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口的小桌子看到愉嬪過來了,一瞬間感覺如臨大敵,每回愉嬪來,都要鬧出點事情來,今天賜婚的訊息下來大家都很高興,主子們在屋裡熱鬧著呢,可千萬別又破壞了這樣好的氛圍。小桌子一邊祈禱一邊大聲通傳:“愉嬪娘娘到。”
屋裡的絲竹聲戛然而止,愉嬪的到來總是沒什麼好事。小燕子率先站起來:“她又來幹什麼,非要讓大家不好過嗎?”
“小燕子,先冷靜,我們看看她來的目的是什麼再說。”紫薇安慰道。
愉嬪走進殿內,幾個晚輩象徵性地向她行了禮。
“愉嬪娘娘今天來,是為了什麼?”小燕子毫不客氣地開口。
“小燕子,我今天來不是來為難你的,求求你,救救永琪,他聽說了你要成婚的訊息就一蹶不振,已經好幾日水米未進了,再這樣下去,他會沒命的。”愉嬪帶著哭腔。
“愉嬪娘娘,我又不是太醫,永琪不吃飯不喝水,我怎麼治得了。”小燕子雖然也心疼永琪,但她做不了什麼。
“小燕子,我給你跪下了,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阻止你們在一起,我為人母,自然會考慮得多些,求求你,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永琪的,你去求皇上,取消你和班傑明的婚事,我願意讓你們在一起了,你做永琪的嫡福晉,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不能看著永琪一天天消沉下去啊。”
這一番話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震驚,明明小燕子和班傑明是兩情相悅的,到了愉嬪這裡好像就變成了小燕子迫不得已和班傑明在一起。小燕子看了一眼班傑明,生怕他多想,還好是神色如常,想必也是知道愉嬪向來說話張口就來,小燕子終於忍無可忍:“愉嬪娘娘,我嫁給斑鳩,是我心甘情願並且夢寐以求的,心裡有永琪那是以前,可現在,我心裡只有斑鳩一個人,請你不要再隨意詆譭我們的關係。”
此時班傑明的臉上掛滿了笑容,眼裡都是欣喜。他突然有些感謝愉嬪了,要不是她一直阻攔,自己和小燕子恐怕沒有今天。
愉嬪聽完徹底失控了:“小燕子,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們在座的所有人還有沒有良心,當初因為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丫頭放走香妃,永琪拋棄榮華富貴拋棄我這個額娘,跟你們去逃難,經歷生死,小燕子,他全都是為了你,難道你忍心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你嫁給別人嗎?”
“愉嬪娘娘,永琪對我的付出我記在心裡,可他也讓我白白等待了兩年半,而且你別忘了,當初,我也是眼睜睜地看著他迎娶欣榮的…我經歷的痛苦,不比他少。”小燕子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
班傑明見狀也適時開口道:“娘娘,永琪那兒,我們會過去看他,希望下一次再見到您,收到的是您的祝福而不是指責和為難。”
愉嬪也只好先行離開。愉嬪走後,幾人開起了小會。班傑明率先開口:“小燕子,我們一會兒還是去看看永琪,這一關讓他自己過一定很難。”
“對,解鈴還需繫鈴人,雖然永琪負了你,但是大家終歸有那麼多年的情誼在。”晴兒也勸說小燕子。倒是蕭劍一直不言不語。
小燕子開始猶豫起來,說實話,永琪雖然失約,但是她並不想從此以後就跟永琪斷絕關係,那些年的情誼和陪伴比真金還真。小燕子抬頭,正好對上班傑明的眼神,那眼神裡的堅定讓小燕子打定了主意。“好,斑鳩,我們現在就去。”
兩人一路走到了永和宮,守在書房門口的太監見是小燕子他們,也沒有阻攔,小燕子剛想牽著斑鳩一起進去,就被斑鳩攔了下來:“小燕子,我們不要一起進去的好,我們要是一起出現在他面前,他恐怕會更受刺激。” “也對,那我先進去吧。”
“說了不要來打擾我,怎麼又來了。”永琪暴躁的聲音傳來。
“永琪…”
永琪聞聲抬頭,一瞬間所有的情緒在他臉上表現得淋漓盡致:“小燕子,你怎麼來了?”
“永琪,你額娘來漱芳齋找我…”
“她又去找你麻煩了嗎?”小燕子話還沒說完,就被永琪打斷了。
“不是。她跟我說你已經好幾天水米未進了,永琪,以前的你是紫禁城裡最明媚陽光的少年郎,現在這個鬍子拉碴的樣子,我都不認識你了。”
“明媚陽光?小燕子,你知不知道那是因為你?你出現之前,整個皇宮死氣沉沉,我每日都按照額孃的要求學習如何做一個優秀的皇子。直到你來,我才知道,原來做人也可以這麼快樂。”
“我知道,我從小是個孤兒,認識你之後,我也才知道原來能有人對我這麼好,永琪,我們的曾經是真的,我也曾真心愛過你,大理等你的那兩年,我是數著日子過來的,可是我們終歸有緣無分。“
“我明白,我們之間隔了一個我額娘,也因為我的軟弱和愚孝,讓我徹底失去了你,這些我都明白的。”
“永琪,以前的種種就讓我們記在心裡,你那麼優秀,一定會找到一個愛你,又知書達禮端莊賢淑的福晉。”
永琪的心裡如海浪般洶湧,再端莊賢淑,知書達禮,又如何能與他的小燕子相比?他多想衝上去抱住小燕子,帶著她離開,可是他不能:“一定會的,你和班傑明也一定會很幸福。”
“永琪,你能想開就太好了,我現在告訴廚房,讓他們做一些你愛吃的飯菜來,你吃一些吧。不要讓愉嬪擔心你。”
“好,多謝你。班傑明也過來了對嗎?不如我們三人一起喝杯酒吧,就當作重新認識我們的關係了。”
“也好。”小燕子便去吩咐廚房做飯菜了,班傑明也聞聲進了書房。兩人就這樣對坐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倒是永琪先開了口:“班傑明,我們兄弟兩個好久沒有這樣對坐過了。”
“是啊,永琪,我心裡一直當你是兄弟的,只不過後來我不知道怎麼面對你…”
“你不用說了,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事到如今,也全是因為我優柔寡斷沒有處理好那些該處理好的關係,與你無關,反而該感謝你,這麼多年陪著她。班傑明,我最開始,怕那個人是你,可現在,我慶幸這個人是你。”
“…永琪,謝謝你。“
“沒什麼好謝的,這本就是你們的緣分,照顧好她。”永琪堅定地望著班傑明。
這時,小燕子端著酒菜回來了,三人就這樣對飲,氛圍也逐漸融洽。
“班傑明,好久沒有和你一起擊劍了,現在對戰一局如何?”
“of course,我也好久沒練過了,永琪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你的技術我還不知道嘛,該是你讓著我才對。”
小燕子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你倆就別在這兒推來推去了,直接開練不就知道誰厲害了。”
永琪和班傑明相視一笑:“你說得對…”
書房外的院子裡,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整個天空明亮得像白天.班傑明和永琪穿著擊劍服開始了對練。一旁的小燕子不停地鼓勁助陣:“斑鳩加油,永琪注意左邊,斑鳩你怎麼又輸了,笨死了…“
這一幕像極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們三個人一起玩耍,什麼都要一起的場景,永琪想,自己沒有遺憾了,小燕子找到了良人,自己和班傑明又能像以前一樣了。從此以後,自己也要做一個讓皇阿瑪滿意的皇子。
三個人的友誼終於又重新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