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就活生生的在他的眼前,不到一千米的位置”他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他碰到。
慶幸之時,左肩膀被人拍了拍,“同學,借過一下”
凌希晨這才意識到自己擋著店面,他鬆開了手,閃開了正門口。
李月泮笑著對他點了點頭,“謝謝”
隨著李月泮的步子,凌希晨也走了進去,他一直盯著珞珈。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思,他怎麼比以前還要瘦,沒有任何生活來源這大學的兩年是怎麼度過的,是否還跟以前一樣一吃飯就可以吃一個小時,喜歡把不吃的東西挑在碗邊,種種,種種,他有太多問題想問,太多話想告訴他,他是否也一樣。
每湊近一步,他心裡的聲音就愈加強烈,“珞珈,我想你”“你過的好嘛?”“想過我嘛?”
一切都將要呼之欲出,卻斷在了剛才拍他肩膀的人坐在珞珈對面,安靜吃飯的珞珈也抬起頭來。
光從背景凌希晨都感受的到珞珈整個人都放鬆了一些,是啊,以前他就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凌希晨看著珞珈對面的人,湊近他的碗邊看了看,依稀聽到他的話“又是千葉豆腐,你這麼喜歡吃千葉豆腐嘛就”
“哎,怎麼沒給我點上啊,好呀你,是不是,吃上了才給我發的訊息”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自己的飯自己點,反正你吃的那麼快,現在點上課前照樣可以吃完”
“話是這麼說,不過你不給人家點飯我還是很傷心”李月泮故意夾著嗓子說話。
珞珈停下筷子看他一眼,“滾”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看的出來他們關係很好,凌希晨低下頭,轉過身徑直往再走,笑的很難看,“是啊,珞珈從來就不缺人喜歡,倒是自己空空喜歡一個可能都忘記他的人,又算什麼”
剛點好飯端著佔座位的侯明剛轉過頭就看到凌希晨甩門而出,趕緊找個空桌放下去,追了上去。
這哥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侯明在後面喊了好幾聲,凌希晨卻像聽不到似的走的死快。
侯明也是個少爺脾氣,從小都是別人遷就他,什麼時候輪到別人給他甩臉子了,衝著凌希晨背影罵了一聲“走走吧,他媽的老子還不伺候了”
轉身往店面走去,開門時迎面撞上了珞珈和李月泮,看著珞珈覺的有些眼熟,“草,這不是影片上內男的嘛,凌希晨是因為他才走的?”
“想這些幹嘛,管這傻逼是怎麼走的”
凌希晨還真是因為這走的,不過只是前半句,他恨珞珈像個沒事人一樣過著跟以前的日子,他不信自己在他心裡沒有那麼一點分量,他更是恨自己怎麼變成這樣,什麼樣?循著珞珈氣味找到的一條狗。
凌希晨很快的回到了寢室,忍耐到達了極限,關上門的同時一顆眼淚落了地,從那年烙下的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科學的說是淚腺功能異常,是在情緒波動很大的時候作出的應激反應,嚴重的時候他沒有情緒波動的時候也會整夜整夜的哭,明早起來腫的不成樣子。
不愛哭甚至討厭哭的他患上這樣病,凌希晨曾一度覺的窩囊,剛發現內會他試過很多發現,用膠帶把眼皮沾上,把自己泡在水裡,不過情況並沒有好轉,眼睛卻更加敏感,上課都有著困難。
老師向凌母反應情況,她這才知道自己兒子的情況,請假後就帶著凌希晨到處諮詢醫生,他們奔波了好幾處,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具體的治療方案,醫生只建議說盡量少得回想那段時間的事,多做些集中注意力的運動。
可能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凌希晨逼著自己暫時忘記他吧,有的時候他甚至會問自己,你不該忘了他嘛,他,珞珈哎,丟下你跑了,你還想著他又什麼用。
可他們之間的回憶又算什麼,他給的獨一無二的感覺和溫暖又怎麼能忘的了,最後還是敵不過自己的心,就算是為了要一個答案他也要再見到他。
