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進入黃玲家的時候,本打算進入一間書房看看,可黃玲卻立馬阻止了我,說那個書房是黃德興專用的,除了他本人,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如果黃德興在臨死前,真的藏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會不會把它放進自己的書房呢?黃玲哭泣著搖頭說,“我不知道書房鑰匙在哪兒,那地方平時只有我哥能待,我從來沒有進去過.”
我說沒事,只是一間書房罷了,就算沒有鑰匙,我還是有辦法從外面開啟的。
整個上午,我們都留在警局處理黃德興屍體的事,陳警官告訴我,說黃德興死狀這麼悽慘,明眼人一看就屬於惡性的兇殺案,至於究竟是什麼緣故造成了他的死亡,目前還無法下定義,只能留待法醫對屍體完成解剖之後,才能找尋更多的蛛絲馬跡。
“這具屍體必須暫時留在這兒,等到結案之後才能還給親人處理.”
我點點頭,又徵詢了一下黃玲的意見。
黃玲同樣沒有表示反對,只是哭哭啼啼地望著我,問我能不能等到事情結束後,再幫她哥做一下法事,好好超度亡靈?我當即應下了,保證道,“放心吧,超度亡靈我還算拿手,等查明瞭事情真相,我會替你哥找一塊風水福地,確保他死後無憂的.”
下午一點左右,我們離開警局,簡單去了一家路邊攤吃午飯,整個過程,黃玲都顯得十分木訥,直勾勾地盯著碗裡的飯菜,半天都沒動筷子。
我見狀只好安慰了她一陣,說人是鐵、飯是鋼,既然決定要查明真相,還你哥哥一個交代,你就不能這麼虧待自己,否則哪有力氣應對接下來的事?黃玲擦乾眼淚,默默點頭,又眼巴巴地看向我說,“那……昨晚那個大鬼,它到底還會不會來?”
這個我就無法確定了,只能苦笑著安慰,說你儘管放心,凡是還有我們呢,那傢伙昨晚已經被傷到了元神,恐怕一時半會也未必能恢復,就算它再次出現,我們也有信心能夠應付。
話雖如此,等放下碗筷之後,我還是將楊一凡單獨叫到一邊,表示出了對這件事的擔憂。
黃玲遭遇的麻煩,可不僅僅只是一頭大鬼而已,出了那些鬼悵,還有另一夥盜墓賊也盯上了她,我們既要防備大鬼,也要小心這幫人的暗算,實在難以預料這筆業務的結局。
楊一凡卻比我豁達得多,嘴裡含著一根牙籤,不停地搗鼓兩瓣稀鬆的大門牙,嘿然一笑,說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入了這行,遇事就得放心大膽,人活一世,所求的無外乎是“於心無愧”四個字,何必這麼畏首畏尾呢。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說你丫倒是灑脫,什麼好聽話都讓你說了,等真遇上危險的時候,看你怎麼辦!結完賬,我們繼續出發,陪同黃玲返回了別墅。
別墅已經被清理乾淨,我推門進屋,第一時間走向了那間書房,隨後取出一根鐵絲,對著鎖芯瞎搗鼓起來。
可惜這扇門是防盜鎖,鎖芯內部的構成很複雜,我花了半天工夫都沒能將書房大門開啟,搞得楊一凡也不耐煩了,當即擼起了袖子,用胳膊肘推開了我,說你丫真廢,趕緊起來,讓我來。
接著他便暗暗蓄力,氣沉丹田,脖子上鼓起了兩股青筋,隨即暴喝一聲,重重的一腳踹在門鎖上,頓時門鎖內部的彈簧發出咔嚓聲響,整個門框也隨之震了一下,撲簌簌地掉下來一層白灰。
這小子打小練武,比起我這半路出家的風水師,身手無疑要強了很多,哐哐幾腳下去,門鎖就廢了,我急忙配合他一起踹門,沒花多少時間,就將那扇厚重的木門開啟了。
進入書房的瞬間,一股莫名的寒氣迎面而來,霎時間凍得我打起了擺子。
這書房面積不大,總共也就十來個平米,左邊是一排整齊的木頭架子,上面依次擺滿了瓷器和茶具,右邊的櫃子上則羅列著很多上了年頭的書籍,古色古香,頗有韻味。
屋子正中央擺放著一個辦公桌,是紫檀木打造的,一看就頗有念頭,造價不菲。
不過整個屋子並沒有開窗,窗簾也是閉死的,將唯一的透氣窗遮掩得密不透風,加上沒有開燈,屋裡光線奇差,總給人一種陰沉沉的感覺。
楊一凡環顧了一圈四周,頗感意外,指了指中間的紫檀木桌,說奇怪了,這紫檀木分明屬於陽木,怎麼下面卻散發一股這麼強烈的陰氣,搞得整個書房都死氣沉沉的?我也想到了,於是繞開木桌,徑直走向了桌子後面的躺椅,低頭一掃,將目光鎖定在一個落了鎖的抽屜上,心中一動,取出螺絲刀,將鎖頭撬開,隨後來開抽屜,從下面捧出了一個精緻的小木盒。
這木盒表面刷了一層黑色的油漆,造型奇特古怪,總給人一種突兀的感覺,尤其是當我用手按向木盒的時候,總感覺上面凹凸不平,似乎另有乾坤。
我立刻拔出斬邪刀,將木盒表面的那層黑漆刮掉,漸漸展露出盒子本來的面目,等我看清楚那盒子表面究竟刻滿了什麼的時候,心中又“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瞪大眼睛。
只見木盒表面,刻滿了一層用紅筆畫出來的符紋,我只看了一眼,就辨認出了這是什麼。
“這是封邪法咒,專門用來封印邪物用的,黃德興怎麼會在盒子上面貼上這種符紋?”
楊一凡也看出了什麼,當即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