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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鄰家大姐姐

在我們老家河東鎮,過陽曆年要吃餃子,這習慣自老輩子流傳下來,就像刻在一代又一代人的靈魂上一樣,不管走到哪裡,不論當下的處境是好還是壞,都不曾改變。

趙龍說京城也有這習慣,以前生活條件差的時候也和村裡一樣,只有逢年過節時才能吃上餃子,更別提像現在這樣,還要弄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我說:“在村裡沒這習慣,過年的時候只吃餃子,來了客人才會安置酒席。”

阮曉君說:“也就咱們這一片兒,好多地方都不包餃子的。”

大頭就好奇的看向阮曉君,問道:“不包餃子吃啥?”

林婉兒笑了笑,說:“也像咱們這樣,做一桌子菜啊!”

朱欣點點頭,說:“對,我小時候在外公外婆家過年就不包餃子。”

她今天穿了便裝,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穿便裝,一件米黃色的羊毛衫,把臉蛋襯托的更加白皙細膩。她今天很美,和林婉兒的美不一樣,她文靜優雅,像大學老師,更像鄰家的大姐姐。

我所說的鄰家的大姐姐並不是我老家的鄰家的大姐姐,而是小說裡寫的鄰家的大姐姐。我確信我老家的鄰家的大姐姐,不會在這個時候把自己的防彈衣脫下來給我穿。

她剛到酒吧就把我拉到後院的雜物間,先脫下了身上的羽絨服,然後就把一件黑色的棉馬甲從身上脫下來遞給我,說:“你把這個套在衛衣裡面。”

我不知道她為啥要把自己的棉馬甲給我穿,就對她說:“我不冷,你咋把你的馬甲給我穿啊?”

她見我沒接,就笑了笑,說:“這不是馬甲,這是防彈衣,你穿到衛衣裡面,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了。”

聽她這樣說,我就好奇的接過她遞來的馬甲真檢視著,我以前只是在電視上見過這東西,還從沒接觸過,就不免有些好奇。

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的香味從這件防彈衣上散發出來,鑽進我的鼻子裡,我的心跳就快了起來,我知道,這是朱欣身上的味道。

她催促我趕緊穿上,我說:“你把防彈衣給我了,你咋辦?”

她說:“我沒事,歹徒的目標是你和趙龍,我安排了曉君保護趙龍,我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我說:“那我更不能穿了,萬一遇到危險你要擋在我前面。”

一邊說著,我就把手裡的防彈衣披到了她身上。

我這樣說只是不想她把防彈衣讓給我,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情況,我肯定不會讓一個女孩子擋在我前面,儘管她是一名警察。

朱欣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接過我手上的防彈衣,說:“這種事我經歷的多了,讓你穿你就趕緊穿上,別磨磨嘰嘰的像個女人。”

她一邊說著就把手裡的防彈衣往我身上套。

她害羞了,她居然害羞了,臉上泛起一抹微紅,房間裡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我能聽到我的心跳聲,她的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能看得出來,她比我還要緊張,只是裝作若無其事罷了。

我知道是我剛才的舉動冒失了,就尷尬的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任憑她把防彈衣套在我身上。

朱欣親手給我穿上了防彈衣,囑咐了一句:外面再套上一件外套,就慌忙走出了雜物間,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感激她的真誠和關心。

飯桌上的氣氛越來越熱烈,雖然開飯前已經反覆交代了酒不能多喝,但是,過節的興致並沒有因為酒不能多喝而顯得寡淡,這或許就是人多的好處。

緣分真的很奇妙,一群來自五湖四海、從事著不同的職業、卻又因為各種陰差陽錯而湊到一起的年輕人,像兄弟姐妹一樣擠到一張桌子上吃著團圓飯,還能讓人生出一種家的感覺。

張大彪說:“等有機會了都去俺老家過年,村裡過年比城裡熱鬧多了。”

他說這話是有根據的,他既在城裡過過年,又熟悉村裡過年時的景象,不像我和大頭,只知道村裡過年的景象,不知道城裡的年是個啥模樣。

你看,這就是見識,見過了就能知道,比別人見的多就比別人的知道的多,人和人的智商不差上下,所差的無非是見識。

比如說幾個月前,張大彪因為程濤和謝玉的陷害而被警察抓走時,我們就覺得像天塌了一樣,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還生出許多現在看來極其幼稚的想法。

才過去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經歷了這麼多更嚴重的事情後,那樣的事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笑事,舉手投足間就能輕易解決掉。

我們已經知道了今天晚上將要面對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卻還能像沒事人一樣,高高興興的坐下來吃吃喝喝,這何嘗不是一種有了見識之後所生出的自信和底氣。

從七點到十點,一頓飯吃了三個多小時,我們等的人還沒見蹤影,我心裡就有些燥了,時不時就和趙龍湊到一起小聲嘀咕,一會兒懷疑程有德的訊息有誤,一會兒又懷疑是朱欣埋伏在外面的人暴露了。

朱欣和阮曉君倒是沉得住氣,坐在卡座的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玩手機,身體還跟隨著音樂輕輕搖晃著。以今晚的表現來看,她倆雖然是女生,卻比我們有見識,

大頭、張虎、猛子和馬健,頭頂著頭湊在一起,時不時發出一陣猥瑣的笑聲,不用看都能知道他們在幹啥。

大頭這個表姐夫和張虎這個表小舅子都能湊在一起看小電影,這要是傳出去,也他媽的算是一段佳話了。

小蘭和小翠跟著林婉兒一起,準備著跨年活動要用的東西,我說今天又不會有外面的客人來,還準備那些東西幹啥。

林婉兒卻說:“有沒有人來都要跨年,就算只有咱們,也不能少了儀式感。”

嗯,他們都像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只有我和趙龍,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心就慢慢提到了嗓子眼。

我已經沒心情再去看手機上的網路小說,也沒心情琢磨著把自己在京城的這段經歷寫成一本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