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動。
許繁喬終於可以確定。
她對柯祁原來已經產生了心動。
試著從他手臂掙脫，許繁喬捧住他的臉，認真看著他眼睛。
“我明白了，我們不離婚。”
她話音一落，柯祁神情終於從悲慼轉變成欣喜，他忍不住確認。
“真的？”
“真的。”許繁喬點頭，接著道歉，“對不起，當時我情緒上頭了。主要是看到你拿那種態度對我，我就沒忍住。昨晚給你發去那些訊息，我真的是想跟你好好溝通。”
“你是不是在生許雲書的氣？”柯祁解釋，“沒告訴你也是不想影響你心情，你知道的，我對這種女人沒有任何興趣。”
“而且我真的有趕她，可她第二天還是會跟沒事人似的過來。工作室現在那麼忙，我每天還要抽空讓人把她趕走，我也很頭大。”
“我知道你對她沒興趣，主要是聽她喊你祁哥哥我不舒服，所以才…”許繁喬說，“而且我也可以告訴你，我根本就沒衝柯雋笑，你絕對看錯了。”
提及柯雋，柯祁主動鬆開許繁喬的手，神色淡淡地起身，來到窗前。
“你們昨天到底說什麼了？”
話題至此，許繁喬自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將昨日發生的一切說出來之後，許繁喬跟隨柯祁腳步，轉身走向臥室外的陽臺。
二人共同站立在圍欄前，遠眺視野深處的平靜湖泊。
“這王八蛋真夠可以的，明明都是他自已做的，居然栽贓到你頭上。”
回想柯祁先前的應激反應，許繁喬手心不由握拳。
“若不是今天抱了只流浪貓回來，我都不知道你的反應竟然會這麼重。如果當年我能知道他喂貓是想把貓騙回去虐殺，我一定會踢死他！”
咔噠——
火機蓋被柯祁撥開。
待顫動火苗點燃煙身，他怔怔盯著指尖裡的銀灰火機。
“我和柯雋本該是兩條互不相交的線，偏偏越纏越緊。”
柯祁偏頭看向許繁喬的側臉。
陽光下，她的美永遠奪人心魄。雪膚桃腮，眸如秋水，讓人難挪視線。
看著看著，柯祁下意識抬手替她撩去散落在鬢角的髮絲，凝在她面龐的目光變得眷戀且柔軟。
“你知道的，我和他之間的仇已經越積越深。再這樣下去，我怕最後的結果，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此話一出，許繁喬像預知到什麼，追問：“真就沒有解決這事的方法？”
“有啊。”柯祁笑了笑。
“什麼？”
“我說了呀，不是他死，就是我死，把他弄死就是唯一的辦法。”
望著女人被嚇到有些怔住，柯祁並未收斂唇角笑意，他倏地湊到她面前，彎起骨指，輕颳了刮她鼻尖。
“傻瓜這你都信？我嚇唬你的。”
“哎呀，你正經點行不行！我真的很擔心你好不好？”
“擔心？”柯祁眉峰淺挑，語調恢復成熟悉的漫不經心狀，“為什麼要擔心？喜歡我啊？”
“是啊是啊，我喜歡你啊。”許繁喬敷衍回應，“我都快喜歡死你了，你——唔——”
男人猝不及防地突然湊近，讓煙身在二人的親吻中掉落，歪歪扭扭躺在柯祁腳邊，灰燼撒向各處。
纏綿悱惻的深吻。
是野蠻強勢的侵奪。
奈何才吐過的嘴巴實在上頭，許繁喬使出渾身力氣將他推開，整張臉因為憋氣導致漲紅。
“先！去！洗！澡！”
她說完就轉身，誰知柯祁在後面跟上她腳步，從身後將她攔腰抱起。
“一起吧。”顛了顛懷裡的驚呼美人，他懶笑著，面上浮出少年擁有的頑劣，“這段時間一直在工作室，讓我檢查檢查，我老婆是胖了還是瘦了。”
...
浴室。
水汽氤氳，霧靄迷濛。
鏡面中，浴缸裡的雙影糾纏至極。
許是太久沒有肌膚之親的關係，這一次的糾纏，他仿若野獸，張開獠牙，在獵物身上肆意。
“輕...輕點呀…...”
話音暫落，水聲細膩。
他撈過她柔軟如水的身子，微微垂下眼睫，將暗啞聲線擠入她耳道。
“真喜歡我了？”
“你不...不信？”
“不敢信...”
水流和他的聲音交織，讓許繁喬幽幽睜眼，正撞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
他的眼神好重，裡面有好多好多她看不懂又能看懂的東西。
這一刻，她的心口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充斥，她從水流中抬手，想要輕撫他眼睛，手掌卻被他反手奪過，流水沿著她的纖臂潺潺滴落。
將她的溼手掌帶到腰間，柯祁調整姿勢，方便將她身體重新攬入懷中。
許繁喬一邊喘息，一邊埋在他懷裡：“別不敢信，我發誓是真的...”
柯祁摟住她的腰，微掀眼皮。
“真的什麼？”
她知道，他想聽她再說一遍。
不過也有可能，不止一遍。
她笑，仍埋在他懷裡：“喜歡你...”
“喜歡誰？”
“柯祁...”
“誰喜歡柯祁？”
“許繁喬...”
水流拍打著浴缸牆壁，甚至在邊緣躍起，難以招架。
許繁喬不得已在慌亂中摸索到他的耳朵，然後捏住：“王八蛋，你，你是想把我折騰死嗎？”
在柯祁的輕笑聲中，許繁喬的手指再一次被一隻溫熱大手重新握住。
空氣裡的溼意不間斷凝結，鏡面霧氣在消失中又一次重新出現。
二人無休無止地糾纏裡。
是一場熱烈且滿懷的愛意。
......
待許繁喬從睡夢中清醒。
時間已經來到午後。
沒有拉上紗簾的窗外，惹眼陽光依舊不可一世，湖泊也依舊平靜無波。
腰間被大手禁錮地動彈不得，許繁喬無奈回頭，柯祁睡得正沉。
試著在床上翻了個身，許繁喬主動向他靠近，將手臂穿梭進他腰間。
“醒了？”柯祁沒有睜眼，將她擁入懷中，指尖纏繞上她的柔順長髮，唇角微微上揚，“幾點了？餓不餓？”
二人折騰得厲害，連午飯都沒吃。
從牆上時鐘移開視線，許繁喬悶在他懷裡，小小聲說道：“快三點了，午飯都沒吃，當然餓。”
聽到許繁喬喊餓，柯祁睜眼，鬆開懷裡的女人，從床上半起身。
“那你再躺會，我先起來去樓下讓劉媽準備吃的。”
“吃完是不是就要去工作室了？”
“嗯，所有程式都差不多了，再過幾天就要測試，我得去盯著。”
目前是工作室最關鍵的時刻，柯祁絕不允許出現一點差錯。
想到許雲書會在工作室裡，不僅打擾旁人工作，還要打擾她的男人。
她這位正宮娘娘，怎麼著也該把這位看不清形勢的死丫頭給收拾一頓。
從床上起身，許繁喬穿上浴袍，轉身往衣帽間走去，邊走邊撂下一句。
“吃完飯我陪你一起去工作室。”
不清楚她此刻的心路歷程，眼裡的背影曼妙，柯祁打著哈欠，問她。
“你不用去畫室嗎？”
“不用。”許繁喬頭也不回，“畢竟我也該替你的工作室，清理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