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會議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
梁淵首令員的聲音從室內傳出。
董澈開啟門,然後擺出一個“有請”的姿勢,微笑示意。
唐浚往裡面一看,梁淵、李部長等人站了起來,伸手友好地示意著上前來坐下。
好熟悉的場景,唐浚聯想到上一次,他們鴻蒙小隊與李部長的經歷,結果現在,那樣一幕也再次浮現,成為了現實。
不僅喝茶,還跟想象中的那樣,與李部長再相見,緣分似乎遠未就此結束,而且又吃起了月餅,算是彌補眾人錯過中秋佳節的補償吧。
“想必各位有很多疑問吧,經歷了此次事件後?”梁淵作為這裡的頭頭,率先開口。
他不發話,就沒人敢先出聲。
嗯……我們本來就是有很多疑問,也是抱著這些疑惑,尋求答案而來的。
但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的問題,你們肯給出答案嗎?
而且這大概也不需要我們主動詢問,你們就已經知道我們心中所想,不是嗎。
事實也的確如此,由兩位隊長開頭,詢問了唐浚心中,乃至眾人心中縈繞良久的疑問。
尤其是鴻蒙小隊,他們在經歷這件事之前,還有一件事啊——
它們到底有沒有聯絡?它們的發生,到底跟戰爭的預兆有沒有關係……
而最後的結果,除了它們之間的聯絡,確實存在外,其他的都是以搖頭的形式,回應眾人所求。
是不知道啊,還是不能說呢?
反應跟上次倒是有些區別,令人一時琢磨不透。
無人區到魔獸入城事件,乃至往後,都可能再次出現這些相關事情。在唐浚等人圍剿藤槨鼠、瀾愛蘿的時候,江東市的其他地方,也確確實實同步地發生與魔獸相關的事件。
另外,回顧起始。
即使以無人區的成果來看,成功不代表就能完全消除威脅,戰爭的預兆仍然是會有的,只不過可能會出現更好地趨向罷了。
那到底能不能根除,能不能在戰爭爆發前,阻止它?
答案亦是不能確定。
但這不過是為了安撫眾人的情緒,一種欺騙的說辭而已。
他們不傻,肯定能夠讀出來真實的含義,那就是不可能咯——
戰爭不可能被阻止!
那為什麼,是不是那些幕後主使太過狡詐了?
當唐浚開口說出這麼一個關鍵詞語的時候,在場忽地鴉雀無聲,彷彿這些事件的幕後主使,就是一個不可言說的存在。
梁淵、李牧、翎羽,三人聽到幕後主使這一名詞後,似乎被戳中了痛點,
渾然一顫,身子木楞,久久沒有反應。
眾人當然不能出聲,感受到這樣的氛圍後,心中的鬱悶與疑惑更加深厚,彷彿繼續下去,就會成為一道枷鎖,捆住他們的內心,不得喘息。
“呼~”
首令員梁淵這時終於打破了沉重的寂靜。
他面露無奈,長長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他們’確實狡詐,時代變遷,歷經百年,我們仍然沒有掌握到對方的一點訊息,一個像樣的哪怕一丁點的訊息都沒有找到!”
“不,不是一丁點沒有,至少我們知道‘他們’的存在。”李部長矯正道,順勢接上了話茬。
李牧似乎覺得,說不說出來,都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掌握到敵人的多少資訊,雖說是最高機密,但還不到萬不可開口的地步。
“‘他們’不像是本土的,會隨著時代發展而形成的組織或者宗教,聚集在一起的人,
“更像是很早就已經存在,存在於整個藍星的每一個角落,
“但是,不知道存在什麼條件或者其他的東西,他們彼此間察覺不出來,不知道自已是‘他們’的人,
“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他們’會匯聚在一起,一起辦事,給藍星帶來危害!”
李牧接著說道,聲音帶著一種細思極恐的意味,“這是我們近百年來,收穫到的全部資訊了!”
“而這些資訊,其實最開始,是從乾龍和秋葉那裡傳下來的,星御會的另一層含義,就是為了應對‘他們’這種神秘的存在!”
不是本土的,不會隨著時代發展、變遷而形成的組織或者宗教……
唐浚聽著李牧開頭的這幾句話,陷入了自我的沉思當中去。
一個組織、黨派、聯盟,甚至宗教、百家爭鳴這些,都是因時而來,因時而去。
戰國時期,社會結構急速變化,諸侯國之間又紛爭不斷,社會動盪不安,各種因素綜合,進而促成了這“百家爭鳴”的文化景觀,各家學派學說得以展現在大眾面前——
宗教,根據所處社會時期的不同,人類認知存在差異,人們對自然力量的敬畏,在面對社會苦難無法解決的時候,他們傾向於將苦難的原因歸咎於神靈的安排,並希望透過祈禱和膜拜獲得解脫——
......
種種事物的背後,都有一個原因,但大底都與社會的發展與變遷脫不了干係,
我們都能從每一個事件的背後,發現其產生的動機。
可是“他們”不同,“他們”沒有任何產生的原因,沒有人能夠知道“他們”是在哪個時期,因為什麼事情而誕生的,彷彿是憑空因為一個不可思議的理念——
“顛覆人類世界”
而誕生的。
就像藤槨鼠和瀾愛蘿的天命那般,結局早已註定,就是因為如此而存在的一樣。
李部長等上級官員推測,似乎,“他們”可能在神蹟時代來臨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而那些災難,可能就是出自“他們”的手筆。
可這不是最細思極恐的,更令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的是:
“他們”,也許跟藍星有著一樣的壽命,也就是說,在我們人類,學會運用甲骨文、造字,開始記錄歷史之前,
“他們”,就已經存在了。
“‘他們’到底是誰?”
唐浚其實只是嘴賤罷了,他只是覺得天天聽著李牧、梁淵一口一個他們,
他們、“他們”,這樣講話,都有點分不清,什麼是什麼,就覺得有點煩,太鬱悶了。
“這是我們為數不多,知道的其中一個資訊,也許是‘他們’故意讓我們知道的資訊吧。”
李牧似乎在回應唐浚的疑惑,但還繼續重複了那麼一次。
可是目光卻並沒有放在唐浚的身上,而是能夠將眾人的身影收入眼底,
隨即,肅聲說道:
“他們,似乎自稱自已為——‘神罰’!”
神,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