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這些虎狼之詞。
每次聽柯祁說這些讓人臉紅耳赤的話,許繁喬的面前總會浮現記憶裡那張青澀稚嫩的臉,用著沒有變聲的奶呼呼音色,乖乖跟在身後喊她姐姐。
這種變化分外分明的感覺。
真的好割裂...
“你怎麼會變那麼多?我明明記得小時候的你連和我說話都會臉紅,現在怎麼會做到面不改色說這些?”
“小時候?”柯祁眉峰淺挑,冷冽嗓音沾染笑意,“請問那會我幾歲?”
“十幾歲吧,反正比我小兩歲。”
“再請問姐姐,你現在幾歲。”
“二十五啊。”
說話間,二人走進她的工作間。
“是啊,你都二十五了,是成年女人,所以——”
拖腔帶調的尾音一落,柯祁反手將房門輕聲關上。
腳步被迫暫頓,他唇角勾起,倏地湊到神色微愣的女人面前,清澈眸底劃過一道顯而易見的情慾。
“比你小兩歲的我,難道還能是沒長大的小屁孩嗎?”
“你——唔——”
話音被突然靠近的唇打斷。
他緊緊貼住她身體,急切地吻著她,彷彿要把她一口吞嚥。
另隻手掐住她被裙身包裹的細腰,在唇齒交融中一點點遊移。他閉著眼撩\/撥,被輕易掀\/起的裙角下,她腰身曼妙的曲線赫然暴露在微涼空氣。
愈發急促地喘息盪漾在空間,他迫不及待地掠奪,讓她難以招架。
“休息室在哪?”他含住她的唇,壓抑到不行的暗啞從喉間生生擠出。
“別鬧行不行?”她被纏繞到窒息,一條腿被架在他勁\/腰之間。
“放開我,阿寶還在呢。”
利用餘光瞥到位置,柯祁捏住她想離開的長腿,黑眸沉得彷彿要噴火。
四目相對中,他緩慢輕撫掌中的細膩光滑,迫使她慌亂遊移的目光不得不與他相映。
“幹嘛拒絕?你明明很喜歡不是嗎?”他的撩撥足夠她呼吸更加紊亂。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許繁喬漲紅著臉,兩手撐在他胸前。
“我又沒說錯,昨天是誰叫得——”
“閉嘴!”許繁喬瞪著他,兩腮紅得仿若快滴出血,“你再說下去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到底跟誰學得這些?”
“A\/片。”柯祁毫無所謂撂下二字。
“什,什麼?”許繁喬顯然被他裝都不裝的直接嚇到。
“大驚小怪。”
鬆開懷裡瞪大眼睛的女人,柯祁咂吧著嘴,黑睫微垂,語調透著意興闌珊之後的索然無味。
“青春期的時候看過,然後新世界的大門就被開啟了。”
青,青春期?
果然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不管幾歲,都是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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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許繁喬身後走進休息室,視線裡的女人前往窗邊拉開紗簾。
打量著和休息室外差不多的平方,柯祁隨意靠在牆沿一隅。
他一直知道許繁喬有潔癖,沒想到潔癖這麼重。
偌大的屋子,乾淨得只剩下一塵不染的白。一看就很貴很好睡的高階大床擺放正中央,長毯被揭開一半。
精緻中略顯凌亂。
泛著涼意的冷氣在炎熱午後的盛夏總是讓人最舒服的。
這種愜意到不行的感覺不僅讓人昏昏欲睡,更容易讓人產生一種更為強烈的慾望——
想睡,更想做。
將視野緊鎖在白床之上,柯祁眸色漸深,喉結滑滾,卻面不改色接過許繁喬遞來的溫熱清水,聽見她問。
“下午到底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柯祁清清嗓子,黑眸灼灼地盯著她,“等幾個人來這。”
“誰要來我這?”許繁喬疑惑。
“幾個民政局的工作人員”
“什麼?你——”
不等許繁喬說完,柯祁拿出手機,將影片遞到她面前,語氣透著委屈。
“昨晚我被老頭叫回去以後,發現我的屋子被柯雋砸了個稀巴爛,什麼都沒剩下,完全不能住人。”
“知道他有多生氣了是不是?如果我們不演得像一點,我擔心......”
