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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銅道無名,雷電齊喑!

八百里連營。

孫平懸身而立,身後雷轍、電坂二人已至。

一併來的還有北雨、宋雨,兩人都是一襲藍白道袍,一如既往的胖瘦分明。

“師尊,雷轍、電坂兩位師弟化丹時日尚淺,如今貿然……”

北雨拱手進言。

孫平搖頭,暗道:“雷脈、電脈的宗師都對我心有不滿,只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從。如今我正缺功勳,底下五派宗師也不滿羽化山吝惜羽翼,二人身死,乃是一箭三雕的好事!”

他瞪了北雨一眼,罵道:“你再多言,那便由你頂上!”

北雨如今的模樣有些像個凡俗的胖員外,只是外頭套了一件藍白道袍,方才顯示出了他的修士身份。

他與宋雨一樣,與旁人不同。

他們修行的是《冥湖使者曲魂經》,作為孫平修行的預備手段,兩人心思、修為都會為孫平制約,相應地兩人其實也能隱隱感知孫平心意。

因而聽了孫平言語,宋雨趕緊出列,討饒道:“師尊,北雨師兄性子優柔,許是心念同門。”

他拉了拉北雨袖口,又言道:“師尊籌謀有度,想來皆有料算,實我二人多言了!”

一側,雷轍、電坂二人面露難色。

但見孫平師徒唱了一出雙簧,他倆也深知自己難逃出戰命運。

雷轍也如雷脈諸修一般是個直脾氣,他乾脆上前直問道:“師叔喚我二人出戰亦可,只是不知來者是何底細?我二人也好提前應對。”

“來者?”孫平想了想,神識一動,便也看清了玉龍觀來人。

一艘四五丈長短的小型靈舟,立著五名化丹宗師。

三個老叟打扮,一個俊麗女修,另一個卻是孩童打扮。

算得上是扶老攜幼!

孫平笑了笑,勸慰兩人說:“三老一小一女修,想來也是你二人的福氣!”

“謝過師叔提點!”雷轍、電坂雙目一亮,想來也是心中生喜。

他們都是一副中年打扮,雷轍穿著一襲白紫道袍,電坂則是一身黃白道袍。

羽化山的穿著打扮皆是如此,道袍以白色為底,依據傳承不同,繡有不同紋路、不同大小的異色圖案。

大雨一脈也是藍白道袍,只不過繡的圖案是麒麟踏雲。

雨辰谷這一脈則繡旋龜翹首。

風脈是青白道袍,大風一脈繡鸞鳥,小風一脈繡蜈蚣。

兩人接了差事,也無太多想和孫平共處的心思,聽得孫平言語,他們便徑自懸身而出。

底下另外三名宗師也已準備妥當,就立在岸上目視前方。

北雨又湊上前,試探說:“師尊可是想用兩位師弟性命,平了五宗怨憤?”

“你在胡說什麼?”孫平驟然變色,怒罵一聲:“既起兵戈,生死有命,何來平怨之說?他二人本事高強、修行得當,自有萬全保命之法!”

孫平舉起手指,對著二人說道:“你二人也是如此,勿要以為出身雨辰谷一脈,便可敷衍塞責,行屍位素餐之舉!”

“弟子受教。”

北雨二人面露愧色,肯定了心中猜測,卻又懊悔於自己的失言之問。

沒多久。

玉龍觀的玉龍靈舟便到了營前。

八百連營有一套孫平佈置的三階大型防護疊陣,喚作“起水孕龍聚靈防護匿藏……陣”,也叫“八百蛟龍陣”!

八百隻是量詞,並非綿延八百里的意思。

實際上八百里連營也並非大營具體的佔地範圍。

玉龍觀帶頭的宗師喚作“金澤”,也就是那位道童打扮的侏儒童子。

金澤因為修行功法的緣由,一入修行大門,便停止了身體發育,但他的修行天賦卻在玉龍觀中屬於百年罕有。

玉龍觀修士的道號也有規律,一般入門時候便會賜下。

依照修行天賦差異,分別稱作“金銀銅鐵”四等,金號屬於最高一列的弟子。

另外四個隨行的宗師分別喚作銅卜、銅戚、銀帆、銀柳。

銀柳便是其中那名女修的道號,其人身著一襲素白道裙,身姿纖細,戴著一副繡花罩面。

“金澤師兄,你前日才因直言之事吃了掛落,怎地便派你接了這討戰的差事?”

銀柳面露憂容,試探問道。

金澤懸身立在靈舟甲板,恨恨道:“觀內有小人作祟,師尊與諸位師叔多受其矇蔽,方才遣我興戰!”

一側銅卜、銅戚沉默不語。

金銀銅鐵四字道號,被定作鐵級的少有化丹之輩,而能化丹成功的銅號宗師也多是苦修少言之人。

他們被派到金澤身邊,也多是因為平日少有變通,或是得罪了人。

銀帆卻是不同,他心思頗多,但此刻同樣不語。

銀柳繼續問道:“金澤師兄所言小人,又是何人?”

