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泠嬈都沒反應過來,謝司淵已經比她先一步動作用力的將男人的手給扯開了。
把盛泠嬈拉到身後,眉眼帶著陰鷙的冷意,語氣不善。
“這位先生,你有事?”
兩個同樣俊美氣場強大的男人無聲的對峙著,周圍氣壓有些低。
薄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薄唇溢位一絲冷笑,一把把他推開。
又一次扯過盛泠嬈,雙手按在她的肩上,力道很大,精緻俊美的臉上帶著陰鷙和涼意。
“盛泠嬈,我問你,你姐姐呢?”
盛泠嬈肩膀被他扣的生疼,小臉痛苦的皺在一起,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驚了一下。
“我問你,盛煙濃去哪了?”
男人的聲音近乎嘶吼,目光直直的看著她。
話音剛落,拳頭直接砸到他的臉上,薄衍似乎也沒想到謝司淵會突然動手,沒有防備的身子往後踉蹌了幾步。
嘴角溢位血絲,卻絲毫不顯狼狽。
謝司淵臉色已經完全冷了,連表面那點雲淡風輕都維持不住。
他心思全都在盛泠嬈身上。
“怎麼樣?沒事吧?”
肩膀是紅了,謝司淵臉色瞬間陰沉的可以滴出水。
盛泠嬈還沒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怔愣的搖搖頭。
剛剛那個男人是認識她姐姐嗎,突然想到盛承明以前囑咐過她的話。
在她昏迷期間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盛煙濃的存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盛承明只說關係到她姐姐的安全,她便乖乖照做。
盛泠嬈摸了摸發疼的肩膀,壓下心頭的火氣。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沒有姐姐,也不認識什麼盛煙濃?”
男人穩住身子站定,皺眉看了她一會,似乎是在思考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你不認識我了?”
盛泠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
她應該認識他嗎。
身邊的謝司淵抿唇一言不發,只聽盛泠嬈解釋。
“我是和我男朋友來這邊旅遊的。”
“男朋友?”
他說著朝著旁邊的謝司淵瞥了一眼,顯然是沒認出來。
突然有種恍惚的錯覺。
面前這女人看樣子確實是不認識他,沒有一絲撒謊的痕跡。
要不是還是那張一模一樣只是更顯得成熟的臉,薄衍還真以為自己看錯了。
“薄衍。”
柔柔弱弱的女聲帶著幾分疑惑,柳聽荷腳步有些著急的走過來,站在薄衍身邊。
“阿姨剛剛……”
她話音一下子頓住,在看到盛泠嬈那張臉時瞳孔劇烈的收縮著,腳差點沒站住癱軟下去。
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下去。
“你……你是!”
她似乎是很震驚,半天沒說出一句話,臉上種種表情交錯複雜的變化著。
盛泠嬈無語,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但她現在是餓的不行,沒精力耗費時間在這裡跟他們周旋。
“謝司淵,我們走吧。”
“好。”
謝司淵掩下眸子裡的情緒,盛泠嬈剛走了幾步,身後男人幽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莫名帶著幾分壓迫感。
“告訴她躲到哪裡都沒用,欠的債始終都是要還的。”
盛泠嬈拳頭一下子收緊了,這個她顯然是指她姐姐。
要不是現在謝司淵在這邊她指不定會追過去質問了。
是不是有病啊這個人,都說了不認識了。
等著謝司淵和盛泠嬈的背影消失,柳聽荷才恍惚的回過神來,面上扯出一絲笑。
“阿姨在那裡等你呢?”
薄衍沒理她,煩躁的抽了根菸,淡聲開口。
“我還有事,不過去了。”
見著他要走,柳聽荷一下子就慌了,連思考都沒思考直接幾步追過去從身後抱著他。
死死的抱著,彷彿一鬆手這個男人就會消失不見,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掉,她哭喊著。
“薄衍,你別找了,也別等了。”
幾乎是在她抱住他的瞬間薄衍就把它扯開了,眉眼陰鷙的看著她,薄唇勾著淺淺的弧度,卻顯得整個人越發的不近人情。
柳聽荷本來就沒站穩,穿著高跟鞋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她撐著胳膊也沒有起身,仰頭看他,心底一片淒涼。
笑著笑著眼淚又繼續往下掉,聲音淒厲沙啞。
“她不會原諒你的啊薄衍,你忘記當年你是怎麼對她的了嗎?”
盛煙濃那樣的女人,清高自傲,卻又沒心沒肺的誰也不放進眼底。
薄衍眼底的墨色更濃,像是被傾注了這無邊的黑夜,窺不見一絲光亮。
“薄衍,我守了你這麼多年,愛了你這麼多年,你為什麼不能回頭看看我,我到底哪一點比她差,阿姨也喜歡我,我那麼愛你,我們會幸福的。”
她此刻已經完全沒了剛剛落落大方的模樣,整個人被悲傷籠罩住。
“這是我的事不需要誰來教育我,還有你那些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也該收手了。”
柳聽荷瞪大眼睛看他,眼底都是悲涼。
薄衍也沒管她,轉了個身離開。
柳聽荷坐在地上,笑著笑著就哭出了聲,眉眼的嘲諷越來越濃,喃喃的嗓音帶著執拗的病態,又有一種暢快人心的痛感。
“等多久都沒用,盛煙濃,她不會再回來了。”
一個早就死了的女人怎麼會回來呢?
柳聽荷盯著一望無際的海面,眼底的嘲諷最終化作一聲綿長的冷笑,隨即又淹沒在海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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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盛泠嬈顯得興致缺缺,謝司淵哄了好久才勉強讓她的心情好點。
今晚不應該帶她來的。
回去的路上她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到了酒店換衣服卸妝洗澡就睡了。
謝司淵摟著她,輕柔的吻落在女人的額頭上,伸手摸索著她漂亮白皙的臉,手下是細膩的觸感。
“嬈嬈,你現在去碼頭,那邊有遊艇她會帶你過去,快走。”
然後就是槍聲尖叫聲。
夢境中,盛泠嬈皺著眉頭滿頭大汗,不斷的搖著頭,嘴裡無聲的喊著,滿臉都是絕望和著急。
“不……不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