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下地幹活,董三娘便不怎麼出門了,每日就縮在床榻上,學著怎麼繡花,
她只看過柳伯母繡,很是簡單的樣子,可不知為何,那細細的針在她手中變得十分的難握,更別說好好的穿過帕子了,
而且那帕子也太嬌氣了,拿在她手上沒一會就皺巴巴的,還會勾絲,董三娘不太明白,隨後就將東西全部放在了一邊,望著窗外發呆。
這是她一個人生活的第六天,每天早上她都會早早的醒來,那是她需要下地幹活養成的習慣,上個月伯母就將家中的牲畜全賣了,這會不用下地,也不用打草伺候牲口,她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消磨時間的事,
董三娘就這樣坐在窗前亂想,想著想著,便會流下一顆眼淚,然後抬手擦去,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她才發現自已又坐了一天,起身向廚房走去,
廚房裡還有早上熬煮好的粥,淅淅瀝瀝的幾顆米躺在裡面,拌著鹹菜乾,數著數著她便喝完了,收拾乾淨廚房,又給自已燒了一鍋水洗澡,看著廚房裡剩餘不多的柴火,想著明日去山上背些柴回來。
董三娘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心裡空落落的,卻也再無悲傷,閉著眼睛輕輕睡去。
夜裡燥熱的厲害,不少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的十分不安,床只有那麼大一點,兩口子更是誰挨著誰都叫人心裡生出厭惡。
稀稀拉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董三娘立馬害怕的緊繃著身體,她不敢睜開眼睛,耳邊傳來櫃子被抽開的聲音。
“虎哥,我找到了,三兩銀子全在這呢,這娘們一個子都沒用。”
“嘿,果然是個傻的,有錢都不知道用,我娘沒說錯,那孤兒寡母最會磋磨人,專門把人養成傻子。”
兩個男人的聲音在黑夜裡小聲響起。
“虎哥,糧食都搬完了,要不要給這個傻子剩點?”
又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院中小聲傳來。
“不留,這傻子馬上就不住在這裡了。”柳虎笑道。
董三娘不傻,她不懂這些人為何要叫自已傻子,她知道這些人在偷她的東西,等明日告訴村長就好,那聲音就是村裡混混柳虎和他的幾個混混兄弟,她聽的出來,
而且,她為何馬上就不在這裡住了?這裡是她的家,懷中哥哥和伯母以後還會回來的呢,她會一直住在這裡。
董三娘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等著這些混混離開,越是這時候,越不能發出聲音,先不說會不會激怒混混被殺掉,單是被人發現有男人在她一個女子的屋中,名節也是不保了,
女子名節大於天,若名節受損,便是死後都是要叫人唾棄的,董三娘牢牢記住柳懷中教給她的話,只要這些混混偷了東西離開就好,明日她再偷偷去告訴村長,將東西要回來就好了。
關門聲很快響起,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再聽不到一點聲音後,董三娘才敢睜開眼睛,她慢慢的坐起身來,汗液不禁溼了裡衣,粘在身上。
“我就知道你是醒著的,哈哈哈哈哈哈。”房間裡傳來柳虎得意的聲音,他坐在桌前,看著從床上坐起來的董三娘。
董三娘驚恐的轉過頭看著黑夜裡的人影,身上汗毛豎立,抖擻著說不出一句話來,牙齒咬過舌頭,狠狠的吐出一句,“滾,滾出去。”
這樣的一句話,讓柳虎多了一絲興趣,瞧不出來,平日裡像萎了的鵪鶉一樣的人,竟然還有這麼剛烈的一面,那種柔柔弱弱的樓子裡要多少有多少,早就膩了,這種帶點刺的他喜歡。
“滾,往哪裡滾?你的懷裡嘛?董三娘,柳探花已經把你送給我了。”
“你,你胡說,不許汙衊懷中哥哥。”懷中哥哥是謫仙一般的人,從不曾兇過她,即便她不小心打碎了碗,他也溫柔的跟她說沒事。
在柳虎看來,董三娘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當然,既然都是囊中之物,也不耽誤讓這傻子做個明白人,畢竟傻子肯定是沒滋沒味的,傻子知道真相後痛苦一點,想來便會滋味多一點,弄起來也才舒服。
“這可是村長親自來找的我,你早晚都要嫁給我的,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娶你這個傻子,否則誰會想要娶你。”況且,住在柳家那麼多年,只怕是早被柳探花玩的差不多了,不然也不會出銀子讓自已來收了她。
董三娘想要說服自已不要信柳虎的胡言亂語,可心裡又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柳虎說的都是真的,
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淌,董三娘感覺自已整個人都要 碎了一般,柳虎站起身向她走了過來,董三娘害怕的往床榻裡面縮去,
柳虎直接抓住董三孃的腳踝就將人拖了過來,開始痛苦了呢,這樣待會才會好好反抗曬,越掙扎越反抗動靜鬧得越大才好呢。
“三娘,你躲啥,別害怕呀,你在探花郎身邊那麼久,想來也會不少伺候人的手段,以後你就是我娘子,也好讓我提前見識見識......”
柳虎一邊說著汙穢不堪的話,一邊一巴掌甩在了董三孃的臉上,伸手就扯爛了董三孃的裡衣,
隨後,一巴掌又摔在了董三孃的臉上,這是他的嗜好,現在多疼痛,待會才能多快樂。
“啊~賤人!”柳虎的慘叫聲劃破了柳家村寂靜的夜晚。
董三娘身上只剩下肚dou和裡褲,高高 腫起的臉可見柳虎的巴掌甩的有多大力,臉上身上還有不少的血,當然,這不是她的,而是那個抱著眼睛慘叫的柳虎的,
柳虎蜷縮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右眼上插著一把大剪子,董三娘看著自已滿手的鮮血 ,發瘋一般的慘叫一聲後跑了出去,
剪子是她刺繡時用的,她繡不好東西,便隨意的將繡籃子放在了床榻裡面,反正 ,她睡覺很安分。
“孩子他爹,你聽到什麼聲音了沒有,好像是三孃的聲音。”
“你別管,快睡。”
這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所有人都在等著什麼,除了孩子,沒有誰能真正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