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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夫妻

面大臣也是一夜滄桑,形神狼狽。

但他們見皇帝出來,還是強打精神,磕頭道:“皇上三思啊——”

為首的姜重玉勸說:“曲致叛變去了北祁,兩軍交戰至此,棘州災民遍地,還望皇上以大局為重。便是娘娘,也不會想皇上在這種時候南巡。”

賀贏不說話,而是走過去,把他們都攙扶了起來。

大臣們:“……”

皇帝高傲強勢,如是以前,不打罵一通,都是大發慈悲了,如今竟是把他們一一都攙扶了起來。

這是幾個意思?

懷柔政策?

莫名有點想妥協是幾個意思?

大臣們心思各異。

賀贏緩緩道:“爾等之忠心,朕已經看到。便是朕南巡,相信你們也能保大賀不亂。此事不得再議。都回去吧。”

他揮了下手,沒再多說,轉身回了房間。

裴暮陽隨侍身側,小聲勸道:“皇上,您南巡之前,還是等下素兮吧。聽聞訊息,她明天就到了。或許桑決見了她,就鬆了口。”

賀贏也抱著這層希冀:“嗯。”

他這會還沒出發,就是等素兮到來。

如果桑決見了素兮,還給不出他想要的東西,他會成全他們的。

明天很快到來。

賀贏一直等到日落黃昏,才等來了素兮的車馬。

馬車裡

素兮依偎在鬱泊川懷裡,臉色蒼白,惶惶不安:“阿川,怎麼辦?我們怎麼辦?”

鬱泊川安撫道:“不怕。無論生死,我都會陪著你。”

車伕駕著馬車進了皇城。

轉去了桑府。

“兩位,下車吧。”

車伕喊了一聲。

兩人慢吞吞下了馬車。

立刻有士兵圍了上來。

他們先對鬱泊川搜了身,確定沒帶什麼危險品,又有嬤嬤樣的女人對素兮搜身,確定也沒什麼危險品,才讓他們進去了。

素兮下了馬車,見是桑府,就更不安了:怎麼來了這裡?不是皇上要見他們嗎?難道在見皇帝前,要先見桑決?

思量間,他們跟著領路的車伕去了迎煙小築。

素兮更迷糊了:便是見桑決,也不該是去迎煙小築啊?那不是他姐姐的居所嗎?

迷糊之餘,更多還是驚懼:這次他們被強行帶來,肯定是桑決做了什麼。他想幹什麼?怎麼還不死心?她都說了,孩子生下來,隨他帶走的。他還要她怎樣?想逼死她嗎?

素兮一路忐忑,終究還是到了迎煙小築。

裴暮陽站在門外,看到來人,問道:“可是素兮、鬱泊川?”

兩人見是太監模樣的人,立刻猜出房間裡可能是皇帝,便恭敬一拜,齊聲道:“是。”

“兩位,請進吧。”

裴暮陽說完,就先進去傳話了:“皇上,人到了。”

賀贏點了頭,目光灼灼看著門口。

不多時,兩人就進來了。

他們都是孱弱之姿。

那叫素兮的,面色蒼白憔悴,身體纖細瘦弱,肚子卻很大,行走間,弱柳扶風一般,感覺隨時能倒下去。

扶著她的男人也清瘦蒼白,眼神滄桑,相貌算不得難看,但相比桑決的俊臉,那就差得遠了,關鍵還跛著腳,走路一顛一顛的,也不是很安穩。

分明是對患難夫妻。

可笑!

素兮為了這樣一個男人放棄了桑決?

而桑決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背叛了姐姐?

真可笑!

他笑得冰冷,側頭看向裴暮陽:“去看桑決到哪裡了。”

裴暮陽低頭應道:“是。”

*

桑決趴在馬車上。

馬車在熱鬧的主街上疾馳如風。

沿途撞倒了不少小販的攤位。

引來一陣唾罵:“跑這麼快,趕著投胎啊!”

桑決聽著,心道:這可是比投胎還重要的大事。

他愛的人回來了。

他一想到素兮,身上的疼痛都消散了不少。

等到了桑府。

他下了馬車,很自然地提了要求:“我要沐浴更衣。”

陸子勁譏誚:“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階下囚了?”

桑決高傲地回駁:“正因為我是階下囚,不怕死,你才要順著我的想法來。不然,皇上面前,我說你幾句話,你比我死的快。”

陸子勁:“……”

他知道他是個瘋子。

他不跟瘋子一般見識,看向押解的人,說:“聽他的。”

於是,桑決沐浴更衣,焚香上妝,開始打扮自己。

他本就生的好看,一打扮,哪怕在天牢磋磨了好些天,還是俊美逼人的。

陸子勁看他出來,白麵紅唇,眉眼精緻,笑容生春光,一襲深色華袍,長髮飄揚,端端是英姿勃發、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可惜,是個命不久矣的瘋子。

瘋子強撐著受傷的身體去了迎煙小築。

一路上,他的傷口都在被牽扯,後背隱隱透了血。

還好他衣服是深色的,看起來,不那麼明顯。

終於到了地方。

他的臉都痛出了汗。

不得不停下來,短暫休息,才邁步進去。

“素兮——”

他終於看到了心愛的人兒。

他喚著她,深情脈脈。

但素兮避開他的目光,往鬱泊川身後躲。

她是怕他的。

在她眼裡,越漂亮的東西,越有毒。

人也是。

桑決看得妒忌,卻也只能壓下妒忌,轉向皇帝,下跪道:“皇上,鬱泊川是叛軍黨羽,應當立時誅殺——”

他要親眼看著鬱泊川死。

賀贏不在乎鬱泊川的賤命。

他想殺誰,都可以殺。

但他為什麼要如江刻的意呢?

他還真當自己怕了他?

“你先說江刻的下落。”

他壓下心中的殺意。

桑決也不傻,知道自己說了江刻的下落,會失去所有的籌碼,就跟他談條件:“我只能先說,江刻不在南方。”

這是個重要資訊。

賀贏神色一凜:“為何這麼說?”

他派去的人在榮州截獲了桑煙的信,難道是江刻有意為之?

可惡!

竟然敢耍他!

桑決看到賀贏惱怒的樣子,就知道他想通了,繼續說:“所以,皇上想知道我姐姐的下落,還是先把鬱泊川殺了——”

“不!不可以!”

素兮跪下來,拽著他的衣袖,哭著哀求:“桑決,別這樣,你說了放過我們的,你不能出爾反爾!”

桑決討厭看她為別的男人哭,因此,特別用力地擦她的眼淚:“素兮,我放過你們,誰放過我?在你們日夜廝守的時候,可知我過的什麼日子?你不要我的愛,那就要我的恨吧。”

“我要。桑決,別,我要。我要……你的愛。”

她捂著肚子,痛得面色慘白,冷汗淋漓。

本就胎相不穩,這會情緒激動,有了早產的徵兆。

鮮血已經流了出來。

“桑決!快去叫大夫!”

鬱泊川抱著虛弱的素兮,痛吼:“桑決,他們母子出了事,你就是殺妻滅子的禽\/獸!”

桑決一把推開他,抱起素兮朝外喊:“叫大夫!叫產婆!”

賀贏看著三人間的感情鬧劇,覺得頭疼欲裂:一群沒腦子的玩意兒!

他罵過後,忽然想到自己、桑煙、江刻,心裡一咯噔:他們三人竟然是那般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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