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跟虛擬擂臺可不一樣,上去都是要籤生死契的,你可以打死對方,也會被對方打死。”
陸安看著下方兩名準武者渾身是血,還在赤手空拳搏鬥。
“即便如此,他們都不願意認輸嗎?”
夏魁站在一旁說道:“在這打黑拳的只有兩種人,一種就跟你一樣,第二種則是把錢看得比命重要。”
“所以上場之後不要手下留情,不然死的就是你!”
陸安不由得皺起眉來,沒想到東古國官方還會允許這種地方存在。
兩層上,一位穿著暴露的,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婦人緩步走來:“呦!夏老闆怎麼有空來我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夏魁直勾勾的盯著白花花的地方,半晌才說道:“受人之託,當一個月的教官。”
他拍了拍的陸安的後背道:“這小子以後就歸你管了,老規矩。”
說完,夏魁就徑直離開,像是有什麼急事一樣。
婦人一臉幽怨的看著遠去的夏魁,沒有出聲阻攔。
半分鐘後才轉頭看向呆呆的陸安,修長的手搭在陸安肩膀上,臉上的閃過一絲驚詫:
“你是我在這見過天賦最差的。”
婦人臉上的驚訝像是在羞辱陸安,但陸安知道這可能是真的。
他現在的氣血可能勉強達到了江寧一中精英班的最低標準,而江南城中,像是陸安這種武科考生,可能連平均水準都達不到,畢竟剛剛在武道中心,他就沒看到一個氣血比他還低的。
婦人雖然有點驚訝,但還是照著往常的規矩說道:“以後叫我趙姐,我就是這裡的老闆,等會簽完生死契就會安排你上場。”
“如果真的打不過投降進行,別管我沒提醒您,死了可是你自已的事!”
趙姐的語氣遠沒有對夏魁那麼溫和,像是在吩咐下人做事一樣。
陸安只得點頭。
獨自等候在後臺上,手裡拿著23號的選手牌,周圍坐著的全是不發一言的中年漢子。
之前的聽說過煞氣,陸安一直以為是虛構的東西,但今天他是真真實實的感受到了。
什麼是煞氣,這群人坐在你旁邊就能知道他們是殺過人的,一股子兇惡的氛圍縈繞在屋子中。
趙姐透過螢幕看著等候室中的陸安,搖了搖頭。
一旁的男子笑道:“趙姐,這是誰家送來的雛兒?”
“夏魁,受人所託,不過看著模樣不太行,等會看緊點,別被打死了。”
男子臉上閃過驚詫:“夏魁?這位可不像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主啊!”
趙姐將前胸置在桌上,一隻手撐著頭不在意道:“誰知道呢!”
等了有半小時,等候室的喇叭響起:“23號,1號擂臺。”
隨即陸安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在光線昏暗的地方待久了,再出來看到白熾燈散發的光芒,被晃的有些真不看眼睛。
1號擂臺中的觀眾不算多,但也坐滿了半個場地。
陸安適應了一會,才躍上擂臺。
對方是一位寸頭中年,臉上還有傷口恢復留下的凸起疤痕。上手戴著皮質手套。
中年人見陸安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嘴裡便嘲諷道:“你這小身板看著住爺爺我幾拳啊!”
【氣血值:82點】
......
陸安神情一凜,地下拳館不準使用武器,也就是說這裡只能用拳頭。
而他最大的優勢——小成的刀法,便被廢掉了。
拳法也是有所涉及,只不過才堪堪入門的地步,畢竟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修一門技藝。
對面的中年人看似在調笑,但手上的架勢卻一點沒放鬆,緩緩向著陸安靠近。
見陸安沒有回話,臉上的神情也沒有絲毫變化,中年人的便不再多費口舌,維持著節奏一點點的將陸安比如自已的臂展範圍內。
陸安也沒有後退的意思,擂臺邊緣是一圈透明的軟塑膠圍欄,退也沒地方退。
在雙方距離兩米時,中年人突然暴起,左腿上前,右拳猛地砸向陸安,拳風在他耳邊轟鳴,卻被陸安拳頭躲了過去。
一擊不成,中年人沒有冒進,而是後退一步,繼續架勢。
因為對方並沒有真個屈身上前,陸安根本抓不住機會。
如此三四次之後,陸安已經滿頭大汗,靠著強大的精神力,每每能躲過拳頭,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對方每一次的進攻,自已都要蓄勢以待,但中年人自已卻是可進可退。
場中不少人發出唏噓聲,不屑的叫嚷起來:“快打啊,生孩子都沒你這麼墨跡的!”
這些觀眾最喜歡生死搏殺而不是陸安這種循序漸進的攻擊方式。
中年人臉上也掛著不屑:“小子,學校學的東西對付老子可沒用!”
言罷,中年人的速度突然加快,不同於基礎拳法的招式,而是大開大合的擺拳。
這一拳向著陸安胸口而來,避無可避,只能收手防禦。
正規的基礎拳招也有如此大開大合的招式,但都是夾雜在其他招式之中,避免被對手抓住漏洞。
然而書上的東西只能是書上的東西,速度和拳力根本沒有考慮進去。
像是中年人這種看似漏洞百出的拳招,陸安根本沒機會去反擊,因為被擊中自已很可能就直接出局了。
二層上方的趙姐看著場中的情景,笑了笑:“每個雛鳥到這不被打幾頓,就不會明白什麼叫搏鬥。還當是書上一招一式,你來我往呢!”
男子的目光一直沒離開1號擂臺,確保陸安不會被中年人暴起轟殺。
場上中年人一拳過後連收手,而後又極快的再轟出一拳。
陸安手背上已經是一片淤青。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是,中年人下一拳襲來時,陸安不閃不避側身四十五度,讓拳頭打在了自已左肩膀上,而他一拳直接轟在了中年人臉上。
整個臉都被轟變形了,身體倒飛出去。
沒等陸安乘勝追擊,中年人已經起身,臉色兇橫的看著陸安,這一拳直接把他的兇性全給打出來。
不再留手,起身後的中年人像是發狂的蠻熊,一拳又一拳,不再給陸安任何機會。
他的每一拳角度極為刁鑽,想要避開或者減少傷害根本不可能。
而陸安在暴力摧殘之後才明白,這裡根本不像虛擬擂臺那群菜鳥一樣。
搏命才能贏得比賽。
陸安一改往日平和神情,死死抓住中年人襲來的拳風,渾身的氣血湧動,居然勉強擋了下來。
下一刻,兩人的拳頭便對轟在一起。
中年人退後幾步,而陸安靠著反震的力道,欺身而上,一頭頂在中年人的下巴上。
坐在倒地的中年人身上,一拳又一拳的轟在其臉上。
一直到中年人沒了反應才收手。
場中死寂一片,從陸安暴起到結束,一共五秒不到。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像是前奏悠長,高潮短暫,直接收尾的音樂,觀眾們都還沒意識到表演已經結束了。
上方的男子看了一眼愣住的趙姐問道:“他是第三個能贏下第一場的雛鳥。”
趙姐晃了晃腦袋說道:“給他治療一下,過個三小時安排下一場。”
男子不由皺眉:“這可不合規矩。”
趙姐轉身向著後臺而去:“他是來訓練的,又不是來度假的,有什麼規矩不規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