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不該存在的人”
神秘女子緩緩摘下尖兵頭盔露出容顏,頭盔內的面容震的林曉呆住不動。
那是個略顯青澀的面容,齊肩湛藍短髮隨意的搭在香肩之上,一雙像紅瑪瑙般的血瞳淡漠的注視著林曉,這副不帶任何感情的模樣像極了模擬機械人。
當然,讓林曉震驚的不是她的相貌,而是女子那時刻變化的面板,那本該是正常人的面板上赫然長著一對淡藍色的魚鰓,整張俏臉上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藍色鱗片。顯得極為瘮人。
“你是…傳說中的深海女妖?”
看到活的深海女妖林曉好奇心爆棚,這種生物來源極為悠久,就連舊時期的神話故事上都明確記錄這種生物的資料,曾經在虛空浩劫時期也曾有虛職者擊殺過類似的海洋虛空獸,但這種存在於神話中的生物就連她也是頭一回見到。
不料女子卻搖了搖頭說道“不,這只是我其中一種形態而已”
其中一種形態?什麼意思,難道還有其他形態?
果然,下一刻,林曉震驚地發現女子的臉上又發生了變化,原本佈滿鱗片的面板此時以極快的速度消退,但它並沒有變回正常人的樣子,而是朝一種深褐色宛若岩石般的色澤變去。
幾秒鐘過後,方才滿臉魚鱗的女子現在已經變幻為了那如同蟲殼般的模樣,深褐色的蟲殼上還刻印著許多像眼睛般的橢圓形光點,唯有一雙沒有感情的血瞳絲毫不變。
“這是…千眼邪目蟲的外甲?”
林曉顫顫巍巍地伸出小手想撫摸女子的臉頰,卻還是被女子下意識的躲過了。
作為活著的虛空獸百科全書她自然一眼辨認出了變化的生物肌膚是哪種虛空獸的,正因如此林曉才如此震驚。
原先她以為這是一種級別很高的變形虛職天賦,可看到那蟲殼上的模糊蟲紋林曉就不這樣認為了,唯有蟲族血脈才會凝聚出這種奇異圖案,其他方法無法仿製,就連變形也不例外。
女子看著林曉眼中的震驚臉上沒有絲毫變化,這種事情她經歷的太多了,那如看怪物般的眼神至今刻在心裡無法抹去。
想到這女子拿起尖兵頭盔準備戴上,再過幾秒身體也許將變得更加醜陋,她並不想用這副醜陋的模樣嚇到林曉。
“等等”
林曉突然開口阻止了她的行為,兩隻小手抓住女子的手臂不讓她戴上頭盔遮蔽面容。
聽到命令的女子只好放下頭盔任由林曉仔細觀察著自已,只是女子的血瞳不再與林曉對視,對方那如天使般的面容讓她自慚形穢。
突然,她感到一隻溫熱的小手觸碰到了自已的臉頰。突如其來的肢體接觸令女子瞬間身體緊繃了起來。
“不需要在我面前遮掩,這是一張很美麗的臉”
林曉溫柔地撫摸著女子那恐怖的蟲殼面容柔和地笑道,似乎對她來說那張臉真的是絕色容顏。
“小姐……”
女子神色有些複雜,多年封閉的內心突然湧現出了一種陌生的情緒,自從被改造後從來沒有人敢碰自已,唯有從不離身的機甲陪伴。
林曉湊上前輕輕抱住了女子,她不知道在女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能感覺到女子那隱藏在心底裡的痛苦,那是和從前的自已一樣的悲傷。
感受到懷中那小小的身體女子顯得有點不知所措,溫暖的感覺從冰冷的戰甲外傳來,令她首次感受到戰甲不再那麼冰冷。
“可以和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林曉的眼神很清澈,沒有一絲負面情緒。
女子與林曉靜靜對視著,半晌後才緩緩點了點頭講述了那個除了家主外誰都不曾知曉的故事。
“我曾是新世界公司的實驗專案之一,後來被你的父親所救成為了這裡的員工之一”
林曉在女子懷中安靜的傾聽著沒有打擾,這是她對人最起碼的尊重。
“新世界往我的體內融合了太多虛空獸基因,他們妄圖打造一隻擁有人類意識的虛空獸之王以便操控”
“我不知道被他們折磨了多久,這本該不可能實現的專案在我身上誕生出了可能”
女子淡淡說道,美眸中閃過一絲痛苦。
“我的體質異於常人,據新世界的人所說這是前文明創造的奇蹟之一,是終結虛空時代的希望”
“在孩童時期我就被他們抓到公司,以前的事早已忘卻,這十多年中他們利用一部分前文明的技術成功將數萬種已知所有虛空獸的基因融入我的細胞中,本該早已死亡的我竟透過另一種方式活了下來”
“就在幾天之前我才知道…那是死亡之鍵的力量”
死亡之鍵!林曉內心一震,傳說死亡之鍵擁有讓人不死的力量,舊時期的歷代帝王都想透過找到它來獲得永生。
所有人都失敗了,除了被神之鍵選擇的宿主或者實力強大的虛職者強行操控神之鍵,否則神之鍵本身不會有任何力量。
“這件奈米戰甲也好,五代虛空裝甲也好,甚至是這件虛空引擎也只是為了讓我保持人類之軀”
“融合了萬千虛空獸基因後,本該是普通人的我逐漸覺醒了這股力量”
女子褪去戰甲露出那不著寸縷的嬌軀,白色毛髮替代了先前的蟲殼,很顯然,這股神秘的基因力量又將她變為了另一種虛空獸形態。
“我成功了,也失敗了,我根本無法憑藉這副人類之軀自由控制虛空獸的基因力量,所以導致我會在不同虛空獸形態之間不受控制的轉換”
“後來,在聯邦一場針對於新世界的清掃行動中,你的父親誤打誤撞拯救了我並把我帶回林家,他沒有將我視為怪物利用我的力量,而是把我看待做家人,所以,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守護這裡”
林曉輕撫著女子那毛茸茸的毛髮,不免產生了憐憫之心。
誰能想到這是由新世界用普通人所創造出來的產物,在得到了虛空獸的所有特性的同時也失去了作為人的資格。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一愣低頭思索了起來,已經太久沒有人詢問她的名字了,讓平時用慣行動代號的她感到有些茫然。
半晌後,她才從遙遠的記憶中找到了某個本該被忘記的字。
“我是依,依然的依,我要做第一,於是我成為這裡的第一”
“我就是一號,菱翼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