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她怎會不知道?全府上下都知道,就瞞著聽雪閣呢,她笑道:“不知道呀,之前信上說還有七八日,可能是提前回來了吧,大小姐帶著入畫出去了.”
說起來還真是讓人興奮,她正在犯愁,如何將這些人帶進來,沒想到就連老天也都在幫她,大小姐不在!小丫鬟司琪看了一眼另一個丫鬟侍書,侍書點了點了隨即悄然出府,而司琪去幫忙抬了一個花盆,也找藉口出去了。
抱琴看在眼底,冷哼一聲,瞥向一個瘦高的男子,指使道:“這盆牡丹花都謝了,你把它搬到後院去吧.”
瘦高男子點了點頭,隨後又進來些家丁搬花,人數混合在一起,一直在院子裡折騰了一個時辰,才安靜下來。
而此時的侯府大廳也異常熱鬧。
“業成,你終於誰來了,這些日子,我們就盼著這一日的團聚呢.”
劉鳳蘭滿目深情道。
坐在主位上的寧老夫人看著寧業成也是慈眉善目,嘴裡不斷重複:“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家裡總歸還是要有一個管事的男人,否則都亂套了,業成啊,你要是能早點會理,興許千城他就不會......”話未說完,寧老夫人便抹了一把眼淚,看得出來,很是難受。
寧業成看著自己老母親的模樣,趕緊上前安撫,並問道:“母親,出何事了?”
劉鳳蘭急忙道:“侯爺,家裡都好著......”“好啥好?”
寧老夫人瞪了她一眼:“就你心善,才會出那麼多事,如今業成回來了,你還替她藏著掖著?你不敢說,我幹!”
寧業成的眸光瞬間變了色,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寧千柔說道:“千柔,你來說,我不在家的這些日子,家裡都發生了何事?”
寧千柔為難的看著自己的娘,支支吾吾的,最終還是說道:“沒什麼......”“說!”
寧業成的聲音有些冰冷。
寧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哼一聲:“還不都是那個孽障惹出來的禍?你看看,她都把她娘,她妹妹,她大哥都欺負成什麼樣了?當著你的面都不敢說.”
“母親說的事千霜?”
寧老夫人冷哼一聲:“出了那個孽障還能有誰?不尊重繼母,欺負妹妹,囂張跋扈,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劉鳳蘭和寧千柔對視一眼,兩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滿意的神色,有老太太在,她們只管當個好人就行了。
寧老夫人一一數落著寧千霜的錯事,寧業成面色一點點陰沉,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躲在大廳門外的司琪聽得火冒三丈,這一家人字人,竟能如此顛倒黑白,欺負寧大小姐。
聽完,寧業成火冒三丈,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茶盞哐噹一聲,掉落在地上,劉鳳蘭嚇了一跳,連忙上前給他順氣,低聲道:“千霜年紀還小,許多事不知輕重......”寧業成冷哼一聲:“千柔比她年紀還小,怎麼就這麼穩重大方?越來越不成體統了,她人呢?”
劉鳳蘭和寧千柔相視一眼,有些猶豫,不知道如何開口一般。
寧業成看的心裡更是窩火:“說,給我說,她到底去哪裡了!”
寧千柔唯唯諾諾道:“爹,姐姐她白日裡甚少在家,我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寧千柔小聲嘀咕:“不過,我偶然聽外面的人說,看見姐姐和一個男子在一起......”“混賬!混賬!”
寧業成氣的大罵。
“侯爺,別生氣了,先喝口茶,消消氣!”
劉鳳蘭便遞茶邊給他順氣,寧業成接過,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百合走了進來,貼在寧千柔耳邊說了些什麼。
“爹,姐姐回來了,剛剛道聽雪閣!”
她話音剛落,寧業成已經摔了被子怒氣衝衝的衝了出去。
餘下的三人眼底滿是幸災樂禍。
寧千霜也是剛剛才知道寧業成回來了,本打算換一身衣服過去,可一進屋子就問道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小七?”
小七沒有回應,還沒升級完。
劉鳳蘭故意隱瞞了寧業成回京的真正時間,看來,今日又不得安寧了。
“老爺?”
門外傳來入畫故意提高的聲音,寧千霜聽見,轉身出去,才到門口,就撞上迎面而來的寧業成。
“孽障!”
狠狠一巴掌對準寧千霜的臉甩去,又快又狠,她根本來不及閃躲,摔坐在地上,側臉火辣辣的疼,唇角滲出了血跡。
“我怎麼生出了你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
額頭被砸了一下,刺痛傳來,寧千霜這才從懵逼狀態清醒過來,也看到寧業成袖子裡砸出來的東西,是一個長條形的盒子,有些分量,她伸手摸了摸額頭,手上有血跡。
她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早就知道原主的爹不待見她,沒想到,連草芥都不如。
“大小姐......”入畫被嚇了一跳,上前欲扶,卻被寧業成一腳踹開,她捂著肚子滾下了臺階,司琪連忙將她扶起來,對著侍書使了一個眼神,侍書點頭,轉身就要出溜出去。
劉鳳蘭正巧趕到,冷聲說道:“侯爺回來了,聽雪閣所有下人都要聽訓,一個人都別想離開.”
侍書的腳步僵住,挪了回來。
寧千柔心裡早就樂開了花,讓你張狂,爹回來了,看你還怎麼嘚瑟。
“頂撞你祖母?把她氣病?月餘才好?不敬重你繼母?不愛惜你妹妹?在外散播謠言,侮辱他們的名聲?還和別人合夥陷害你大哥?還有什麼是你幹不出來的?畜生!”
“早知道你是這種德行,在你畜生的時候,我就該把你給掐死!辱沒門楣,敗壞家風,讓人嗤笑,一個什麼都不會的草包,就該安安分分的在家!”“同樣是人,你看看你妹妹,再看看你?簡直是連畜生都不如!”
一句比一句罵的狠,好似他對面的不是她親女兒,而是仇人一般。
司琪和侍書氣的臉都漲紅了,恨不得衝上去,和寧業成幹一架,撕爛他的嘴。
入畫溼了眼睛,抱琴落下了淚水,不過她是高興的落淚,活該!寧業成罵的太過,一口氣沒能喘上來,扶著門框連聲咳嗽。
寧千霜摸了摸額頭,滿手鮮血,她緩緩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嘲諷,淡淡的說道:“罵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