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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聞名的裨益!

陳飛與廖三並立於炕邊,緊盯著婦人的狀況。如今銀針已助陽氣,不至於令她氣脈斷絕。

然而鮮血流失依然嚴重,即便廖三剛施以止血強心的秘針,效果微乎其微。

“其實,若可行,我有法子暫時抑制出血。”

陳飛觀察許久,意識到再這樣下去,藥未到人可能已去。

任何人血流不止,都難逃災禍。

“何種方法?”

廖三驚訝地看著陳飛,未曾料想這青年竟口出驚人之言。

然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不會僅因陳飛的豪言,便輕易否定其可靠性。

“此法或許會讓村民們難以接受。”

陳飛自身都有些難以承受,但若要挽救婦人,有時也無法顧慮太多。

廖三滿臉疑惑,但他見陳飛如此,便知可能涉及到某些微妙的穴位。

他似有所悟,目光變得奇異起來。

這...

的確困難,有時生死尚屬小事,名譽受損才是大事。

鄭國富能接受這樣的治療方式嗎?

況且,即便陳飛的方法救了婦人,往後她又該如何面對眾人?

村裡的流言蜚語,定會讓婦人痛苦不堪,也讓鄭國富顏面無存。

“老鄭,你過來。”

廖三朝鄭國富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

鄭國富哭得眼睛腫如桃,見廖三召喚,便步履蹣跚地走來。

“現有一法可延緩你妻的崩漏,只是可能你難以接受。”

他已明白陳飛所指,恐怕是透過特殊的手法按摩會陰、曲骨以及關元穴,以止血並減少出血。

關鍵在於,這些穴位皆涉敏感之處。

以鄭國富的傳統農民觀念,定然無法接受。

誰會允許一個陌生男子觸碰自已妻子的...

然而,廖三以救人生命為已任,由他來傳達此話。

他貼近鄭國富耳邊低語幾句,起初鄭國富神色錯愕,繼而陰鬱,最終勃然大怒,一把推開廖三。

“廖三,你是畜生,你個laozidasi!”

他怒火中燒,眼中熊熊怒焰,他不覺得廖三在救妻,只覺他在趁火打劫,侮辱自已的妻子。

廖三...

陳飛疑惑地望向廖三,他心中暗自思量:這位不正是廖成傑嗎?為何此刻被稱為廖三?

確實沒錯,兩人的容貌毫無差異,就連嘴角的那個痣都一模一樣。

莫非在這個奇異的世界裡,廖成傑的別名是廖三?

“鄭兄,你應該知道我是何人!”

廖三神情肅穆,目光堅定地對鄭國富低吼。

鄭國富的拳頭懸在空中,雖然怒火中燒,卻無法落下。即便真的是為了救治,哪怕是為了拯救妻子的生命,為何偏要採取這種奇特的按摩方式?

“我,我……”

鄭國富臉色陰晴不定,眼前是垂死的妻子,另一邊則是可能減緩出血的療法治癒,再者,還有他個人的尊嚴問題。

“你們都出去!”

見屋內站滿了村民,其中包括幾位男子,廖三連忙催促他們離開。事實上,就算沒有今日這敏感的治療過程,鄭國富妻子的突發狀況也會很快傳遍村子。

事已至此,救人要緊!

幾個男性村民這才察覺到尷尬,紛紛轉身退出房門。屋裡僅剩下兩位婦人,她們憂慮地看著鄭國富的妻子,心中同樣忐忑不安。

待看到鄭國富靠牆認命的那一刻,廖三明白,他終究是為了妻子的安危考慮,無奈之下只得同意。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廖三轉頭看向陳飛,沉聲問道。那種能止血的按摩手法他並不懂,然而陳飛卻聲稱知曉,儘管心存疑慮,但他仍詢問對方的名字,至少若出事,也能鎖定此人。

陳飛聽見廖三問及自已的姓名,立刻回答:“在下陳飛,來自陳縣……”

“什麼?你就是陳飛?那位深夜麻煩老牛抓藥,挽救垂危男嬰的陳飛?”

陳飛剛自報家門,廖三便驚訝地追問。

陳飛的大名早已傳遍整個陳縣。困擾老牛一事使他在陳縣領導者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而挽救病危男嬰之舉,更是在陳縣居民間贏得了讚譽。

即便許多人未見過陳飛本人,但他的名字和事蹟早已深入人心。

“難怪你對中醫如此精通。”

廖三複雜地看著陳飛,這個比他年輕十載的年輕人,顯然不按常理出牌。

名聲的力量在此刻顯現無疑——它使人信服而非產生懷疑。此時的廖三對陳飛多了幾分信任。

“陳大夫,請!”

廖三朝陳飛伸出手示意,既然聞名遐邇的陳飛就在眼前,他真想見識一下陳飛如何解決這棘手的問題。

陳飛瞥了他一眼,又看向閉目接受命運的鄭國富。醫者仁心,不應過多顧慮。

在醫者眼中,性別與尊嚴皆無足輕重。

陳飛走近炕邊,在兩位村民婦人驚愕的目光下……

幾分鐘後,陳飛雙掌沾滿鮮血地從炕上走下……

然而,廖三清楚地觀察到,那位婦人的血流失已顯著減緩,陳飛的按壓療法確有奇效。

“歸來了,歸來了,草藥歸來了。”

此時,村裡的老王匆匆帶著一大包藥材奔回,額頭沁滿了焦急的汗水。

他深知鄭國富的妻子命懸一線,片刻也不敢耽誤,恨不得自已能生出十二隻腳來奔跑。

“我去熬藥!”

見到藥材到手,廖三立刻接過藥包,疾步走進廚房熬製藥液。

尋常人不懂武火熬藥之道,此事必須由他親自動手。

熬藥分為文火慢熬與武火急煎。

文火適用於慢性病症,而武火則適於急症之需。

但武火併非火勢越大越好,一味煽風點火併不能稱之為急煎。

如若武火急煎僅此而已,藥師的存在便無從談起。

任何一步偏差,藥效都將大打折扣,削弱三成之多。

陳飛凝視著廖成傑熟練地武火急煎,這種技藝他自已也精通,只是未曾顯露。

他毫不避諱地望向鄭國富,說道:“打盆清水,我要淨手!”

他的雙手沾滿了鄭國富妻子的血跡,粘稠且帶有腥味。

若非救治病人,他斷然不會做這等事,實在是令人作嘔。

鄭國富抑鬱地打來一盆水,協助陳飛淨手。

十分鐘後,第一劑武火急煎的藥液被端進屋內。

需待溫度降至三十餘度,迅速服用。

服藥後的婦人被棉被覆蓋,但仍滲出血跡,染溼了被褥。

半小時後,第二劑藥又熬製完成,同樣餵給了婦人。

連續兩劑藥下肚,婦人的臉色已不像之前那樣蒼白駭人。

這就是對症下藥的效果,猶如鼓響回應般立竿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