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琢!”劍子手捏著半截色澤微焦黑、猶似被地火所焦烤過的鳳凰木,飛奔著趕了回來,質詢道:
“此前不見仙鳳、吾就懷疑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玉不琢瞥了一眼劍子…手中的半截物件,感覺錯億、錯過了名場面。
“鳳凰木、黃金棺、龍形水、無根火,還有一個啥土來著,反正你猜吧?”
劍子當即反應了過來,大喜道:“是五形化氣術,龍宿沒死!”
“他人現在在哪裡?”
玉不琢仍對沒能看到‘鞭屍’名場面而失望,很是無趣道:“你以為這種事情,‘阿龍’會告訴他人麼?
啊不是、穆仙鳳有一齊陪同,也許你可以透過她揪出龍宿的藏身之地。”
“免了、免了。”仙子又怎麼可能去打擾龍宿恢復,當即專注回到正事上面,冥王啻非天之能為不在此前的…
死神太學主、‘合體’的佛業雙身之下,正需要玉不琢這般根基深厚之輩挺力相助。
玉不琢就知道‘劍毛’帶人找上龍煙苑不會有好事,先不說此前與天者之‘交易’,光就玉不琢自身而言,讓一切如期發展方是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當然了,該掩飾的地方還是需要掩飾一番的,玉不琢沉吟道:
“抱歉了劍子,本少俠已決定進入火宅佛獄一趟。”
啊,劍子聞聽忙是勸說道:“火宅佛獄實力未顯,你孤身一人闖入著實太過危險了,切不可如此冒險啊。”
不這樣說,怎好名正言順‘隱匿’行蹤啊,玉不琢輕輕搖頭道:
“雅狄王遺書在手,就算本少俠不進入火宅佛獄,來自火宅佛獄的人馬也不會善罷甘休。”
“誒!”如到如今,仙子也只能讓玉不琢多加小心謹慎了。
玉不琢想了想,終究沒有說出己將香獨秀給忽悠得不要不要的。
接下來的香獨秀,將會以集境紫微宮御前大統領、破軍府總軍領、三司殿將、十二殿殿主次殿將、、
再加集境救贖者、守護者的身份……充當一名稱職的救火隊隊長。
香獨秀這樣‘驚喜’,還是留給仙子後面慢慢發掘吧。
……
火宅佛獄、句芒紅城。
句芒紅城為火宅佛獄‘王城’,縱是貧瘠至極的火宅佛獄,句芒紅城仍不算‘貧瘠’,一如非洲老土財家裡面,絕對一點也不‘土’。
王城一處名喚幻空之間的所在,寒煙翠被引領著見到了咒世主,火宅佛獄的‘王’。
“父王、女兒回來了。”
咒世主沒有抬頭,沙啞的聲音不帶絲毫情感,但‘應當’是生氣了:
“你還知道,吾是你的父王,你是火宅佛獄的王女啊。”
寒煙翠伏下腦袋,‘知錯’道:“父王、吾錯了。
吾不該枉顧佛獄利益,但只要是為了湘靈,女兒……”
寒煙翠說不下去了,因為父王已抬起頭,光禿禿的雞蛋頭,配上那雙極度灼熱之熱視,咒世主已然對自己不滿至極。
“你知道已犯下怎樣的大錯嗎,吾之‘女兒’!”咒世主特意在最後的女兒上面加重了語氣,如此強調著。
可寒煙翠好不容易方自下定決心,又哪裡是區區‘父威’所能阻撓。
“女兒已知錯了,但還請父王派出一隊使者、將湘靈送歸殺戮碎島,女兒感激不盡。”
“你在命令火宅佛獄的王。”咒世主站了起來,無盡惡意洶湧而出,“你讓為父失望了。”
“作為王的女兒,你的一舉一動、都將是火宅佛獄上下所注目之焦點。
吾讓禰進入苦境,你是怎樣進行你的任務!”
寒煙翠緊咬嘴唇,她現在就只剩下禳命女,寧死亦要護住‘愛人’之安危,為此不惜再次忤逆道:“我對湘靈的感情是真的,吾…絕不能失去湘靈!”