於是他買了安眠藥,晚上發作的時候就吃一顆,強制性的睡眠讓病症無處可發。
可能也是注意轉移到怎麼去見他時,他沒有說明目的地的離開也成了沒有明說的心靈感應。
可欺騙終究是欺騙,當事實在眼前的時候自己再怎麼說的美好,都是陽光下的虛影罷了。
這次他控制不住了,扶著手把站起身,從抽屜裡拿出了藥瓶,踉蹌的上了床,放嘴裡兩片,生嚥了下去。
凌希晨放下了藥瓶,笑了,“真苦”
這是他買的速效藥,五分鐘保證進入深度睡眠狀態,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會有依賴性和短暫性頭暈。
他不在乎,不在乎。
再醒來時,是久違的消毒水味道,凌希晨微微偏過頭看向周圍,侯明戴著耳機擺弄著手機,像是在打遊戲,並沒有發現看著的人已經醒了。
凌希晨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只覺得渾身酸,沒想到這次兩片的藥效這麼強,可能也是他自己想趕緊睡著吧,他以前總是覺得要是這個藥還能把不想記起的回憶一併消散在夢裡就好了,不過現在他不想。
凌希晨伸出手揉了揉眉心,想支著自己坐起來,床吱嘎吱嘎的響。
“你醒了”身旁的侯明這才發現。
“沒事吧,你從昨天中午一直睡到今天晚上了”
凌希晨避開他的目光,“沒事”聲音很小,嗓子乾的難受。
“沒事了,就行,我說你昨天怎麼沒說一聲就走了,原來是病了”
“嗯,謝謝你啊”反正也解釋不清,說病了那就是病了吧。
“不謝,不謝,要不是病了我還不能請假來看著你呢”
凌希晨覺得侯明真是實誠的蠢,不過自己也沒聰明到哪去。
他掀開被子,想去倒杯水喝。
侯明看著凌希晨要下來,趕忙扶了上去“哎,你起來幹嘛”
沒想到凌希晨站的很穩,他早就習慣了,第二天起來不用多少恢復時間。
“沒事,我倒杯水喝”
“噢”侯明放開了他,“凌希晨這恢復速度也太快了吧,睡一覺就好了?”
不過好的快也沒什麼不好的,不對,他這邊好了自己還怎麼逃軍訓啊!也不對啊,凌希晨這再睡下去還得了。行吧,他沒事就行。
凌希晨灌了一杯水,還覺得不夠,又喝了半杯,突然想起來看向侯明。
“你幫我跟輔導員說一聲吧”
“噢,好,剛他還打來電話問你什麼個情況,昨天怎麼也叫不醒你,我跟齊齊一起把你架到這的,跟輔導員講過情況後,沒一會人就來了”
“哎,對了,醫生說你身體也沒什狀況,也沒感冒發燒啥的,倒像是吃了安眠的藥睡著了”
“沒什麼,只是感冒了,可能吃的藥裡有些安眠成分吧”
“這樣啊,那這藥勁還真大,什麼牌子啊,等下次我把罵的的時候,我就吃兩個,睡到他氣消了再起來”
凌希晨看了他一眼,勸誡的說了句“藥還是別亂吃”
侯明甩甩手,“哎,你不知道我從小就是個藥罐子,這點分量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凌希晨沒說話,眼前這個果然是心大,什麼事都往外說,還是這樣無所謂的說出來,相比他來說自己也是夠扭捏的。
凌希晨沉默了一會,說道,“還是儘量別吃”
“行吧行吧,那我們去吃飯吧,你睡了這麼久肯定餓了”
“好”
侯明陪著他辦好了出院手續,兩個人去了就近的食堂。
“你想吃什麼?”侯明問。
“隨便”
“那就吃這家隨便吧”
凌希晨朝著這個方向看過去還真有家小炒叫隨便。
他笑了一下,說“行”
吃完飯正好八點,晚訓已經開始了,反正趕不上那就再歇一天吧。
凌希晨回到宿舍,凌母正好發來訊息,「怎麼樣?軍訓累不累?」
「不累」
幸虧大學有點什麼事不用通知家長,不然又讓她跟著擔心了。
那邊又來了訊息「不累就行,自己多注意休息哦,別不在家了就熬夜」
「知道了,媽 不用擔心」
凌希晨關了手機,準備去衝個澡,身上還是一股消毒水味,以前他是聞不慣的。
洗完了侯明他們還想拉著他打會遊戲,不過看他還是蔫了叭幾的,便沒硬拉著他打,打了兩局,怕吵著凌希晨就要要結束了。
凌希晨很早就上了床,拿出來枕頭下的筆記本,翻開來,正好剩最後一頁,他拿起筆,寫下“我見到他了”五個字,便停了。
合上放在枕側,就這幾個字就夠了吧。
接著幾天凌希晨沒再病發,整天就是操場食堂宿舍三點一線,侯明天天拉著他去吃木桶飯,他總說“太遠了,浪費時間”
侯明就納了悶了,浪費時間?也沒見凌希晨回去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啊。
