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人間正欠歡樂至
“家之良辰正當時,添之熱火旁身事,親人們歡聚一堂。這天中午時分,家中聚會,滿院的羊肉飄香,土石嶙峋的坑窪的院地,一張方桌不成圓的一圈散亂的小小方木上遍及裂紋的板凳,互相打趣的親人們,龍飛鳳舞的粉絲糾纏著軟綿綿的白菜梆和葉,不大的瓷碗淡淡的油花,炊煙裊裊的熱氣,一碗碗被放置在桌邊一角再一角,一隻手拿著饅頭一隻手抓著筷子,呲溜~咕嚕~飽騰騰的肚子們暢食著這一年曾走過的空洞,在填滿的擠走了惆悵的心聲。其樂融融的眾人。
晚間時分,去嫂子家裡吃火鍋了,今天這家,明天那家,輪換著吃,家中的鍋灶夜裡是涼的,需要它們創造的熱度暫時移到了別處,一年也就這難得幾天最是熱烘烘至心底歡快的時光。雖然天空時常佈滿了寒風蕭瑟,一層又一層的烏雲它們如此盡力遮擋著群星的微芒,一天兩天,,但總有一天一切必然星光閃爍的,那是壯觀的,是久違的,也是必然的,因為他本身就是被灑滿了星辰和光明的地方!黑暗也只是暫時的路過。
這是比以往冷了幾分的冬天,黑壓壓起伏不定的簷角光影,被霜花打磨成了生硬的白金色調,質感的寒光逼人心魄,冬夜物面的澤光皆處幽深時,難以避免要直視它們,以分辨遠近的各是何物,恐懼的是不明所以的。
晚餐之後,劉羽凡家的北屋成為了大家消遣的主要地點,轉眼就變成了城市的茶話室,暢所欲言,熱鬧非凡,或閒聊的或搓麻將的,他不摻合其中,一群人玩樂的專案中他也就會打打撲克牌——常輸得很慘的一類人。他的心無法在這上面,已經被其他東西填滿,時間也就被塞滿了,多麼專注的人。
一群成年人像一群小孩子嬉笑玩鬧,聊著莊裡的在外面奔波一年的經歷,看到、聽到的清趣的人與事,那些發生過的希奇見聞,也無非瑣事,也並非瑣事,一切皆是他們的生活一部分的,不得已中愛著厭煩著的。
有多長時間他們不曾那樣促膝長談,天南海北奔忙的一年,外面再大的住處,終究只是一地的驛站,歇歇皮囊的所在。他們應該這樣像一群燈光下的向日葵,彼此光彩熠熠,以敞開的心懷和明亮的面容,閒下來,放下戒備的面具,好好與親近的人兒聊聊天,挺好的,他們的心靈會變得柔軟輕鬆太多,少了陣陣襲去的倦意的身心。
“夜,深沉且清冷,但屋內和氣融融,我也被渲染的積極活躍了起來,當我談到一些歡樂的糗事大家都在旁邊起鬨。就像一群海鷗,成群結隊時,會有叫聲此起彼伏,好像不發聲,一遍遍的,行際也變得毫無意義了,人啊也好,動物也罷,無非這些共同的下意識的,在進行的顯得微不足道的事。”
愛好文學帶來的一種文化效應,深刻地改變著劉羽凡,他的談吐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漸漸的他變得外向了,也在漸漸看清著生活這本書中的內涵。他看清了人生像路邊的花朵,一季一季的總有變化,總要變化,不然身心和目光不得處於彆扭之中。
每每聊到莊裡妙趣橫生的往事,他總要搞怪的不時在旁邊誇張的聲情並茂的襯托著把氣氛推到另一種滑稽的高度,少年郎在盡力地尋找存在感。雖然有時劉羽凡深感他於別人眼中像個小丑,但他明白於親人眼中,他一定是最可愛的,那些真摯的微笑,不曾失竊。雖然它們,最終都消散於一陣風后的虛無,但他堅持給自己一個舞臺去坦露心懷,生命要在合理張揚時發揮著活力的,不然多麼的了無趣味。
他和眾人放肆地笑著,爽朗的愉悅感久久迴盪寂靜的夜空之下,溫馨的小屋,夜幕下的之村裡點點燈火照破了昏暗的窗欞,星光點綴著夜幕,月亮在雲間調皮的若隱若現,月光像一層薄薄的紗布朦朧而又迷離。月中仙子故意拉上了一道簾子,隔開了與世間和世人的距離,以此來證明它的聖潔,其實大可不必的。因為它本身所處的人極難去觸及分毫,那麼高的,遙不可及的地方。
儘管如此,拋灑下的月光,至少讓夜空不至於太過冷漠。劉羽凡遙望著星河一種超越著大自然的玄妙,遠離了喧囂的、眾多線光散漫的、霧障迷濛著的霓燈,在這個院外冷寂的院內歡樂的夜下小莊,多少的小房間燈火通明笑罵由人,一幕幕人世無名角落的小序曲在上演,光暈之下屬於人們的小小樂園。
世上人一年之中難得的歡聚,而散後的一年又將是一場場世上練,獨秀的平淡之路。所遇總是好與壞的未知,總是拼盡全力的駐足於腳下,總是坎坷無止的心上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