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李睿抬頭望天：“本王，意難平啊！”
“公子！”
徐通的聲音傳出：“不必過於悲傷，正如您所說，善惡終有報！”
“是啊，善惡終有報！”
李睿嘆了一口氣，可卻始終無法釋懷。
“本王，想去狼頭山一趟！”
徐通愣了片刻：“王爺……”
正待說些什麼，沉思片刻之後，點頭道：“好！”
人馬奔赴狼頭山。
在距離狼頭山五里左右的地方，李睿停下腳步：“徐大哥，你陪我走一趟吧。”
“好！”
徐通點頭。
緊接著迴轉過身子：“所有人，原地修整，警戒！”
“走吧！”
徐通看向李睿，柔聲道。
兩人，上了狼頭山。
狼頭山眾匪也都認得徐通和李睿，所以並沒有過多阻攔。
孫大志見到李睿，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興奮：“那個，王爺……您怎麼回來了？”
李睿神色並不好看。
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道：“事情辦了一半，周大榮已經死了，而且郡衙那邊也說過，會恢復柳家姑娘的榮譽。將此事告知各縣。”
“死的好！”
孫大志狠狠的拍了一下手。
“多謝王爺主持公道！”
“可呂青卻沒那麼容易辦，呂青將自己摘的乾淨。本王一時間也沒辦法。所以，容本王一些時日，該來的，終會來！”李睿看著面前的孫大志，深吸一口氣道。
孫大志愣了一下。
緊接著點頭：“能見到周大榮伏誅，我已經很開心了！”
“山匪之患，在於惡吏，在於民不聊生……可，山匪之禍，卻是讓更多的尋常百姓沒了生路……”李睿的聲音很輕。
“王爺！”
孫大志笑了一聲道：“道理我們懂。可事實上，山匪之禍也不全在此，自有那種心甘情願入山為匪的！”
“而且……”
這個時候，孫大志的目光之中難得的透出了幾分精明：“我曾聽聞，不少的山匪，背後都有別的靠山。具體是啥，我也不懂……”
“也對！”
李睿點頭。
“這一次，你們在周家，劫走了多少東西？”
“並沒多少，當時我們的人也並不多。又不可能大舉攻城，所以便分批次入城。而後殺了周家的一些人，劫了一些銀兩和糧食，可統共也沒有多少，然後就迅速撤走了。若是不快的話，怕是就會被圍困到城中！”
孫大志輕聲說道。
李睿深吸一口氣，眼睛眯了起來。
“他曾說，自己有三千石的糧食，打算運往河東郡賑災。但是被你們搶走，有這回事麼？”李睿的眼睛眯了起來！
“砰！”
孫大志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放他孃的狗臭屁！我豈會是那樣的人？劫賑災的糧食做什麼？老子巴不得用山上的糧食去賑災呢！”
“哦？”
聽聞到此，李睿心中的疑惑也就更盛了。
按照孫大志的說法，周大榮家裡的銀兩，他並沒有劫掠太多，因為時間不允許，而且，即便是劫掠了，如何出城？他們去周大榮的家裡，就是為了報仇的，若是真正劫掠的話，在城外不是更好？
而且，賑災的糧食也沒見。
賑災的糧食倒也還好說，只是為了師出有名而已。
可，周大榮家裡的那些銀兩，可是實打實的消失了的。
“周大榮家裡有個銀庫，你知道麼？”李睿再次詢問。
“銀庫？什麼銀庫？”孫大志的眼神之中露出幾分疑惑。
那便是不知道了。
李睿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同時也在不斷的思考。
這個事情之中，透著幾分的不同尋常。
“呂青！”
現在看來，這裡面嫌疑最大的，便是這個呂青了。
“對了……”李睿在這個時候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是卻也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
這呂青的謀劃，恐怕不僅這麼簡單。
後續可能還有。
而自己在狼頭山，將他所有的計劃全部都打斷了。現如今，憑藉著僅有的線索，根本拼湊不出事情的真相。
“王爺……”
這個時候，孫大志有些擔憂的說道：“您不會……再來狼頭山了吧？”
李睿看了一眼孫大志。
沒有回答，只是輕輕站起身來。看著山下，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涼州，匪患想要除盡太難了。
山匪之中，還有許多的勢力彼此盤根錯節。這裡面，或許會有京都之人，也有其他幾州扶持的山匪，甚至有可能是塞外的突厥，北胡，匈奴等。涼州亂，而且也並沒有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睿想要扶持自己的勢力。
三衛只是其中之一，但是三衛不能夠當飯吃。三衛的每一次調動，都會受到朝廷的節制。每一次大規模的動作，也都會被有心之人收斂過去。所以說，李睿必須要在三衛之外組建自己的力量。
可這股力量見不得光！
這等情形之下，什麼手段最好？
培養死士？
當然也是一種方法，可是成效太慢！
“孫大志！”
李睿的聲音很輕，而後接著道：“從今天開始，狼頭山便不復存在！你們所有人向西遷徙。再佔一山，改名換姓之後。就地為匪！”
“啊？”
孫大志愣在了那裡：“為，為什麼啊？”
“你可願意成為本王手中的一柄利劍？為本王掃清障礙，肅清寰宇，還涼州一個朗朗乾坤？”
孫大志愣在那裡。
他是憨，但不是傻。聽到這裡的時候，孫大志便已經明白了李睿究竟想要做什麼。
“王爺……”
孫大志開口：“非是我不願意，實在是，我們本身就是老實本分的平民，被逼之下才入山為匪！能力有限，未必能夠擔的下這種重擔！”
這個時候的孫大志內心有些慌亂。
他雖然有一些膽子，但現在李睿卻想給他裝上熊心豹子膽！
孫大志的內心無比委屈：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
“你沒得選擇！”
李睿淡淡的看了一眼孫大志：“我不會對你出手，但是呂青會放過你麼？”
一番話，讓孫大志頓時頭皮發麻，瞬間有些無所適從，抬起頭來，喃喃的看著李睿：“王爺，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