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走去。
不帶上林子嫣是因為她感覺自己的瓶頸有些觸動了，所以想先回到住所好好恢復傷勢，爭取在下次出戰前突破到築基後期。
三人分開前林子嫣好像想到了什麼，特地提醒了一下他們兩人。
“我記得城東好像有自己的規則，可不要惹事，早去早回早點。”
“知道了師姐！”
林森根本沒有在意林子嫣的話，聲音漸行漸遠，林子嫣心中雖有些擔憂，但還是轉身去了城東。
城東和城西其實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界線，如果要有那恐怕就是城東的那扇大門了。
和城西不同的是，城東不像城西那般輝煌。
此刻下著小雨，天灰濛濛，使得整個城東顯得有些陰暗，地面溼漉漉的。
牧夜兩人踏著小步走在城東的一條街道上，發現道路兩旁的建築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視線跳遠還能看到不少廢墟。
這應該都是曾經和海族人戰鬥過留下的痕跡。
就是不知道這些廢墟為什麼不清理。
兩人路上也幾乎沒見到什麼人，而這裡遇到的人都習慣披著黑衣帶著斗篷，露臉的人臉上也都帶著兇色，感覺他們隨時都會暴起殺人一般。
牧夜兩人見此也變得警惕了起來，因為他們雖然已經有築基初期巔峰的修為，但在這裡還是不夠看得。
路上隨處可見築基期的修士，更有不少散發著無比強大氣息的存在。
不過兩人前行片刻便來到了一條熱鬧的大街，這裡門庭若市，倒是和騰江城的大街有的一比。
“牧夜，有什麼要買的嗎？“林森掃視了兩旁的店鋪有些興奮地問道。
牧夜搖了搖頭，“沒必要，最多再買點丹藥就行了。”
“嘖嘖嘖！這裡必然有大量海族人的東西，興許會有一些特別有用的寶貝，在騰江城你不是得到了兩個珠子嗎？這東西可是非常實用的。”
牧夜漠然地點了點頭，他對這些身外之物不是非常感興趣。
他現在已經有了靈光還有二十把靈劍這些已經足夠他用了。
而他來此本來也不是為了淘寶，而是去尋找真相。
林森見牧夜沒有興趣也不再多言，帶著他開始走進各個店鋪，瞪大眼睛開始尋找寶貝。
而牧夜每到一個店鋪並找到掌櫃，詢問一些人族和海族的歷史。
然而絕大多數的掌櫃對過去卻也是知之甚少，這讓牧夜多少有些遺憾。
林森淘了幾個店鋪後，發現都沒有自己心儀的寶貝，也有些失望，兩人就這般有些無趣地走在路上。
忽然牧夜停下來腳步，雙眼直定定地看向了右邊，林森一愣，順著牧夜的視線望去。
只見一個褐色的牌匾掛在了一個小巷的入口旁，牌匾上寫著幾個字：天下知。
“好大的口氣！！”
林森見此頓時來了興趣，“牧夜你不是想問點東西嗎？走咱們去裡面瞧瞧究竟是誰口氣如此之大。”
“嗯，走吧！”
牧夜才不在乎他們的口氣有多大，只要能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便可，不過見他口氣如此狂妄牧夜多少有了點期待。
兩人快步走入了小巷之中，其內略顯昏暗，並且這裡顯然極為偏僻，根本見不著人影，也就在左手邊開著一家小店。
小店有個牌匾，寫著天下知三個大字，一如既往的狂妄。
此刻正巧有個穿著黑色斗篷人從中走出。
那人見到牧夜和林森微微一愣，極為警惕地壓了壓遮臉的黑帽，急速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離去。
“看來這裡確實能知道點訊息！”林森瞥了一眼離去人自語道。
“嗯，先問問看。”
牧夜點了點頭先一步踏入了店內，林森隔了兩步跟在了後面。
兩人入店後發現店內比外面顯得更加得昏暗，空間也是極小，也就是普通人家的臥室大小。
店內只有一個叼著煙槍留著糟蹋鬍子的大爺，而大爺就靠在一個陳舊的躺椅上眯著眼睛，聽到了牧夜兩人的腳步聲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大爺那略微深邃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牧夜和林森，深吸了口煙，吐出了一縷雲霧開口道：
“你們想要什麼訊息？”
牧夜和林森都沒有急著開口，而是和大爺一樣端詳了一下對方，而這一端詳讓牧夜和林森都感到了一絲驚訝。
因為大爺竟然只是一個凡人，身上完全感覺不到一絲靈氣的波動，這讓兩人不覺有些驚訝。
這鎮海城中竟然還有凡人的存在？
但牧夜兩人隨即便將這個想法剔除，神色立馬變得恭敬了起來。
鎮海城怎麼可能會有凡人，所以眼前的人至少也是一位結丹期的前輩。
“要什麼訊息？”
大爺看出了牧夜兩人臉上的驚訝，好似有些麻木又問了一遍。
牧夜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取出了一張羊皮紙，以指做代筆運用靈氣寫了幾個字便低身遞了過去。
那大爺看了一眼羊皮紙上的字眼露異芒，抬眼深深看了一下牧夜又吸了口煙開口道：“十萬下品靈石！”
“十萬？！！”
林森還在思考這大爺這樣的修為為何會在這裡開店，突然被大爺報出的價位給驚到了。
雖然他們並不缺這十萬，但是這個價位來買一個訊息實在高出了林森的想象。
他不由地想知道牧夜到底寫了什麼問題，便一把搶過了牧夜手上的羊皮紙。
他瞥了一眼之後神色驟然劇變，陷入了沉默。
林森知道這個問題恐怕牽扯甚遠，關鍵是牧夜究竟為什麼想要知道這個呢？
十萬的報價讓牧夜也略有意外，但他只是稍微遲疑了一下，直接取出了一個儲物袋丟到了大爺的懷裡。
大爺看也不看便將儲物袋丟到了一旁的桌上，然後看上去極為艱難地從躺椅上爬了起來。
牧夜見此看了看同樣帶著疑惑表情的林森，選擇了沉默。
只見大爺轉身，走到了店內盡頭的一個櫃子前，從懷中取出了一把古銅色的鑰匙，開啟了櫃子，並且從中取出了一個綠色的玉簡。