咒世主一把掀翻了身前之舊案,直接鼓足勇氣方自踏入此間的寒煙翠打了個寒顫:
“吾從不在乎你愛上誰,但你不該輸越你的本份,火宅佛獄的子民必須忠誠於偉大的佛獄。
而你……”
不等咒世主作出宣判,寒煙翠‘最後’一次求情道:“我知道自己所犯下之過錯,且願意領受任何處罰。
但父王,請你一定將湘靈平安送回殺戮碎島,求你了,吾、女兒求你了。”
咒世主怒極而盛,直接氣笑了,前有魔王子、後有寒煙翠,怎生為了火宅佛獄不惜一切的他,竟會有這樣的兒女。
賊老天對自己,對火宅佛獄何等之不公啊,啊啊啊!
咒世主長嘆一聲,很是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完全伏跪貼地的寒煙翠,同是‘最後’一次點醒道:
“吾,咒世主!吾代表火宅佛獄!(火宅佛獄最高利益)
你倒是說來,將禳命女送歸殺戮碎島,此舉將能為火宅佛獄帶來何種的利益?”
寒煙翠‘自作聰明’地分析了起來,“湘靈可是戢武王唯一的王妹。
吾此行帶回湘靈、本亦當是在執行父王所分派之任務。
我並非哀求得到父王之賞賜,這是在很久以前,王就讓女兒學到這個道理,所以我這完全是以火宅佛獄的利益為出發點,所提出之建言:
平安交還禳命女、與殺戮碎島修好關係,如此火宅佛獄攻略苦境、將再無後顧之憂。”
咒世主嗤聲、反諷道:“不曾想你之心中,竟還有火宅佛獄的利益。”
不等寒煙翠繼續‘狡辯’下去,咒世主就已身發怒勁、震服周遭一切:“吾對你已徹底失望!
將屬於楔子的神源將出,你就等待著嫁人、成為戢武王之妻子吧,這是你身為‘王女’,最後所能為火宅佛獄提供之價值了。”
什麼嫁人妻子、價值不價值的,寒煙翠全都不在乎,可只要一想得這樣就能距離湘靈更為接近…
說不定還能常常見到湘靈,寒煙翠還心下竊喜呢。
可一想到‘神源’與玉不琢,寒煙翠就心神恍惚了起來。
雖說是個‘女同拉拉’,可那是心理上的,寒煙翠肉體分明對玉不琢有著……
而寒煙翠臉上之神色變幻,亦消耗了咒世主最後之耐心:
“此事你答應得答應,若不答應,就與禳命女的屍體一起送到殺戮碎島吧!”
寒煙翠這才回神,忙是期期艾艾道:“父王且慢,那個…那個神源……神源已經消失了。”
“怎麼回事,將一切祥實道來!”
面對咒世主的嚴肅臉,寒煙翠自不可以將自己非但丟失了‘神源’,就連‘清白一身’亦在那一夜被玉不琢給一塊奪走說出。
情急之下,寒煙翠謊言張口就來,“是撒手慈悲!”
隨後,寒煙翠就將擁有流沙異術且身懷慈光之塔氣息的“印度阿三”,給描述了一遍。
且將神源被玉不琢給‘吸吮’,巧妙地轉架到撒手慈悲的頭上,神源被撒手慈悲給‘奪’走,且已為其以異術所摧毀。
要不怎麼說‘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呢’,任由咒世主其奸似鬼,在資訊差的情況下、仍被寒煙翠給瞞騙了過去。
不過咒世主又豈會聽從一面之詞,當即傳令、著人速速檢驗楔子的屍身。
不久之後,太息公之副體、玷芳姬親自前來回稟咒世主:
[不知何故、本應栩栩如生的楓岫主人之‘屍身’,竟已徹底失去了‘生息’,已有腐爛之跡象。
換言之,楓岫主人此時方是真正的死人,真正成為了一具‘屍體’。
而楓岫主人屍身出現變化,徹底‘死去’的時間點,約莫在三天前的午夜。]
這個時間點,正好與寒煙翠口中,撒手慈悲摧毀神源的時間一致。
(PS:其實神源確實已被‘摧毀’,不過卻並非摧於撒手慈悲之手,則是為龍域所吞噬。)
如此,咒世主方自再無疑慮,不過神源之事雖已不了了之。
可對於把寒煙翠作為‘人質’,‘嫁’給戢武王一事,仍由不得寒煙翠反抗。
“你可以出去了了,別忘了將禳命女喚來!”
“父王、你可是答應過……”
“出去!”
