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夜一語驚人,李無疆愣在原地,他從很早之前就感覺瀾夜人小鬼大,有時說話還特有感觸,不太像小孩子,他以為是跟著天機子耳濡目染的緣故,
最重要的是瀾夜很多時刻所表現的也確實像小孩子,貪玩貪吃任性,沒事就偷溜出宮到處玩,這一點倒是像個小孩,他才沒有多想。
如今得知瀾夜就是原來的赤夜皇帝,他總算知道他為何一直表現得像赤夜皇帝,京衛還是會懷疑,因為他們的性格本身就已經天差地別,赤夜皇帝的孩子氣是真的孩子氣。
瀾夜擔心李無疆會考慮皇位問題,主動坦白,“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回去當皇帝的,我也不適合當,再當下去赤夜國都要變成別人的了,我因為血統原因無法回神址,外公他那邊剛好有個小孩不幸沒了,外公就把我用那小孩的遺體復活,我本來早就要跟外公回去,不過放心不下赤夜國,想看看是什麼人接手,會不會比我更差,要是比我還糟糕我得讓古爺爺接手,我去找了天機子,天機子把我帶到山洞裡讓我等著,結果還真的把你給等來了。”
瀾夜說起剛復活的事,滿臉笑容,最開始他擔心繼位的人突然得到滔天的權勢會為所欲為,把赤夜國弄得更糟糕,當時說跟李無疆回去是要幫他,結果發現這人十分厲害,根本不需要他幫忙,硬是把快完了的赤夜國給救活。
巫丞相解決了不單止,還攻到蒼弦國的領地,他擔心國師的事會讓積極李無疆在打仗中分心特地前來幫忙。
“原來如此,難怪天機子要我把你帶回去,原來他早就知道你是原來的皇帝。”
李無疆總算明白天機子在山洞裡跟他說的那些話,更加明白在皇宮時很多找不到的資料一念起過不久就會出現在他面前,他一直以為是京衛找的,現在才知道是瀾夜幫的忙,也難怪百花祭那天瀾夜比他起得還早,而且回來還特別開心。
想必是在為他的母妃不再是百姓心目中的妖妃而開心,為他母妃成為神女而開心。
“我這次帶外公來是想幫你復活國師,這樣你好專心打仗,早日平定,早日國泰民安。”
瀾夜說完轉頭看向霧克巴,霧克巴緩緩起身,拿出了一個跟順遂閣裡一樣但卻十分小的石臺,石臺外觀構造都跟大石臺一模一樣,就是大小不同,不過放置菱形鏡子的位置卻不便。
李無疆照著指示放入菱鏡,但卻有些疑惑,“續命之體沒找到,這就開始了?”
“神址的人才講究續命之體,族外人講究命緣命格,一切都看天意。”
“明白。”李無疆明白霧克巴的意思,立即將菱鏡完整地放入石臺。
照著霧克巴的指示需要轉動明珠,李無疆毫不遲疑,霧克巴卻攔住了他,提醒一番,“自古以來天命不可違,違天意折壽十年,復活國師你會折十年壽。”
李無疆聽到會折壽依舊沒有一絲遲疑,斬釘截鐵,“折。”
霧克巴見李無疆堅定,於是讓他轉動了明珠,讓續命盤啟動。
月色澄明,繁星轉動。
明珠釋放了濃郁的白霧,霧氣消失之後,菱鏡後面的生辰八字有了明顯的變動,萬壽的依然還在,原來師廉泰的生辰八字卻變了。
霧克巴看完之後點了頭,“續命之體已經找到,我只能保證人還活著,能否相遇得看你們是否有緣分。”
李無疆鄭重地彎腰,“感激不盡。”
霧克巴沒有說話,收起了菱鏡和石臺,帶瀾夜回屬於他們的地方。
臨走前瀾夜將一件東西交給李無疆,“要是京衛還懷疑你不是我,你就將這樣東西交給他,從今往後他不會再起疑。”
李無疆看著掌心裡的竹筒,猜測裡面是一封信函,明白了瀾夜的用意,“好。”
瀾夜轉身跟著霧克巴離去,高興地和李無疆道別,“等天下太平,我再來找你玩。”
李無疆目送著爺孫兩人離開,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也緩緩放下。
數日之後,蒼弦國調兵,赤夜大軍源源不斷地抵達,又是一場硬仗。
蒼弦國故技重施,又用了風絕蟲,原以為赤夜國將士再中風絕蟲毒會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李無疆早已研究出解二次毒的解毒劑。
赤夜將士被毒過一次本來就懷恨在心,這一戰可打得暢快淋漓,一路從西南攻到蒼弦國的皇城。
垠王留在赤夜坐鎮,衛藤青率兵支援,李無疆和千秋兵分兩路攻到皇城,在皇城會合。
“小無疆——”
千秋駕著快馬趕來,這一路上她也不曾怠慢,披荊斬棘,過五關斬六將,就是想盡快趕到皇城,沒想到她家小無疆還快了一步。
李無疆正要回應,想到千秋的身份,硬是把那一句學姐給吞了回去,只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意思。
千秋騎馬停在李無疆旁邊,兩人不僅靈魂相契,也能並肩作戰,看向緊閉的城門,他們甚至都有著相同的眼神。
“蒼弦國也有今天。”
千秋看著城門緊閉的皇城,冷冷地笑了一聲,曾幾何時蒼弦國不可一世,意圖將赤夜國和金隆國吞併,多次挑釁他們的領土,誰能想到最終會被他最看輕的赤夜皇帝給攻打到城門口,蒼弦國國君早已嚇得魂都飛了,早早請和,但李無疆並不接受他們的任何請求,直接揮兵北上直攻皇城。
如今兵臨城下,更加沒有商量的餘地。
與此同時,另一邊。
某個潮溼偏僻的角落,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躺在地上,脖子還橫著一條斷裂的繩子。
“主子,你走吧,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被人欺負咯。”
男子旁邊有個瘦小的手下正在燒紙,地上的男子被吵得頭痛欲裂,一睜眼,就看到有個人模人樣的男子往地上灑酒。
男子一看四周的結構不太像陰曹地府,立馬坐了起來,抓著燒紙的男子使勁搖晃,“我是活著還是死了?”
手下正沉浸在主子先走一步的悲痛中,突然看見主子蹦躂起來,嚇得眼睛都快直了,抽著氣險些就要暈了過去。
男子眼疾手快啪啪地給了兩巴掌硬是把他給打精神,“別暈,快說,我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手下捂著快被打腫的臉,欲哭無淚,“主子您上吊按理說應該是死了,但是你還能打人,應該是還沒完全死吧……”
男子也感覺自己不像在地府,立馬推開門,門外一片古香古色的景色,雖然破了一些,但能看出絕對不是在地府,他心生一喜,仰頭大笑,“哈哈哈哈——老子又上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