他的欲言又止,許繁喬都能明白。
先前為報復柯雋,她想過很多計劃。正因互相瞭解,才能互相牽制。
她清楚柯雋最大的軟肋就是面子。
說到底這件事屬於她和柯雋之間的矛盾,現在卻把柯祁無端拉扯進來。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喝那麼多。
許繁喬不是後悔,而是她太瞭解柯雋,尤其在面對柯祁的事情上,私生子弟弟在婚禮上娶了他的女人。
以後柯祁日子能好過?
看完影片裡一地狼藉的凌亂場面,許繁喬抿著唇角,低聲道歉。
“不好意思啊,沒想到最後還是把你牽扯進來,我知道柯雋的脾氣,以後——”
“大小姐現在是在道歉?”
柯祁勾唇挑眉,活脫脫一臉見到奇蹟的震驚嘴臉,但嘴一張,仍舊毒。
“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聽到你的道歉,我想聯絡媒體登個報。”
被他的吊兒郎當打敗,許繁喬細眉輕蹙:“我認真的好不好?鬧什麼!”
既然大小姐想認真,他自然配合。
不等許繁喬繼續說下去,柯祁彎腰坐上床沿,恢復一臉正色。
“不用道歉,都是我自願的。”
“我們既然在一條船上,以後做什麼就都得商量著來。”
既然現在要走到領證這一步,許繁喬問道:“要裝也得有個期限吧?”
“一年。”彷彿早已預料到她會說這個,柯祁脫口而出。
一切本就因報復柯雋而產生,再者二人之間沒有利益牽扯,無需擬定太多沒必要的條款。一年期限的話,這件事也足夠被淡化,許繁喬同意。
“可以,那就一年。”
如此上道的魚兒,讓柯祁粲然一笑:“好,那就一言為定,協議改天就會奉上。不過...”
“怎麼了?”許繁喬看著他眼睛。
四目相對中,他的眼眸突然變得曖昧,沉沉眸底彷彿帶著極端且致命的吸引力,誘人不斷沉淪墜入。
“我只是擔心,你會愛上我。”
有自信是好事。
盲目自信就太傻了。
目前的柯祁對於許繁喬而言,最多就是一位釋放荷爾蒙的完美床伴。
乾淨,不作妖,長得帥,在她的世界不會產生任何負擔。
就像她收藏在櫃子裡的限量包,有需要就拿出來搭配一下。
不等許繁喬翻著白眼張嘴,柯祁又說:“不過你話也沒錯,柯雋他心眼那麼小,以後一定會對付我,所以——”
說著,柯祁抖了根菸身塞進口中。
不著急點燃,在沉默中,任由火機在他的骨指翻飛成花。
思緒翻騰到最後,他歪了歪腦袋,慢條斯理詢問站在身旁的許繁喬。
“姐姐,以後柯雋要是耍手段欺負你老公,你幫不幫的?”
...
大概是浮現在他漆黑瞳孔裡的情緒過於罕見,又或者是這聲語氣帶著絲討好的“姐姐”再一次讓她想起,曾經那位白白淨淨奶呼呼的跟屁蟲弟弟。
似乎是從她確定要實施報復計劃的那一刻起,“姐姐”這個稱呼,又再次被他重新拾了起來。
而婚禮上那句鄭重其事地“以後請多指教”,也在此刻被腦海強勢喚醒。
待耳側響起火機被撥動,透過眼前不斷上升的嫋嫋白霧,許繁喬看到眼前男人並沒有將目光移開。
而她卻無法與這道足以灼傷人的視線對視,選擇偏頭避開。
低頭將垃圾桶踢到柯祁腳邊,她說:“用這個,不要把灰掉在地上。”
“真講究。”
柯祁吐出口中煙霧,隨即側頭捻熄才抽上兩口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