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出來!”
趙歸真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喊著,同時身上的七煞更是如同問到了血腥味的鬣狗一樣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發動襲擊。
一個個灰濛濛的煞張開嘴巴,露出了一顆顆鋒利的牙齒,看上一眼都不由得讓人心裡發毛。
只不過露出了精壯上身的趙歸真看著七煞興沖沖的飛走,結果卻無一建功的一一歸來的時候,臉色頓時陰沉無比。
這代表著七煞並沒有能夠發現之前說話的人。
麻煩了,被人找上門來了?可是那些小崽子家裡面應該沒有異人才對,以他們家裡面的條件也不可能請的來實力深厚的異人才對啊?
就在趙歸真心裡面輾轉反側的時候,一道聲音讓他更加的心神不定:
“趙道長,別心機嘛,還沒有到時間呢,要不陪我再聊一聊?”
趙歸真再一次讓七煞全部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這一次他本人也跟著七煞一起行動。
不過他本身的行動軌跡和切殺終究還是沒得比,等他走到了樹林中的時候,又一次看到了七煞空手而歸。
這不由得讓趙歸真有些疑惑,就連自己的天師眉都擠成了一個疙瘩。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沒有等他想出來個明白的時候,緊接著一團褐紅色的炁就直奔著他的後背而來。
這一股子炁出現的極其突兀,就連趙歸真身上所寄宿著的七煞都沒有能夠反應過來,趙歸真自然也是沒有能夠及時的反應。
他僅僅是感受到身後的炁之時想要轉身抵擋,整個人就直接被拍飛撞到了一邊的樹上。
兩人合抱粗細的樹木也沒有能夠完整的承載住趙歸真身上的這股力量,在樹皮上直接被砸出了一個大坑,木屑飛濺。
就這麼一下子,趙歸真就感覺到自己剛剛轉身時,這一股子氣應該至少打斷了自己的四根肋骨。
劇烈的疼痛感讓他咬牙切齒的看向周圍,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對他動手。
與此同時,原本被他全部都放出去的七煞被他全部都叫了回來寄宿在身上。
來自於七煞的強大力量頓時讓肋骨上所傳來的傷痛退去,只不過趙歸真知道,如果自己緊拖著不治療的話還是會出問題。
“趙道長,這一身的七煞攢身水平不低嘛,練了多少年了?”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趙歸真立刻激動起來。
他能夠感覺到這股聲音距離自己非常近,聽到自己一回身就能夠看到說話的人是誰的地步。
趙歸真一轉身,卻看到了自己撞出來的一尺厚深坑。
是啊,自己剛剛明明被人偷襲撞在了樹上,自己的身後是一棵樹,又怎麼可能是有人在自己的背後說話呢?
趙歸真剛剛反應過來,然而還沒有等他來得及分辨到底是怎麼回事,緊接著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右手手臂上傳了一股清晰的劇痛感。
“啊啊啊啊啊啊!”
趙歸真向著自己的右手一看,卻發現自己的右手自從小臂處不知道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竟然直接被硬生生的扯了出來,白生生的骨頭夾雜在鮮紅的血肉之中,顯得那麼的突兀。
劇烈的痛苦不斷地侵襲著他的理智,更重要的是此刻他身上的七煞明顯是受到血腥味的刺激,變得更加的活躍了。
只不過這對於趙歸真來說卻是一個驚恐大於喜悅的訊息,七煞變得活躍起來雖然也代表著他現如今的實力會變得更強,但是如果真的讓七煞掙脫了秘法的控制,恢復了原本的部分意識的話,那麼他之後的下場恐怕就不難理解了。
作為活生生的製造出七煞的始作俑者,趙歸真可不覺得自己在七煞失控之後還能夠完整無缺的活在世界之上。
必須,必須要找到這個傢伙,然後幹掉他!
