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千霜嘆了一口氣:“二孃因為我的事病倒了,我這心裡過意不去,特意過來儘儘孝心.”
“是千霜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劉鳳蘭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寧千霜走進去,拽了一根椅子坐下,一眼都沒看寧千城,視他為空氣道:“母親,你怎麼短短一晚上,就瘦了這麼多,我們的大夫是怎麼看病的?還是讓我來給您把把脈吧.”
劉鳳蘭下下意識的唇角狠狠一抽,寧千霜下了才看出來她瘦了,她本就沒病,故意裝的,一方面在侯爺沒回來之前維持一下慈母形象,另一方面也不想和她哆嗦。
讓她把脈,豈不是露餡,因此表現得又虛弱,又勉強有點精神的樣子:“不用了,我已經吃了藥,身體好了很多了,只是腦子有點昏昏沉沉的而已.”
寧千柔趁機道:“對啊,大夫也說了,讓娘好好休息會兒就好了,姐姐莫要擔心了.”
“是嗎?”
寧千霜長長的睫毛下,眼睛十分清澈,那模樣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二孃既然沒有那麼嚴重,就把嫁妝還給我吧!”
快去瞬間靜默。
劉鳳蘭和寧千柔已經寧千城三人對視一眼,三人都很不甘心,這話題怎麼就轉變的這麼快?完全讓人反應不過來。
“姐姐,面前如今病著,要不過些日子?”
寧千柔的語氣有些責備,彷彿寧千霜就是一個大逆不道之人,趁著繼母病重,就來要嫁妝......寧千霜當做沒聽見一般,有些為難的說道:“剛剛不是說不嚴重嗎?母親只是需要動口,又不需要動手,應該勞累不到二孃,若二孃真的病重,只需要我替二孃把把脈,開服藥看著二孃喝下去,抱正立馬見好.”
寧千霜不動聲色,要麼立即還彩禮,要麼立即把脈,只是這把脈的後果,她要受得住。
可劉鳳蘭兩樣都不想選,她咬牙,扯出一抹艱難的笑意:“千霜,主要是褥子長了,有些賬目得看......”寧千霜瞪大了眼瞼,一臉無辜的問道:“不對啊,賬本不是一個季度核查一次嗎?二孃,你這是沒有核查?那這些年,我娘留個我的嫁妝,是虧了還是賺了?難道母親對此一無所知?”
“不......”劉鳳蘭剛說一個字,就被寧千霜給打斷了:“那是什麼?難道是二孃用了?”
寧千霜的語氣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咄咄逼人:“我常常聽說,有些惡毒的後孃,會剋扣繼女的嫁妝,母親不會是那樣惡毒的人吧?劉鳳蘭沒病都快氣出病來了:“這樣,我先把金銀珠寶已經那些收拾,都給你吧,其他的,容我緩幾日可好?寧千霜猶豫的點點頭:“那好,二孃先讓人拿來吧,我現在就在這裡等著.”
劉鳳蘭對著白桃失了一個眼神,白桃立馬讓人去收拾。
很快,金銀珠寶,足足三大箱子,寧千霜開啟清點了一遍,才讓家丁抬回了聽雪閣。
寧千霜看著三大箱子東西,眼冒金光,這裡面都是好東西啊!寧千柔恨得牙癢癢,這些嫁妝要是填到她的嫁妝單子裡,多氣派啊!寧千城看到這些金銀珠寶,也是雙眼放光,這些是他的該多好,這樣想著,滿眼殺意看向了寧千霜。
寧千霜睨了一眼寧千城,自然沒有錯過她眸中的殺意,可是她絲毫不在意,轉而滿意的看著劉鳳蘭:“二孃,那我就不耽擱你養病了,過幾日,我再來那其他嫁妝,還請二孃早點準備.”
說玩,轉身就離開,劉鳳蘭被氣的差點吐血。
寧千霜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丫鬟急匆匆來了。
“大事不好了,夫人!”
劉鳳蘭本就在氣頭上,冷冷睨了丫鬟一眼,沒好氣的問道:“何事?”
丫鬟戰戰兢兢的說道:“京都都在穿二夫人苛待大小姐,設計大小姐的聽雪閣失火,又買兇殺人,目的就是為了霸佔大小姐的嫁妝.”
“什麼?”
劉鳳蘭驚的從床上坐起來。
丫鬟看看看劉鳳蘭的表情,顫抖著身子,戰戰兢兢的說道:“還有,還有,外面的人都說,大小姐根本不是草包,都是......都說......”一旁的寧千城等不及了,厲聲問道:“是什麼?”
丫鬟是深吸一口氣:“一切都是夫人的捧殺執紀,夫人害怕大小姐的風姿勝過二小姐,是以,就沒有好好教導,放任她自由,且大小姐臉上的傷疤,都是啥夫人您弄的,如今大小姐長大了,懂事了,稍微努力,點大房光彩,容貌傾城,醫術堵術,都說雙絕.....”劉鳳蘭言眼底一片死寂:“荒唐!”
