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孩長得十分清純,相貌也異常水靈,年紀比我和楊一凡還要小上兩歲,進了房間之後,便立刻對我們笑著眨眼睛,“廖凡哥,這次的事情謝謝你們了,我叔叔要和幾個生意上的朋友談點事情,暫時打算離開一下,又怕我一個人在酒店不安全,所以讓我來找你們.”
我熱情地把人請進來,招呼她坐下。
楊一凡也屬於那種看見美女就挪不動窩的人,立馬笑嘻嘻地湊過來,和林瑤展開了一番交談,好奇她一個女孩,怎麼會跑到緬邦這麼危險的地方來做生意?說起這個,林瑤的臉色有些無奈,將小嘴一撇,說自己其實也不喜歡做生意,只是林家這一代,除了她以外就沒有別人了,所以她叔叔才會不遺餘力地培養自己,希望等自己長大之後,能夠繼承家業,接管他的公司。
這女人雖然病懨懨的,但是性格十分開朗,而且頗為健談,之前當著林老闆的面,她表現得十分矜持,可一旦脫離了長輩的管控,立馬又變得活潑起來,一點看不出中了降頭的樣子,甚至還主動邀請我和楊一凡,讓我們陪她下樓去逛一逛街。
我很無奈,說你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去外面閒逛了,身處異國,而且還是緬邦這種治安環境特別差點地方,萬一發生點什麼事,叫我怎麼跟你叔叔交代?這丫頭甜甜一笑,說怎麼會呢,我叔叔說,你和這位道士哥哥都是很有本事的人,有你們保護我,肯定不會出事的。
她堅持要下樓逛逛,還說自從生病之後,大半個月的時間都躺在醫院病房,連太陽曬在身上是什麼滋味都快忘記了。
我拗不過,只好同意了,勉為其難地陪她下了樓,但約定好不能走得太遠,只能在這家酒店周邊散散步。
林瑤並沒有反對,看得出這丫頭是個很活潑的性格,對於新鮮事物總會感到好奇,上了街,便一個勁地朝人多的地方鑽來鑽去,還買了許多當地的小物件,一副天生散漫的樣子,哪裡像一個出身富豪家庭的大小姐。
其實我挺喜歡這種性格的女生,沒架子,也不會仗著家族有錢,就在外人面前假裝高傲,只是一想到她體內的降頭,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
這麼單純可愛的女生,又有誰捨得給她下降頭呢?林瑤走得快,我和楊一凡只能一左一右地跟在邊上,謹慎地打量附近的人群,過了沒一會兒,楊一凡忽然拉了拉我的袖子,伸手朝那條街盡頭處一指,壓低聲音說道,“那邊有個人,一直在偷偷觀察我們,已經持續很久了,莫非是衝著林瑤來的?”
我一愣,立刻轉身看向楊一凡指向的地方,立刻就看到一個面板白皙,個子稍矮,留著八字鬍的年輕男人,正默默站在人群后面,不斷地朝林瑤這邊打量著。
“居然是他?”
我很納悶,因為這個忽然出現在異國街頭的傢伙,居然和我是老相識!回想一年多以前,那時候的我一直受到鬼丹的困擾,為了化解體內的寒毒,不得已,只好跟隨楊一凡去了東莞,在一個植物園中盜取了一種名叫曼珠沙華的珍貴藥草。
期間,我遇上了一個來自東瀛的傢伙,目標也是那珠藥草,還當著我的面放火燒掉了那個植物園,隔天更是出現在火車站,攔下我,表示要斥巨資購買我的草藥,但卻被我拒絕了。
自那以後,我就沒有再看見過這個來自東瀛的傢伙,不料時隔兩年,居然會在緬甸的一個小鎮中重新看到他。
我目光閃爍,望著那張並不算熟悉的臉,心中充滿了遲疑。
那小日本也察覺到了我的眼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隨後便徑直朝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立刻對楊一凡遞了個眼神,讓他護在林瑤面前,隨後快步迎了上去。
到了跟前,這個身材矮小,然而眼神卻十分犀利的傢伙,立刻衝我點頭說道,“廖先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
我說,“是啊,好巧,你這次來緬甸,莫非也是為了尋找草藥?”
“當然不是,那種幾十年份的草藥可遇不可求,上次落到了你的手裡,已經沒有辦法再尋找下一株了,我來緬甸,是為了尋找另一件對我至關重要的東西.”
小日本淡淡一笑,態度還是那麼恭謙有禮,彷彿一個文質彬彬的老友,語調十分溫和。
我又問他,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們?他笑了笑,說不是,自己只是恰好路過,感覺你比較眼熟,所以才跟過來確認一下。
我哦了一聲,失去了繼續對話的興趣,隨後便打算帶著林瑤往回走了。
可這小日本卻忽然跟了上來,從背後叫住了我,還遞來一張名片說道,“想不到能在這個地方遇上你,看來我們的緣分不淺,這是我的名片,請廖先生收下,沒準以後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我掃了一眼他遞來的名片,感覺這傢伙話裡有話,皺眉問道,“你怎麼能夠確定,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面?”
這傢伙沒有解釋,只是很神秘地笑了笑,餘光不經意地在林瑤臉上一瞥,笑意變得更深了,“你朋友的狀態不是很好,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是中了某種精神方面的降頭咒,這種法門挺歹毒的,若非專門研究精神幻降的人,絕對無法化解.”
我心中咯噔一下,看向這傢伙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怎麼,你不會也和下降頭的人有關吧?”
對方道,“廖先生不要誤會,我是個日本人,當然不會和本地的黑巫僧勢力有關,只是恰好認識一個專門研究精神幻降的大師,感覺你朋友的症狀,他應該能夠化解。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倒是可以替你們代為引薦.”
“多謝好意,不過我們有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就不勞你操心了.”
我沒有答應,只說了句“借過”,隨後便帶上楊一凡和林瑤,加快腳步返回了那家酒店。
等到了沒人的地方,楊一凡才停下來,朝後面那傢伙指了指,“剛才那傢伙應該是個陰陽師,或許應該懂得一點這方面的知識,為什麼你不肯跟他多聊聊?”
我搖頭,說你難道忘了上次在東莞發生的事?這傢伙外表謙和,彬彬有禮,看起來好像人畜無害,但卻為了一株藥草放火殺人,最終害苦了咱們,我總感覺,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不會是什麼好事,好事躲著點好了。
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我心裡也充滿了疑問,這小日本不是在東莞那一帶活動嗎,怎麼好端端的,又忽然跑到緬甸這個地方了?希望他的出現,不會為我們的業務帶來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