…
不久之後,一副‘小白兔’模樣的湘靈畏畏上前,行禮參見道:“殺戮碎島王女,禳命、命見過火宅佛獄之主。”
雅狄王曾經連續十一屆蟬聯四魌武會之冠,成為四魌界武冠傳說。
可見在他‘失蹤’之前,‘四魌界武會’都不知道召開多少次了,咒世主自然是見過禳命女。
可咒世主卻不曾想,經歷了那麼多的‘風波’,眼前的湘靈竟仍是那副初見時氣質輕靈、柔柔弱弱之模樣。
也只有‘隨波逐浪’的弱者,方連自身命運的機會都不捉住,咒世主隨意道:
“許久不見了,禳命女。”
禳命女神色恭謹,禮節上更是挑不出毛病,乖巧道:“是”
咒世主招手示意,“上前來。”
禳命女心理上很是抗衡,可為了不給‘翠姐姐’更多的麻煩,她必須‘堅強’。
咒世主一雙陰沉莫測之眸子,已經將禳命女‘看透’,可他仍是不放心,禳命女體內竟有一股‘高等靈力’。
“將手抻出來!”
“啊!”面對不敢不從的禳命女,咒世主卻不敢‘冒犯’,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所以不能。
寒煙翠馬上就要嫁入殺戮碎島,成為戢武王的妃子。
萬一戢武王‘聽聞’今天之事,‘抽打’寒煙翠洩憤怎麼辦。
(咒世主雖一生以火宅佛獄最高利益行事,但對於魔王子以及寒煙翠這一對兒女終究,是有感情的。
只是這份情感,是在火宅佛獄利益之下!)
所以咒世主僅是伸出枯木般的手背,與禳命女的手背來了個接觸,那股無法看穿的高等靈力,仍然無法看穿。
“你體內有著一股,似乎不在殺戮碎島王樹之下的靈氣,怎麼回事?”
“啊,我不知道啊。”禳命女有點懵,不是,是真的懵逼:
“吾、我不通武學,一直以來,都只有天生的靈力傍身而已。”
確實,禳命女是個毫無武息的‘弱雞’無疑,證實了這一點,咒世主對將人送歸殺戮碎島再無顧慮。
“這股真元並無危害,相反與你天生傳承之碎島王樹靈氣相輔相成,看來你在苦境另有奇遇。”
奇遇?是指玉不琢麼,一想到那個‘無情’的壞傢伙,禳命女心情都不美好了,當即低下頭沉默不語。
咒世主唯有無話找話,“你的王兄很擔心你。”
禳命女回道:“是小妹不辭而別,讓戢武王兄擔心了。
現在還驚動了佛獄主、連累了翠姐姐,一切皆是小妹之過。”
咒世主輕咳一聲,道:“有得必有失,追逐的過程就是捨棄,你要記住。”
對於‘外交語錄’,禳命女還是很懂的,當即‘乖巧’道:
“佛獄主之告誡,我會謹記。
待得禳命回到碎島,必會向戢武王兄轉述佛獄的用心費力,請王致上厚謝。”
咒世主卻是‘裝模作樣’道:“你著急於回去?”
穰命女仍是一如既往的‘乖巧’,“是。
此番離家,已與戢武王兄多年未見,思念甚殷盼早日再會。
佛獄主,此番苦境之行多虧翠姐姐照料,吾想當面向她道謝,如果可以也請她隨吾前往碎島,讓戢武王兄親自表達致意。”
咒世主心疼這不就巧了吧,咒世主:“吾會讓寒煙翠與人一同前往殺戮碎島。”
能夠拉‘翠加加’一把,使其免於受到火宅佛獄斥責。
穰命女當即加上一份真誠,真心致謝道:“多謝佛獄主之恩典。”
咒世主卻表示,你謝得太早,“因為吾女將是殺戮碎島未來的王后。”
禳命女再是啊了一聲,咒世主也不‘掩飾’,卻是直接道:
“火宅佛獄與殺戮碎島之間,需要更大的和平空間,所以吾決定將王女許配給你之王兄。”
禳命女:“……翠姐姐已經答應了麼、”
咒世主:“身為王女、她沒有拒絕的資格。”
“怎能這樣,婚姻可是終身大事,怎能……”
眼見禳命女如此‘天真’,咒世主反而更放心了,“禳命、你僭越了,被那楔子影響,已經忘了本份!”
“啊、是。”
咒世主對禳命女再無興趣,“守護者。”
一聲守護者,鐵錸乍然響動,“在。”
一聲虎嘯、一道身影,披風一落,赫見一雙剛毅銳利的眼神,戰魂、鬥志,在臉上刻劃出堅卓的線條,正是王之守護者、迦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