劉鳳蘭氣急敗壞道:“哪裡來的嚼舌根的,都去給我抓起來!”
看到劉鳳蘭的樣子,寧千柔趕緊去扶:“娘,你先別急,肯定是哪個不長眼的胡說八道的!”
丫鬟看了一眼他們,冷汗直冒:“不,不是,現在到處,到處都在穿,藥鋪,還有說書的鋪子,尤其是說書的鋪子,將二小姐的那些事,全部抖了出來,現在全京都的人都在討論侯府,”母女兩有種被如雷轟頂的感覺,他們苦心經營的一切,就這樣毀了!“娘,我就說那個賤人不能留,我讓人宰了她......”“城兒!”
劉鳳蘭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壓抑起來:“正在風口浪尖之上,要是她現在死了,只會證實外界的傳言.”
“那該怎麼辦啊,就任由那個賤人如此猖狂?”
屋子裡面,一片寂靜。
與此同時,皇后的寢殿,皇后慵懶的靠在軟塌之上,身側跪了一個工人,正在動作輕柔的替她按摩。
“母后,您這麼著急喚兒臣來,有何事?”
蕭慕楚急匆匆趕來問道。
皇后擺擺手,示意宮女們都退下,眸光深邃:“你身邊的人該換了,京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蕭慕楚沉下了眸色:“兒臣知道.”
皇后慵懶的問道:“你怎麼想的?”
蕭慕楚默了一瞬道:“都不過是流言......”皇后的神色立變:“流言?當初寧千霜也有這樣的流言,你還不是照樣不要她,怎麼,現在輪到寧千柔了就不一樣了?一個女人而已,寵幸了便寵幸了,你父皇在你這個年齡,也沒少幹這種事。
母后怎麼教你的,都忘了?成大事者,必須要拋棄兒女情長!”
蕭慕楚地下了頭,良久道:“母后,千柔對兒臣來說,不一樣.”
是她救了他一命,給了他新生的機會,是以她有些小毛病,他可以忍受!“京城流言紛紛,大有風雨欲來之勢,兒臣覺得,背後有人操控!”
皇后蹙眉:“你可查出來了?”
蕭慕楚沉下了臉上,搖搖頭:“兒臣心裡已有打量,只是還需要些時日.”
皇后嘆了一口氣道:“你心中有數便好,這次天魔宮突然闖宮,恰好你當值,護衛不當,造成了傷亡,你父皇已經對你不滿,反倒是老五,當機立斷,深的你父皇喜歡,母后不想看見你因為一個女人,毀了前途!”
蕭慕楚眼底閃過幾分無奈:“兒臣明白!”
“過幾日,便是你父皇的壽宴,就交給你操辦,能否贏回你父皇的心,就看這一次了!”
蕭慕楚行禮:“謝母后!”
皇后看著蕭慕楚,沉聲道:“你既然喜歡寧千柔,就讓她處理好府中那亂七八糟的事,堂堂未來太子妃,為了嫡姐的哪一點嫁妝,就感觸下賤的勾當,不管她有沒有幹,傳出來,都是醜事一樁!”
蕭慕楚點了點頭,保證道:“母后放心,兒臣會處理好一切.”
皇后揉了揉太陽穴:“行了,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出去之際,蕭慕楚覺得前所未有的累,以前的千柔善解人意,從來不招惹麻煩,怎的現在,接二連三的出事?難道真的是寧千霜背後導軌?又或者藉助鎮國將軍府陷害千柔?對,一定是!千柔那般善良,怎麼會做出那麼惡毒之事?反倒是寧千霜,嘴上說著對他放手,實際上,陰招不斷,空有一張絕色的臉,心毒卻如蛇蠍。
他陰沉著臉:“來人!”
很快人出現,跪到在地:“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即刻派人下去嗎,京城誰膽敢再傳關於未來太子妃一句流言,以誣陷皇室罪處置!”
“是!”
聽雪閣。
寧千霜咬著桂花糕從搖椅上蹦了起來,驚到:“啥?你說太子那個蠢貨,吧有關寧千柔不好的事情全部壓了下來?”
入畫嘴角一抽,默默道,小姐能不能低調一點,人家畢竟是太子,你一口一個蠢貨,不怕招來殺身之禍?可是她也已經習慣的差不多了,現在的小姐,和以前那個痴迷太子的小姐完全不一樣了,隨即點頭道:“對啊,太子說了,誰敢造謠,輕則打二十大板,重則關進大牢,現在都沒人敢討論了.”
“麻蛋,蠢貨太子眼瞎!”
寧千霜辛苦造的勢就沒了!入畫趕緊說道:“大小姐,您也彆氣了,索性咱們扳回了一局,如今人人都誇讚您,咱們胳膊頒佈過大腿,還是先忍忍吧,奴婢聽說過幾日就是皇帝的壽宴了,咱們還是先準備這事吧,往年都是二小姐替你獻藝,可謂是豔壓群芳,這次大小姐一定要壓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