拉不動他,就拉著齊齊去,剩凌希晨和周琦兩個人去食堂吃,周琦也是個不好說話的主,還沒開始上課吶,每天在軍訓後還要在聽一小時的網課才睡覺。
凌希晨倒是挺喜歡跟他一起的,除了,“座位佔在這了”“我吃完了,先走了”兩個人之間也沒說過什麼。
“哦吼,軍訓終於結束了”侯明摘下腦子隨手就丟進垃圾桶。
“提醒你一下,下午的迎新會要戴的,你現在撿起來還可以帶”周琦看著笑容滿面的侯明。
“迎新會?怎麼不早說”侯明轉過頭看著垃圾桶,髒的要命,讓他去把帽子撿回來是不可能的“算了,我不信就我一個人不戴”
他轉過頭邪惡的看向凌希晨“凌希晨,你不是說這腦子不舒服嘛,你也別戴了”
凌希晨睨他一眼,“我也沒說我要戴啊”
“那我也不戴了”齊齊接著說。
侯明摟上他的肩膀,“好兄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齊齊”
兩個人笑著看向周琦。
“休想”
“也沒說讓你不戴嘛,周琦”
兩個人很喜歡像小學生一樣鬥嘴。
“好了,懶得和你吵,我可聽說了我們這次迎新會學校的禮儀社有表演走秀,我們去早點,佔個好位置,肯定有好多美女”
“每次都是你起的最晚吧”齊齊說道。
“哎,齊齊你怎麼說話吶,這次為了美女我肯定第一個起來”
“希望是”三個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侯明。
果然侯明這傢伙不負所望,開始前二十分鐘才起來,幾個人到了只剩最後幾排了,別人還沒有怪他。
自己跟自己生氣起來,“我真的服了,這破手機怎麼連個鬧鐘都定不好”
沒人理他,這傢伙那次都說定了鬧鐘從來沒聽著過響。
迎新會開始,兩個穿著正裝的主持人上臺,凌希晨認出了李月泮,是跟珞珈一起的男的。
“那珞珈會不會也在場?”凌希晨環顧四周,全是密密麻麻的人頭,從那年他的視力下降了好多,要不是有大螢幕李月泮他都看不到。
前幾個流程都是領導講話,新生代表講話,歌曲演奏,聽的人都快睡著了。
大家都是各幹各的,只有前面幾排的學生被迫裝作認真聽講,幾臺攝影機對著,有這心也沒膽玩啊。
知道兩個主持人用高昂的聲音宣佈“接下來,有請禮儀部帶來的走秀表演”
給快要結束的迎新會帶來熱潮,侯明碰了碰凌希晨,“還看什麼手機啊,手機那有這好看”
“起開”
“切,不懂欣賞”侯明不理他,戴上了自己的超清眼鏡。
隨著動感的音樂配上燈光,模特們陸續出場,隨著迎來的就是此起彼伏的討論聲。
“我草,這大長腿,美”
凌希晨看著旁邊這個表情猥瑣的男生,“噁心”
凌希晨只覺的煩,從見到珞珈那天起,心裡就再也靜不下來了,每次洶湧過後盡是苦澀。
不過每次心裡想事的時候總是過的特別快,表演也近尾聲了,雖然沒怎麼看,凌希晨還是放下了手機隨著大家鼓掌。
主持人上臺來,看到滿堂華彩也很開心,李月泮拿起話筒,“好,讓我們謝謝禮儀部的精彩表演,接下來讓我們掌聲有請此次走秀的主要服裝設計師付伊,珞珈上臺來一起合影留戀。”
從舞臺左側珞珈和付伊並肩上臺,光彩奪目,現在模特中間,一起來了大合照。
凌希晨清晰的看到李月泮站在珞珈後側,珞珈也笑的很開心。
凌希晨緊握著扶手,毫無徵兆站了起來,周邊人都給他嚇了一跳。
還以為要離場,可他直直的就站在座位盯著舞臺。
剛想抬手提醒,前面的人又猛的坐下,莫名其妙。
侯明湊近他問了句:“你是不是想走,正好我也走,從側門”
“不走”凌希晨堅定的說了句。
“珞珈過的很好,讀了想讀的專業,還辦了自己的秀,他足夠優秀,可站在他身邊的不是自己”
他應該和社團的人相處的很好,不知道學縫紉的時候有沒有被扎到,凌希晨想象著珞珈可能的大學時光。
直到迎新會結束,大家各自離場,珞珈和付伊和模特們被堵著合照,還有人要了簽名。
四座的讚美,他人的崇拜真的很容易就滿足了虛榮心,不過珞珈不太喜歡這樣的環節,簽了幾張,就回了後臺的準備室。
李月泮早就在這裡等他,看到珞珈進來,“珞大設計師,以後可要在你的公司留個位置給我啊”
“夠了啊,你”
“什麼夠了啊”門口傳來響聲,是付伊。
“你就別謙虛了,這可是我們第一次在迎新會上表演,算一個小型秀了”付伊走近兩人。
“嗯,今天表演很順利”
“對了,我聽說你最近在找模特”
“嗯,我們老師要求最後每次的設計作品都要有模特上身展示,我設計的已經差不多了,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我們社的人一個都不能用嘛?”