左手握著自己右手的手肘處力量的擠壓,讓右手手臂的失血量,肉眼可見的下降下來。
然而,他眼前一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面前又多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要比他還要高上幾分,樣貌卻是出了奇的俊朗。
“趙歸真道長,嚴格來算的話,我們這應該算是第二次見面。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過十二點,我們應該算是今天才剛認識。”
樊漆開當著趙歸真的面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然後滿意的將手機放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裡。
而趙歸真看著樊漆開的模樣,也終於想起來了樊漆開到底是誰。
“你是那個跟著張楚嵐一起來的那幾個傢伙,也是公司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灰撲撲的七煞眼睛中的藍光再一次光芒大放,並且全部都向著樊漆開衝了過來。
這一次七煞還是沒有能夠察覺到樊漆開身上的氣息,只不過有著趙歸真的命令,他們還是一個個的向著樊漆開衝過來,只不過七煞並沒有完全的都向樊其開衝過來,僅僅是出動了三個而已。
“趙道長,這就有點看不起我了不是?”
樊漆開身上燃起了粉紅色的火焰,隨手從旁邊的地面上撿起了一根乾枯的樹枝。
折木為兵,揭竿而起!
原本也只不過是兩指多長的乾枯樹木,此刻卻包裹著一層炁,效果大概就如同漫畫海賊王之中的武器被武裝色霸氣包裹之後差不多。
此刻衝的最快的那個七煞已經衝到了樊漆開的面前,只不過樊漆開拿著手中乾枯的樹枝,用力的一揮。
半空之中響起了刺耳的破空聲,掀起陰風陣陣的七煞竟然被一隻乾枯無比的樹枝直接抽飛。
並且被抽飛出去了七煞顏色也淡了不少,看起來更是對樊漆開手中的乾枯樹枝產生了心理陰影,在趙歸真的一再催促之下也不敢繼續上前。
樊漆開手中的樹枝散發著褐紅色的光芒,這就是他在顯祖狀態下能夠施展出來的能力化物。
數千年之前,在大澤鄉起義的陳勝吳廣,二人正是擁有著化物的手段,這才能夠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反抗押送他們計程車兵,以及負責鎮壓他們的秦朝士兵。
再一次將手中乾枯的樹枝如寶劍般刺出,因此又是刺穿了一隻七煞,雖然還沒有完全的消滅掉,但是對方也張開大嘴,發出令常人頭痛不已,甚至有機會震碎普通人耳膜的哀嚎聲。
眼看著向著樊漆開衝過來的七煞就只剩下了最後一個,只不過因為其他兩個七殺,此刻一個被抽飛,一個被重創的緣故,樊漆開的動作好似還沒有顧得上自己背後的這隻七煞,這隻七煞灰色的獠牙頓時張開到最大,彷彿食人魚一般尖銳的牙齒眼看著就要咬住樊漆開的脖頸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看起來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最後一隻七煞的樊漆開腦袋一擰,直接就與七煞來了一個面對面,沒有錯,樊七開將自己的脖子正一百八十度的旋轉了過來。
七煞也根本來不及反應,眼看著自己就和樊漆開要撞上了的時候,只能夠繼續張開那灰色的大嘴,讓灰色的巨大獠牙與樊漆開的腦袋正面相抗。
趙歸真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心生一喜。
七煞到底有著多麼的強悍,他很清楚,哪怕是這個傢伙化物的水準高超到了讓人難以想象的境界,可是在這麼近的距離裡七煞依舊能夠撕開他的腦袋。
看到這樣的局面,趙歸真甚至有心情去將自己掉落在一邊的斷臂撿起來,因為他知道勝負已定。
如果當他將自己的右手斷臂撿起來,正想著自己要想什麼理由讓這裡的村長幫他將右臂連線起來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七煞好像並沒有回來?
“趙道長,再怎麼說也是老江湖了,怎麼還犯一些初學者的錯誤啊?”
