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前，師孃還在青城山拜師，師孃的師父畢其一生，都在研究各種草藥的功效。”

師孃仰起頭，目光閃爍，好像回到了六十年前……

“當年，師孃的師父說，他的師父傳給他一株野果，五十年一開花，五十年一結果。”

“要用這麼久啊？”

“師父仙逝的那年，把那株野果傳給了我的師兄，就是你師伯。師孃才親眼看見過一次。它哪裡是一株野果，簡直就是一株人形的樹娃娃。”

“我吃的蘋果是樹娃娃結的麼？”趙小敏睜大了眼睛。

“對。那株樹娃娃在師父仙逝那年開了兩朵花。從那時算到現在，正好是成熟的時候。”師孃看著趙小敏，滿眼慈愛。

“這麼寶貴，師伯為什麼會送給師孃啊？”趙小敏不解。

“你師伯終身未娶，孑然一身。這輩子最寶貴的東西，就是這兩枚仙果，師孃沒想到，他守了一輩子。”

師孃說著，淚水簌簌的落下來。趙小敏趕忙拿出紙巾，幫師孃擦眼淚。

“師父師孃膝下無子，就把這兩個仙果傳給你，正好補補身子。”

“師孃，我……”趙小敏眼圈一紅，說道：

“師孃，我就是您和師父的女兒。”

“師孃早把你當親生女兒啦！”

師孃說著，向二樓喊到：“老茂，小敏來啦，快下樓來啊。”

“呦，徒兒來啦。孃兒倆聊什麼呢？怎麼都眼淚汪汪的。”茂叔走下樓，遞上一壺菊花茶。

“還不是讓你帶給小敏的那兩個蘋果鬧得，讓你叮囑的話你說了沒？”師孃接過茶壺，給趙小敏倒了一杯。

“說了說了，今晚就吃嘛。”茂叔說著，端來一盤葡萄。

“最重要的說了沒？”師孃抬頭問道。

“啊…說了說了。”茂叔看著趙小敏，支吾著說。

“那個蘋果，要切成片，用黃酒煮一個時辰，才能吃。可不能直接吃啊！”

“直接吃會怎樣呀？”趙小敏感到手心冰涼，試探著問道。

“這就不好說了。當年有個傳說，有位道家宗師生吃了這仙果，羽化飛昇了。”

“啊？是……死了麼？”趙小敏的鼻尖都沁出汗了。

“羽化飛昇，就是功力大增，成神仙嘍。”

“這蘋果有這麼厲害？”趙小敏問道。

“這果只為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師孃邊說著拿起一顆葡萄送到趙小敏嘴裡。

“聽你師父說：小敏從小元氣弱，長大後才學了中醫。”

師父走過來，說道：“徒兒吃了師孃這蘋果呀，定會補回來的。”

“你師父一定是沒說蘋果的吃法，不然小敏能大半夜來嗎？來，師孃給你看看脈。”

師孃用三根手指輕輕的搭在趙小敏的手腕上，茂叔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怎麼樣？”茂叔問道。

“這……這丫頭的脈……”

師孃抬起手，站起來對茂叔說：“老茂，你來看看！”

茂叔拿出一方絲巾，蓋在趙小敏的手腕。三根手指隔著絲巾搭在她的脈上。

“妙，實在是妙！”茂叔捻著鬍鬚，微閉眼睛，嘴裡不禁發出讚歎。

“徒兒，脈相上看，你體內的元氣可謂氣勢磅礴，有氣吞山河之勢啊！妙，太妙嘍。”

趙小敏聽到師父這麼說，忐忑不安的心裡終於一顆石頭落了地。

“師父，師孃，很晚了，我回去啦，改日再來看師孃。”

“小敏，這是師孃為你做的桂花酥，帶回去吃。”師孃從廚房出來，拿著一個精美的手提袋遞給趙小敏。

“師孃對我最好啦。”

趙小敏古靈精怪的樣子又回來了。她接過手提袋，走出了門。

“師父師孃，外面涼，快回吧。”

趙小敏遠遠的揮手，出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