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沒有再理沈景柏,自己操作著輪椅向周毅走來。
周毅一看兩人應該是已經談完,快步流星走到沈淮面前,推著輪椅,二人上了樓。
沈景柏則是一邊打量著周圍的路人,一邊帶著齊豫向會場走去。
周毅推著沈淮進到房間,關好門。
他立刻蹲下身子,就要挽沈淮的褲腿,剛剛他一直注視著他們兩個,發生的一切周毅全都看在眼裡。
沈淮沒有阻止周毅手上的動作,雪白的小腿慢慢露出來。
褲腿挽至膝蓋時,周毅特意放慢了動作,生怕弄疼沈淮,儘管知道沈淮現在的腿是沒有知覺的。
褲腿挽到沈淮的大腿,她的右邊膝蓋有個明顯的青色印子。
周毅心疼地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
他從行李中找到醫藥箱,拿出活血化淤的藥噴在沈淮的膝蓋上。
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沈淮牽著他的手,“你怎麼不說話啊。”
周毅彆扭地轉頭,“我生氣,生自己的氣。你就在我面前,我都不能保護好你。”
沈淮將周毅的臉擺正,讓他看著自己。
“我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這是第二次了。”
上次沈淮被沈景柏劃傷了臉,這次不僅當眾被揪脖頸,還撞傷了膝蓋。
“這都是小事,你不要太在意。”沈淮雙手抱著周毅的頭,輕輕晃著,撒著嬌。
嗡嗡嗡······
此時,周毅的手機震動起來,打來的是付睿鵬。
“喂,你小淮哥也在。”周毅接起來,按了外放。
“啊,小淮哥,今天我們還要一起吃晚飯嗎?”
畢竟沈景柏也在這家酒店,如果再遇見,可能就沒那麼容易搪塞過去了。
周毅看向沈淮,等她回答。
“要啊,咱們不是都講好晚上要去吃這家酒店的招牌松子桂魚嗎?”
周毅和電話那邊的付睿鵬聽到沈淮的回答皆是一愣。
······
雖然沈淮說沒關係,但是付睿鵬還是謹慎地沒有和他們兩個一起去樓下飯店。
付睿鵬進到包間時,沈淮和周毅已經在包間裡坐定,兩人頭挨頭地研究著選單。
進門一瞬間,付睿鵬甚至感覺他們兩個的距離過分親暱。
原本趴在沈淮腳邊的麻團,看到付睿鵬,一下子跑到他的身邊,付睿鵬將自己心中那奇怪的想法甩掉,伸手抱起麻團。
周毅看到付睿鵬進門,便與沈淮拉開了距離,他將另外一本選單推到付睿鵬眼前。
“看看,有啥想吃的沒?這頓你小淮哥請客。”
說著看了沈淮一眼。
為什麼每次周毅提到“你小淮哥”的時候,付睿鵬都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兒奇怪。
付睿鵬興趣缺缺,他沒有拿起選單。
摸著麻團的頭,對周毅說到:“交代後廚點個麻團能吃的就行了。”
整頓飯吃下來,付睿鵬異常安靜,沈淮早就看出來他的異常,很有眼色地沒有多問。
酒足飯飽之後,付睿鵬才從自己的恍惚中回過神來,畢竟是他主動喊周毅出來,竟然一直這個樣子,反應過來的付睿鵬有點不好意思。
“小淮哥,我們要不要去泡溫泉啊,聽說這裡的溫泉還挺不錯的。”
付睿鵬想彌補自己剛剛的失禮。
周毅直接替沈淮回答:“他身體不方便,你自己去吧。”
周毅的語速很快,口氣還透著些許急迫。
付睿鵬反思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一下子噤聲。
沈淮看到他那個樣子,就知道他是被周毅的語氣弄的多想了。
她對付睿鵬笑笑,“小付,你別多想,我現在身體情況不太適合去泡溫泉,周毅他沒有別的意思。”
“奧奧。”付睿鵬點點頭。
“要不你自己去泡溫泉吧,我們帶麻團出去溜達溜達,消消食。”沈淮說。
付睿鵬已經打探到今天沈景柏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為了參加一個慈善拍賣會。
現在拍賣會還沒結束,如果他同沈淮他們一起出去,還是有撞見的可能。
付睿鵬點點頭,跟他們打過招呼就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沈淮抱著吃飽喝足的麻團,被周毅推著離開了酒店。
他們沿著酒店外的小路慢慢圍著林湖走著。
見已經離酒店門口有一段距離了,沈淮將麻團放在地上,“胖豬,你也該走走了,看你胖的。”
麻團不理沈淮的吐槽,默默跟著他們。
“小付今天心情不好。”沈淮緩緩開口。
周毅聽到沈淮提到付睿鵬,低頭看了一下沈淮的後腦勺,“他為情所困呢。”
“哦?”沈淮一下子來了精神,她轉身看著周毅,等著下文。
周毅看她那個樣子,突然有些氣不順,他把沈淮的身子擺正,繼續推著輪椅向前走。
“初次見面,你就對他很關心哈。”周毅陰陽怪氣的。
“還小淮哥。”他還輕聲嘀咕了一句。
沈淮清楚地聽到他那句,變著調調的“小淮哥”。
笑得眼睛眯著一條線,但是她背對著周毅,周毅並沒有發現。
“當然了,小付長得帥,人還風趣幽默,”沈淮故意停頓了一下,“最主要的是年輕,年輕真好啊,他應該很受女生歡迎吧。”沈淮故意講。
聽到這話,周毅直接停了下來,走到沈淮面前,蹲下直視著她的眼睛。
“怎麼,已經開始嫌棄我年紀大了?!再說他受歡迎跟你有什麼關係嗎?!”周毅口氣不善。
“呦,好大的酸味。你吃醋啦?”沈淮彎下身子,她的臉慢慢靠近周毅的。
雖然沈淮帶著口罩看不清她現在的表情,但是她彎彎的眼睛和語氣中的笑意,周毅知道,她是故意那麼講的!
“對,我就是吃醋了,怎麼了,我還不能吃醋嗎?!”周毅委屈地很。
沈淮笑盈盈地看著周毅,迅速摘掉自己的口罩,趁著周毅還在委屈的空檔,迅速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
然後,立刻戴上口罩。
周毅反應過來時,沈淮已經坐直身子,靜靜地看著自己。
“你都這樣對我了。我還不能吃吃醋嗎?”
“能,只有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