趙歸真抬起頭一看,卻發現原本距離自己少說還有著幾十米遠的樊漆開竟然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在他的手中赫然是隻剩下了一半的七煞。
向著樊漆開的嘴邊看去,還能夠看到樊漆開的嘴邊有著一兩道灰色的煙霧。
那個傢伙把七煞吃了?把七煞當做食物吃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
趙歸真身上的七煞全部都向著樊漆開撲了過來,只剩下六道七煞的趙歸真不僅僅是釋放了七煞,同時從自己的後腰口袋上更是掏出了一把還形釘。
說起來也不由得讓人覺得好笑,趙歸真原本是正兒八經的三山福祿之一的茅山弟子,此刻來對付樊漆開這個敵人的時候,卻沒有任何一樣手段是來自於茅山的正經傳承,無論是科儀又或者是符籙。
使用的全部都是七煞攢身,又或者是環形釘這種野茅山之中的手段。
波若掌!
七煞飛向樊漆開的半途之中就遭遇了一擊。
來自於嵩山少林寺的異人手段讓趙歸真不和樊漆開不由得向著一邊看去。
雙眼猩紅,帶著無框眼鏡的肖自在從森林之中直接走了出來,並沒有任何想要隱藏自己的意思。
“兩位,漫漫長夜回去休息不好嗎?我之前才吃過東西,現在想到自己餓的時候再來享受正餐。”
身穿綠色運動服的肖自在小腿帶動著身體,在地面上不斷的小幅度跳動著。
肖自在的行動,配合著他現在有些瘋瘋癲癲的氣質,怎麼看都讓人有些不寒而慄。
深夜的環境下,遇到這樣狀態的肖自在讓趙歸真不由得感覺到自己好像是被一頭野狼盯上了。
“該死的,你們這些公司的人就是喜歡多管閒事!每年因為一人鬥爭死的普通人多了去了,為什麼老是盯著我不放呢?”
原地蹦跳著隨時準備行動的肖自在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原來你也以為他和我是同班嗎?不好意思啊,你誤會了。
他是全性,我是公司的臨時工,怎麼看我們也不可能是一夥的吧。
再說了,就算都是公司的人,其實也未必就能是一路人。
嚴格來說的話,你我才能算得上是一路人呢。”
肖自在的眼睛越發的透出一股瘋狂的氣息,在漆黑的夜晚之下,周邊的環境顯得無比的靜默,就好像是這周邊的生活著的鳥類以及其他的小動物都發現了頂級掠食者的蹤跡一樣,正在全力的將自己的動作維持到最小,以避免被肖自在這樣的頂尖掠食者發現。
“那既然我們是一路人的話,不如你我聯手先把這個全性一起幹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全性一樣也是公司的敵人吧?”
趙歸真聽到了肖自在的話之後,整個人就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目光中滿是渴求。
此刻就在森林之中,王也時刻準備著動手。
雖然公司也給他帶來了不少幫助,但是如果公司的人真的和趙歸真一起聯手對付樊漆開的話,那麼他就要出手了。
樊漆開可是他真正意義上的共同經歷過生死的朋友。
這一點,哪怕是後來張楚嵐他解決完麻煩之後,在王也的心中地位一樣也沒辦法和樊漆開相提並論。
畢竟在回BJ的路上,如果沒有樊漆開的鼎力相助的話,他恐怕也就真的要死在路上了。
只不過就在他馬上就要出手的時候,卻聽見了肖自在的聲音:
“趙道長,你和我確實是一路人,沒有錯。
但是你如果知道和我成為同道中人需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的話,估計就應該不會是現在這個態度了。”
話音剛落肖自在一掌揮出,而這一次,他的目標卻並不是樊漆開,而是想要和他達成合作的趙歸真。
大慈大悲掌!
五丈高三丈寬的掌力如同一面會飛的牆一樣,直衝衝的向著趙歸真而來。
速度之快,力量之強,甚至讓趙歸真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這麼一記大慈大悲掌直接的拍在了自己的身上。
本來就受傷嚴重的趙歸真身上的七煞雖然為他化解了大部分的掌力,但是剩餘的力量還是不由得讓他右手手臂的傷口再一次崩裂,噴湧了一大片的血液。
“你在幹什麼?有一個全性近在眼前,你竟然不對全性動手,而選擇了我當目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