隨後他拿著玉簡慢拖拖地回來，交到了牧夜的手中。
“看了之後還給我。”大爺默然地說道。
牧夜拿著玉簡感受著手中的沉重，沉吟了片刻後便將玉簡扣於額頭，僅僅三個息後，便將玉簡放了下來。
牧夜好似被定在了原地，神色間萬般變化，並且在不斷地掙扎。
片刻後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將玉簡遞迴給了大爺，那大爺接過後淡淡地瞥了一眼牧夜，嘴角微有嗤笑之意。
“走吧！”
牧夜嘆了口氣，但也不打算逗留此地，轉身便走。
林森本來還想拿過玉簡看一下，但大爺拿了玉簡便往裡走，絲毫不給他機會，遂只好悶悶地跟著牧夜離去。
大爺將玉簡放回原處，鎖好了櫃子後很快又靠回了躺椅，雙眼眯著看向了牧夜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小娃子，知道了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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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夜兩人很快便走出了巷子，路上牧夜微微有些失落，不停地嘆氣。
“牧夜，和我說說吧！”
一旁的林森見牧夜如此，心中的好奇心更甚，但已經沒有了玩笑之意，臉色變得極為嚴肅了起來。
牧夜不語，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下了下來，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客棧，“去裡面吧！”
林森瞥了一眼，斂容屏氣，點了點頭。
兩人很快進了客棧，掌櫃十分熱情地迎接了上來。
他們也不多言，要了一個房間，兩人很快便面對面坐立，並且設下了數個隔音陣法。
本來牧夜是想要回去再說，但他又有點不想告訴林子嫣，這才如此。
看著林森期待的眼神，牧夜深深地吸了口氣，緩緩地吐出了幾個字：“這場戰爭其實是我們人族挑起的。”
雖然猜想牧夜定然會語出驚人，但這句話卻是讓林森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此刻他一臉震驚，神色多般變化，嘴巴開口又閉來回數次，不知該說什麼好。
牧夜靜靜地看著林森，因為他和林森一樣，在知道這個事實的時候內心亦是無比得震撼。
大約過了十個息後，林森終於冷靜了下來，面色微沉說道：“繼續。”
牧夜看林森這麼快便能接受倒是放心了不少，腦海中回憶了片刻接著述說起來。
“三千年前，人族和海族倒是還算和睦，因為兩族對地域並無侵犯，各自生存，並沒有太多的爭鬥。
但天海秘境的出現卻是打破了這一平衡，使得兩族陷入了這數千年的戰爭。
天海秘境出現在三千年前，當時一度使得大陸內幾乎所有結丹期以上的強者前來窺探。
但此秘境是海族的一位強者所創，海族人自然不允許人族人奪走，於是雙方便發生了一場大戰。
那場大戰的結果究竟如何幾乎已經無人知曉，恐怕也只有為數幾個還活著的老傢伙知道吧！
流傳下來的傳聞則是說因為海族人的整體實力比我們人族強大不少，使得我們人族敗退，傷亡慘重，當然海族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海族人知曉我們人族並不會放棄，又不願與我們發動全面的戰爭，所以便和我們約定。
每當天海秘境開放之時便允許我們人族進入，而天海秘境唯有築基期的修士才可進入。
當然海族人還有一個條件，一個非常苛刻的條件。
那便是在秘境開啟之前，人族的築基修士需要跨越千里之地的海域方才有資格入內。
這便是為了能夠減少我們人族進入秘境的人數。
而這個條件我們人族是答應的。
長城是在兩千八百年前建設完成的，為的就是阻擋時而來犯的海族人。
而海族人進攻也是為了能夠消耗我們人族的實力，使得我們只有更少的人能夠進入天海秘境。
當然結丹期及其以上的人是不能出手的，除非有些人過界，就像騰江城那樣。”
牧夜幾乎一口氣便將所知道的內容吐了出來，面前的林森亦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沖擊得有些發愣。
牧夜說完後便不再言語，靜靜地等待著林森將這一切消化，他猜測至少也需要半柱香的時間，畢竟自己也震驚了許久。
然而僅僅片刻後，林森經過了多番回味，臉色便已經放鬆了不少，身子微軟，似乎看開了一些道：“你是不是覺得這麼做是錯的。”
牧夜沉吟片刻，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然而林森笑道：“看來你和我想的一樣。”
林森繼續說道：“集齊了大陸幾乎最強的力量也想要得到的東西，可想而知它究竟有多麼的珍貴。
而這麼珍貴的東西卻只有海族人擁有，這對人族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如果是我也會選擇拼死搶奪，因為海族本來就比我們要強大，如果他們變得更加得強大，那結果會是什麼？
和平從來都只存在於雙方實力相對均等的情況，如果雙方的實力有了極大的懸殊，那結果會是什麼？
如果三千年前我們不爭不搶，海族人的整體的實力恐怕會比現在更加強大，那結果會是什麼？”
牧夜點了點頭，他很清楚，弱小才是原罪，這個世界只存在弱肉強食，所以這一步人族必須走。
想到這裡他也輕鬆了不少，內心中兩族之間的仇怨也消散而去。
牧夜已經看向了更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