“不是不能用,只是 ”
付伊打斷了他的話,“我懂我懂,社團裡的人你都知根知底的,衣服嘛,每個人穿出的味道不一樣,新鮮的人可能會帶來不一樣的靈感,也更加能完美地呈現作品。”
“完美,完美的人不就在你們眼前嘛,你缺模特怎麼沒跟我說啊,珞珈”李月泮問道。
“就你,說都聽不清楚,就光你這張臉,設計師都看著頭疼,還是成人版童裝更適合你哦,胖胖”付伊先不客氣的笑了。
“什麼成人版童裝,我這張臉怎麼了,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好了好了,是有些不適合你”珞珈解道。
李月泮耷拉下臉,珞珈都說話了,再多證明自己的話都證明不了了。
“別管他,你等會把理念告訴我,正好今晚就是禮儀部招新,這屆大一新生我給你物色物色”
“好”
“好了好了,兩位大設計師,先去慶祝一下再物色吧”
付伊一巴掌拍到李月泮胳膊上,“剛說了晚上迎新就忘了,明天再去吃吧,你今天跟我去發傳單,這團沒有得散”
李月泮吃痛,想兇卻又不敢“我說大姐,你能不能掌握著自己的力度啊”
“行了,別磨磨唧唧了,迎新完我請客吃大餐”
“我明天去替你”珞珈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是副部長付伊沒讓他管過什麼事,平時要辦活動也很考慮他的時間,大部門都是她自己操辦,除了設計這件事他能幫上忙。
“不用了,我的大設計師,設計這件事我是一竅不通,不過辦活動招新我還是很拿手的,只是日常感嘆一下”付伊回絕了他。
“行,就這樣,我先帶著勞動力走了”付伊拉著李月泮朝外走,朝珞珈揮了揮手。
“嗯,再見”
“走了”李月泮朝珞珈說了句,轉身又跟付伊吵嚷著“什麼勞動力啊,我可是總指揮”
“嗯嗯嗯,你是總指揮”
“我說你哄孩子吶……”
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珞珈也收拾東西離開了。
沒注意到現在舞臺上的凌希晨,他沒在要簽名,也不是志願者值日生,自己自顧自的學著像剛才的模特一樣走臺步,一會又學著主持人一樣,模仿李月泮剛才的話“有請設計師珞珈……”一遍一遍的小聲介紹著。
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展廳已經只剩下零星幾個人,付伊回來拿忘在準備室的水杯,一進來就看到穿著軍訓服走臺步的凌希晨。
一米八幾的身高,精緻的五官,隔著衣服都能看出來的好身材,還有是他身上壓抑的實質,是一種給人壓迫性卻又沒有過多外放的剋制,再看看珞珈給他的關鍵詞理念條件,一個條件不差,這不把飯送嘴裡了嘛。
付伊上臺,走近凌希晨,趁他停頓的時候開口門道:“同學,打擾你一下,有興趣參加禮儀部嘛”
凌希晨扭頭看她,是剛剛現在珞珈旁邊的女設計師,叫什麼來著,他沒注意聽。
“禮儀部?”
果然,說起話來更是給人一種最好別惹的氣質,沒跑了,珞珈這衣服應該就是給這傢伙設計的。
“是啊,我看你在練臺步,剛你也看了我們的表演,我們禮儀部有專門的模特指導還有免費的服裝,平常也會帶你們去參加一些活動,正好珞珈,就另一位設計師他在找模特,我一看你就很合適”付伊後悔沒帶著張單子,不過看他這練的架勢應該不會拒絕吧。
“找模特,很合適”“加入後不就可以見到他,站在他旁邊了嘛”
“還要加入他的部門?凌希晨,又要他再把你拋棄一回才知足嘛?”
“可在一個學校早晚都要見面的”
“誰說了一個學校就要見面了,你想見他他想見你嘛,凌希晨”
付伊看的出他在猶豫,“要不這樣,我們先加個微信,可以明天約珞珈出來見見面,酬金這邊我們也是可以支付的”
“什麼時候?”
“啊?噢,這個得看他的時間,他平時還要兼職,應該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會有時間”
“這麼說你同意了,那這樣我們個好友,到時候我聯絡你”付伊趕忙掏出手機。
凌希晨點了點頭加了好友。
付伊走後,凌希晨也跟著出來,走到暗門的昏暗處,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禮堂的寧靜,凌希晨自嘲的笑了一聲,“凌希晨,你還真是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