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亂世妖孽？大賢大德？
“雖然不知道蘇言是怎麼回事，竟然能這樣輕易答應將遮天法交出去。”
“可既然他自己都沒有意見，青鸞仙子你可要牢記自己身份，不要越界啊！”
不得不說。
青鸞仙子身為女媧隨侍，本身也得造化玄妙。
無論氣質性情智慧，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以至於只是在短短時間內，就已經俘獲了許多“觀眾”的喜愛。
於是，就在這個他們隱約感覺到，青鸞仙子似乎是做出了什麼了不得危險決定的時候。
很多人可以不顧體面，不顧其他，而對著天穹畫面，發出呼喚。
可惜。
還是那句話。
這種呼喚，註定是不可能有絲毫回應的。
天穹之上。
崑崙鏡所展現的畫面，仍舊在繼續推進。
……
女媧目光放在蘇言身上。
眼神中，帶著審視。
很顯然即便身為聖人，對於蘇言能夠這樣輕易的答應自己的請求，女媧同樣有些困惑。
不過不管是出困惑還是其他。
既然蘇言能夠答應，這總歸是件好事。
所以。
女媧最終還是流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
“很好。”
“道友能夠顧全大局，我心甚為欣慰。”
女媧對蘇言說著，頓了一下，隨即又是繼續開口：
“既然道友你沒有意見，那吾便傳念太清道友，讓他感悟遮天法。”
蘇言站在女媧面前，聽到這話，臉上神色都沒有半點兒變動。
只是點頭回應，表示讓女媧儘管行事。
邊上。
青鸞仙子看到這一幕，眼底深處的那種堅決，此刻越發厚重不可動搖。
女媧乃是聖人，一念間可以感應洪荒萬物。
傳念太清，那自然更加輕而易舉。
幾乎只在剎那。
遠在玉虛宮，正在和元始論道的太清聖人，立刻就是將前因後果洞悉。
“遮天法？”
太清喃喃自語。
“道友這是怎麼了？”
邊上，元始看到太清突然停下論道，轉而唸叨起了這一未曾聽聞的存在，有些疑惑。
面對元始詢問，太清聖人倒是沒有什麼遮掩。
直接開口，就將前因後果分享。
“嗯？一個人族創造出來的道法，女媧想要以此為憑藉，向道友討要一個人情？”
元始聽到太清的話，啞然半晌，繼而卻是搖頭失笑。
“女媧道友真是……”
真是什麼，元始沒有繼續往下邊說。
可是身為跟元始同行萬古的存在，太清完全能夠明白他那未盡之意。
無非是覺得女媧這種舉動，有些太過於荒謬罷了。
“道友此刻倒也無需太早做出結論。”
“女媧道友並非輕浮之輩，如今既然開口，想來不會是無的放矢！”
太清聖人看著元始，緩緩開口說道。
然而。
面對太清的勸說，元始卻是輕笑一聲，繼續搖頭。
“也非是我對女媧道友有什麼不滿，只不過，區區凡類，而且還是人族，能有多大能耐？”
“創造出可以改變人族，乃至於改變整個洪荒格局的根本道法？真是無稽之談！”
……
現實世界。
眾生看著畫面，太清聖人和元始聖人的交流。
特別是看到元始聖人臉上，那完全不加遮掩的蔑視。
人族所屬，自然都是神色莫名。
這也不奇怪。
畢竟此刻聽元始口中所說，話裡話外，已經不只是在貶低聖人之下的存在。
聖人之下皆螻蟻！
這句話，已經是盡人皆知，而且為眾生所奉行的鐵律。
因而即便聽到元始蔑視眾生，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可是，在蔑視眾生之外，又單獨把人族領出來打，這未免又有些讓人難堪。
“上古之時，我人族真是太過卑微了！”
“元始聖人所謂蔑視溼生卵化之輩，其實我人族又何嘗不在其中！”
“哎，遙想當年，我人族何其悲慘，如今能夠崛起，都是多虧了遮天法啊！”
說話間，眾人話頭終於是繞回到了遮天法本身。
“從我人族崛起以來，我等所知，就是太清聖人創下遮天法，令玄都大法師遍傳人族。”
“如今卻是蘇言也有一道遮天法，而且還是透過女媧娘娘之手，交給太清聖人。”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等所學，難道真的是蘇言所創，而太清聖人和玄都大法師，都是奪他造化嗎？！”
混亂的思緒，在人族中產生。
許多人對於太清聖人，對於玄都大法師的崇敬、信仰，一瞬間生出動盪。
不過。
動盪也只是瞬息。
因為很快，長久的習慣，就讓他們將這些混亂壓制。
轉而開始給自己，找到一個足可以解釋一切的理由。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是蘇言所創！”
有人斬釘截鐵。
“就算蘇言這孽障也創造出遮天法，而且還讓女媧聖人也為之驚歎，那也絕不可能就是我等此刻修行的遮天法。”
“聖人，至尊無上，與道同存，怎麼可能奪人造化？”
“更何況，看如今元始聖人，分明對所謂遮天法不屑一顧。”
“而太清聖人雖然未曾明言，可話裡話外，也並不將所謂蘇言以及遮天法放在眼裡。”
“如今顧慮，不過是女媧娘娘的面子而已！”
有人是你一句我一句。
有人是直接自我宣洩，長篇大論。
總之此刻，根本沒有人相信，人族賴以崛起的遮天法，竟然會是蘇言所創造出來的。
那根本不可能啊！
完全是顛覆了眾生的認知！
“蘇言不過是禍亂洪荒，造下無邊殺業的妖帝，其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以至於哪怕天帝蘇館乃是其血脈親傳，如今也大義滅親，以無上法力逆溯因果，演化天穹影像要將他一切罪行，昭示眾生。”
“這樣的存在，絕不可能對眾生抱有絲毫憐憫、愛護之心。”
“現在他在女媧聖人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也許只不過是因為知道自己無力對抗聖人，由此刻意偽裝！”
議論喧譁。
在洪荒大地之上響徹。
四海八荒所在，上至九天，下至幽冥。
幾乎沒有什麼人相信，蘇言現在對女媧的表態，乃是出於真心。
但不管他們是什麼態度。
畫面還在演化。
天穹畫面之中。
太清、元始二人對話交流之時，有一道身影闖入。
卻是與這兩尊聖人同成三清的——
通天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