣氛曖昧到了極點,正是動情時刻,兩人正忘情地擁吻著,洞房門被推開了。小燕子和班傑明迅速地分開,只見地上躺了一片。四大才子,兩大美女,還有七格格。
“啊…對不起,小燕子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們快走吧,快走吧…”七格格慌亂地說道。
“你個小丫頭片子,讓你別衝動,你非不聽,現在好了,擾了人家好事。”爾康嗔怪道。
“走吧走吧,你們盡興…\"柳青說著就招呼著其他人一起出去了,留下原地愣怔的小燕子和班傑明。好一會兒班傑明才說:“看樣子,剛剛他們是在聽牆角了。”
“哼,這群人,一點好事都不幹。”小燕子沒好氣地說。
“好啦,班夫人,不跟他們生氣,我們該進行我們沒有做完的事情了。”
屋內,蠟燭已滅,一夜春宵。小燕子和班傑明終成眷屬。十全十美的最後一對,終於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