“還能是誰?不就是金塵那個賊子?”金澤罵了一聲。

與孫平一樣,塵泥道人在玉龍觀也有偽裝的身份,便是當代道子金塵,據說其人出生時,方圓百里塵土飛揚,一時傳作祥瑞。

金澤又道:“金塵哄騙師尊與諸位師叔,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六宗之人,故而有了如今的禍事。可笑他金塵弄出的醜事,卻要輪到我與其他師兄弟為他遮掩,當真不公!”

“慎言!”

銅卜、銅戚二人難得開口。

金澤瞥了他們一眼,不屑道:“兩位師兄年歲已高,卻是不知求道之途,銳氣也應足備!”

銅卜、銅戚二人不再言語答覆,只互相瞧了一眼。

沒多時,他們五人視線內已能睹見底下連營情況。

金澤開口說:“銅卜、銅戚二位師兄,不如由你們先去探探究竟?”

銅卜、銅戚兩人沒有反駁,應聲便飛下靈舟。

銅卜手持一枚羅盤樣式的寶器,銅戚則是拿著一杆拂塵,二人腳下空懸,顯然也是掌握了御空飛行的法門。

底下。

孫平瞧見二人飛落。

當即點了自家羽化山的將,喊道:“雷轍、電坂,玉龍觀先鋒是兩個老叟,不如就由你二人將他們收拾了!”

“諾。”

雷轍、電坂領了孫平法旨。

懸身飛起。

雷轍左手握著一柄擊雷錘,右手攥著一把鐵精雷鉚。

電坂雙手空空,臂膀上卻隱有閃電紋路閃爍。

“雷師兄,拿拂塵的交給你,我去處理那個羅盤老叟。”

電坂開口說道。

雷轍則是無聲點頭。

呲溜——

一聲爆響。

電坂身化閃電,極速飛馳而去。

只眨眼功夫,便靠近了銅卜身旁,他猛然大喝:“電!”

銅卜驚詫。

後者又喝一聲:“網!”

旋即,他雙臂紋身全貌展現,自上綻放出兩股黃白之線,頃刻間將銅卜整個人死死圍住。

銅卜也並非好相與之人,他化丹至今已有數十年之久。

若無半點本事,又怎麼能混跡到如今?

只見他手中羅盤陡然轉動,一道道玄妙的符文從中迸濺而出,如刀刃般有序地刮開電網束縛。

另一頭。

雷轍左手擊雷錘敲打右手的雷鉚。

碰碰幾下雷鳴。

便有陣陣雷蛇呼嘯而出。

在他面前的銅戚同樣是個積年宗師,他不疾不徐地揮擺拂塵,在身前形成了一道土黃真氣圓盾。

噼啪噼啪幾聲。

雷蛇便被彈作灰煙四散。

又一剎那。

銅卜、銅戚二人似是心有靈犀,同時縱身一躍,飛至雷轍、電坂頭頂。

銅卜喊道:“戚師兄,且讓他們瞧瞧我玉龍觀正統傳承!”

銅戚點頭。

隨即。

羅盤倏地作鑼鼓,拂塵舒捲如蛇信。

“不好!”

雷轍剛起了反應,但就在尺寸之間,銅戚宗師手裡的拂塵便無聲間穿透了他的胸膛。

鮮血隨風而落。

一絲一絲點綴著平靜的玉龍江面。

電坂斜眼看他的功夫,銅卜手持羅盤頃刻飛至,一聲大小如意,猛然間也取了電坂性命。

底下五宗宗師看得心驚膽戰。

大營上空的孫平卻是全然無所波動,甚至心中竊喜道:“結金丹有了!”

一如初戰之時。

銅卜、銅戚二人取了雷轍、電坂性命,也未放任他們屍首回去,而是運起真氣仔細將屍首攝走,放入相應的儲屍袋中。

底下的河豹看得氣急,罵道:“玉龍觀賊道當真不做人子,兩位道友屍骨也不肯讓他們入土為安,還要擄走噁心我等!”

話是如此說。

但他也不敢起身為雷轍、電坂二人出頭。

技不如人,本身就是取死之道。

半空中,銅卜、銅戚兩人也是老成持重,收回雷轍、電坂兩人屍身,他們沒多看一眼,轉身便飛回了靈舟。

金澤見狀,不由誇了一聲:“兩位師兄辛苦。”

銅卜、銅戚二人只點了下頭。

說實話,金澤說是比他們天賦更高、年紀更小,但現在來說五人之中還要以銅卜、銅戚實力最甚。

反倒是銀柳有些拎不清,仗著自己與金澤的關係,問道:“金澤師兄,為何觀中一再叮囑讓我們戰時記得收攏各家宗師屍首,莫非有什麼深意?”

金澤自以為是道:“此事說來話長。”

“我家玉龍觀本就是秉天地之正,護天地安危的天龍正宗!”

“據傳天龍世界曾有九條惡龍作祟,後來我家玉龍觀祖師乘勢而起,一人斬盡九龍,換了天龍世界一個清淨。”

“九龍死而未盡,亡魂縈繞於玉龍山下,時而幽鳴。”

“需得有幾位師叔出面,煉製鎮魂屍以為禁制,方才可保得天龍世界萬世太平!”

說完金澤迎風肅然,好似在緬懷先烈。

銀柳也諂媚誇讚道:“無怪我玉龍觀道統長存,天意如此,合該大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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