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王管家的面前。
臉龐展露出幾乎純真的笑臉。
好似冬日裡的暖陽。
但在王管家卻遍體生寒,如墜冰窟。
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溼。
渾身不自覺地開始打戰。
雙眼之中的瞳孔,肉眼可見的縮小。
“你...”
喉結不停滾動,想要說話,發現喉嚨不聽使喚,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陳之修。
陳之修對清風寨的情況其實並不瞭解。
他哪裡知道清風寨大當家叫什麼名,有什麼刀疤。
但是架不住王管家知道的多。
由於一直擠著嗓子說話,導致陳之修此時的嗓音有些沙啞。
在王管家聽來,比真正清風寨的山賊要可怕數倍。
好似地獄中的惡魔,讓他靈魂戰慄。
一陣冷風拂過。
潮溼的後背一陣冰寒。
驚恐交加,王管家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哎,這老小子怎麼了?”
眼看人歪倒在地,陳之修急忙問道。
他可是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
王二狗上前探了探鼻息,回道:
“少爺,他暈倒了。”
“沒死就好,帶走!”陳之修一揮手。
轉身來到劉家馬車前。
掀開車簾,轉了進去。
發現歪倒的馬車內塞滿了一個個大箱子。
陳之修示意之下,兩名護衛上前抬起。
卻一時沒有抬起來。
“好沉!”護衛彙報。
“多上幾個人,一起!”
王二狗招呼了一聲,帶頭上前。
幾名家丁牙關緊咬,青筋暴起。
費了好一番手腳之後,終於將一個大箱子搬了下來。
“開啟看看!”陳之修道。
一石頭砸開鐵鎖,王二狗抬手掀開箱子。
夜晚,燈光很暗。
但是藉著微弱的燈光,依稀可以看見。
一抹金光從箱子內射了出來。
護衛們都瞪大了眼睛呆立當場。
尤其是李二蛋,張大的嘴巴都流出了口水,依然不自知。
陳之修也被這一幕驚得呆住了。
兩世為人,可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直到宋磊達喊道:
“少爺,是金子!”
王二狗大喜過望:“少爺,咱們發了。”
“我...我知道!”陳之修直直看著箱子裡,聲音也有些哆嗦。
“這得多少錢啊?”
宋磊達走上前,抓起一錠金子,掂了掂。
由於金子太沉,宋磊達沒有準備。
金子脫手,落入箱子內。
發出清脆的金屬敲擊聲。
陳之修迅速驚醒,接著下令:
“三十息時間,將劉家馬車內的銀子搬到咱們自己馬車上。”
“其餘帶不走的,全部燒掉!”
護衛們急忙上前,如餓狼撲食一般,撲向金子。
只有李二蛋依舊傻愣愣地站著。
陳之修見狀,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還傻愣著幹啥,一起搬呀!”
護衛們很快忙成了一片。
陳之修則在心裡默數:
“一息...”
“兩息...”
“三息...”
三十息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劉家馬車內的金子只搬了一半。
陳之修當機立斷:
“走!”
可護衛們都紅了眼。
不管不顧地將金子往身上揣。
無論陳之修怎麼呼喊,這些護衛都沒有反應。
這種情況也不能怪他們,這也是人之常情。
要怪就怪他們的訓練時間還是太少了。
澶州城離此地只有三十里,這邊遭遇清風寨劫匪的事想必很快就會傳回澶州城。
若是被澶州城內的官兵追上。
就憑他們這二十幾個人,幾乎是必死無疑。
陳之修二話不說,抓起火把,直接丟到了馬車上。
乾燥的車簾瞬間被火把點燃。
熊熊的火焰順著車簾向上燃燒,片刻的功夫就將馬車包裹。
護衛們被炙熱的火焰燙得連連後退。
此時才算是恢復了一些冷靜,回頭去看陳之修。
只見陳之修雙眼滿是血絲,如同擇人而噬的魔鬼一般。
慢慢掃視在場的所有人。
護衛們都被陳之修看得內心發怵,不敢與其對視。
“全體都有!”
“集合!”
陳之修一聲厲呵。
他知道,到了不得不立威的時候了。
平時的嘻嘻哈哈,不是帶兵的長久之計。
護衛們如蒙大赦,急忙站成了整齊的方陣。
“走!”
“可是,還有這麼多金子怎麼辦?”
李二蛋盯著熊熊燃燒的馬車,怎麼也摞不開目光。
陳之修聲音冰冷:
“我再說一遍,走!”
“敢不從者,殺!”
李二蛋心一抖,他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殺意。
若是此時違抗陳之修的命令,陳之修真的可能把他殺了。
陳之修打手帶頭離去,隊伍們牽著馬車跟上。
李二蛋不捨地回頭望了一眼。
咬了咬牙跟上了隊伍。
......
伸手不見五指的小路上,李二蛋追上陳之修問道:
“少爺,這些金子怎麼辦?”
陳之修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然後緩緩開口:
“陳家村附近找條河,沉了!”
“王管家帶回去,我親自審問!”
“啊!”護衛們大驚。
“那我們不是白忙活了?”
王二狗問。
“現在這些金子能用麼?”
“你們不要命了?”
陳之修沒好氣地反問。
“可是...”
不等李二蛋說完,陳之修打斷:
“又不是丟了,沉到河裡,別人一時發現不了,等風頭過了,再拿出來用。”
護衛們聽到這,才鬆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陳之修緊接著道:
“你們今天沒有服從命令,見利忘義,按照護衛行為規範,應該怎麼處罰?”
幾人有些緊張,但都沒有太大的恐懼:
“按規定要關禁閉!”
“哼哼!”
陳之修冷笑,這群兔崽子還不知道到關禁閉的可怕,一位不就是在小黑屋裡待幾天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他相信,幾天之後,他們就不會這麼樂觀了。
“將金子沉河之後,做下記號!”
“所有人分散進城,在宅子集合,我要好好和你們開會!”
陳之修面色陰寒,幾人雖然不知道什麼是開會。
但都沒敢出聲問。
.......
澶州城,劉家。
一位家丁連滾帶爬地跑進了劉文學的書房。
“大少爺,不好了,大少爺!”
劉文學正低著頭,寫著文章。
頭也不抬:
“慌慌張張的,想什麼樣子?有什麼事,直接說。”
家丁邊喘著粗氣,邊說話。
斷斷續續的,總算把話說了出來:
“少爺...咱們被打劫了!”
“什麼?”劉文學驚恐抬頭,卻看見了護送王管家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