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溼熱的吻落在她的脖頸。
桑煙條件反射一般,吐了出來:“嘔——”
齊九:“……”
他被吐了一身食物。
一股難聞的味道瞬間襲擊了他的嗅覺。
他趕忙跳開,捂著鼻子,瞪著她:“桑煙,你!你!”
桑煙伏在床頭吐得兇:“嘔——”
她晚上吃的飯,都吐出來了。
齊九忙叫人來收拾,並撒上香粉,掩蓋味道。
由於他身上也被波及,只得對丫鬟說:“好好看著她。若她有事,你們也別活了。另外,叫個大夫過來給她看看。”
突然這麼吐出來,別不是懷了吧?
若是懷孕,那多半是江刻的種。
斬草除根!
這孩子也不能留!
他眼裡積聚著狠辣之色,人已經出了桑煙這間房,回了自己的房。
早有人準備了熱水。
這番動靜也把韓沉弄醒了。
韓沉爬起來,守在洗漱間外,詢問:“九爺,您沒事吧?”
齊九反問:“我能出什麼事?”
韓沉說:“桑氏女狡詐陰狠,萬一傷著九爺?”
“她沒傷我。”
“那就好。”
“你去盯著她。”
“她有什麼好盯的?”
“去!別讓我說第二遍!”
“……是!”
韓沉皺著眉頭離開。
齊九洗了個澡,披著白色睡袍出來。
丫鬟們上前為他擦頭髮、穿衣服。
他問桑煙的情況。
丫鬟說:“還在吐。大夫說是腸胃弱。”
齊九:“……”
怎麼偏在那時候吐了!
他那一刻是真想\/要了她。
就像韓陌說的,若是想要,取用便是。
她有那麼多男人,他還願意要她,也是她的榮幸。
可惜了。
*
其實桑煙更多是精神極度緊張下的嘔吐。
畢竟她不想把一個女子很重要的東西給他。
他若奪走她的清白之身,定然更加瞧不起賀贏、江刻,而她也會是他炫耀的戰利品。
所以哪怕她吐了一會就好了,還是誇大事實,在她們不注意的時候,摳著嗓子,做出病情嚴重的假象。
齊九來的時候,桑煙還在吐。
屋子裡撒了很多香粉,隱隱還能聞到些味道。
他皺著眉,指著形容狼狽的桑煙,問丫鬟:“給她洗澡了嗎?”
負責伺候的丫鬟一臉慌張地搖頭:“沒有。姑娘不讓我們碰。”
桑煙確實不讓她們碰。
洗澡對於她而言,太危險了。
她恨不得在嘔吐物裡滾一圈,把自己弄得更髒,那樣齊九更不敢靠近她。
“廢物!”
齊九喝道:“你們那麼多人,還管不了一個女人?”
桑煙弱弱裝可憐:“我難受死了,就是不想洗,你看不過去,就不看。”
“我最討厭別人忤逆我的意思!”
齊九一點不為所動,面色冷厲道:“桑煙,你今天必須洗!你臭死了!你還是不是女人?”
桑煙氣道:“我真不想是個女人!做女人有什麼好?被你們這樣爭來搶去,有何意思?”
齊九:“……”
他給懟住了,頓了一會,才說:“你就是怕我動你。你放心,我還沒那麼迫切去動一個病人。”
桑煙要的就是他這個承諾,只也顧慮:“恕我直言,你也沒什麼可信度。”
齊九氣笑了:“不要得寸進尺。桑煙,我耐心有限。”
桑煙被逼無奈,只能說:“那你出去。”
齊九實在不想跟她多費口舌,就出去了。
等她洗好澡,他又進來,看她香噴噴的可口模樣,心情也好了,笑著關心:“現在感覺怎麼樣?”
桑煙扯謊道:“感覺很不好。還是想吐。”
齊九一聽她想吐,就往後退了幾步,生怕她吐到自己身上。
桑煙見此,便作勢要吐:“嘔——”
實則肚子裡都吐空了,什麼也沒吐出來。
但這也把齊九嚇夠嗆:“你、你忍住!”
他給她倒了一杯水:“喝了。壓下去。”
桑煙早漱了口,並不想喝水,也怕他往裡面加東西,就說:“謝謝。不用。”
齊九怎會不知她這些小心思?
他喝了一口,遞過去,音量一抬,便有逼迫的意味:“喝了!”
桑煙:“……”
她不想喝,卻也滿面屈\/辱地喝了。
他看了,笑問:“好喝嗎?”
桑煙滿眼厭恨:“你無聊!”
齊九哈哈大笑:“對。我確實無聊。你向我求救的時候,沒有想過這種下場嗎?天下男人一般樣,你被他欺凌的慘兮兮的樣子,確實格外動人。”
一個毫無反手能力的美人,一個淚眼盈盈看向你的美人,一個可以任你為所欲為的美人……
“想想江刻對你的壞,別總念著那點微不足道的好。他死都藉著你的手,想你一輩子忘不了他,這一點,我可比不了。”
他之前提江刻,會憤怒他不識好歹,現在提江刻,則充滿了妒忌。
一顆心一瞬間判若兩人。
他大難臨頭,還不自知。
她有所察覺,既反感,又期待——若他愛上她,她必以愛為刃,殺了他!
所以,快一點愛上她吧!
在重遇賀贏之前……
*
日出東方。
霞光萬丈。
賀贏從床上坐起,摸著熱脹的腦袋,低聲叫著:“來人!來人!”
裴暮陽端著藥碗過來,看他醒來,忙說:“皇上可算醒了。半夜發了高燒,可是嚇死奴才了。”
賀贏的傷反反覆覆,一直沒有好。
哪怕裴暮陽用心照顧,但主人不好好將養,還是效果不大。
賀贏燒得難受,卻也沒有管,而是問:“到哪裡了?”
他一天能問三百遍這個問題。
裴暮陽早準備了答案:“回皇上,快到普羅國的海域了。陸侍衛長託我傳話,普羅國海上勢力雄厚,咱們靠近它的海域,可能會引起誤會,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建議先派遣一隊人去協商。”
賀贏精力不濟,不想橫生枝節,便點了頭:“嗯。同他們協商。此行只為尋人,若他們能幫忙,必重謝。”
“是。”
裴暮陽應下後,遞上手中的藥碗。
賀贏看了眼黑乎乎的藥,皺著眉頭,一仰而盡。
裴暮陽給他蜜餞。
他擺擺手,吩咐著:“為朕穿衣。朕出去看看。”
他出海這麼久,還沒看到海盜的船。
海盜們送來書信,想求財,也該駛向全州同他交易,而不是駛向普羅國。
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一時卻也想不出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