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如交給太清
初心不負。
終究只是一種期許而並非現實。
蘇館一路走到如今，成就洪荒三界至高無上大天尊。
經歷風波險惡，也有無數。
自然很清楚這個道理。
所以，心中波瀾只是瞬息過後，就被鎮壓，進而重新冷靜下來。
“眾卿家勿要喧譁，繼續看下去。”
“妖帝蘇言縱然曾經有什麼良善之心，也不過是一時。”
“他所造下的罪業，罄竹難書，我等歷經百戰而至如今，難道還會被他迷惑嗎？”
蘇館開口，聲音威嚴，橫掃四方。
剛剛還因為畫面中所展現蘇言。
和現實被擒拿下來，將要作為反面教材警示眾生的妖帝。
形象差距太大，由此有些思緒混亂的天庭一眾仙神。
這時候聽到蘇館的話，不管心裡面怎麼想，表面都是重新恢復了肅穆。
“陛下所說極是。”
“崑崙鏡中所展示，乃是陛下以無上神通，逆溯因果呈現。”
“它所代表，乃是萬古之前的人族蘇言，而不是現在的妖帝。”
“我等萬萬不能因為他曾經的良善，就忘記了他後來的罪惡！”
太白金星時刻在揣摩蘇館的心思。
這時候聽到蘇館的話以後，馬上就跟著說道。
蘇言站在眾人矚目的中心。
聽到蘇館和太白金星兩個一前一後說的話。
心中感覺，萬分莫名。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然而，在這洪荒世界，聖人威能籠罩一切，萬古歲月，也不過在他們黑手之下。”
“縱然大羅準聖，又怎麼能超脫層層迷霧，看到真相呢？”
嘆了一口氣。
蘇言乾脆將自己這些繁雜心思放下。
自身目光，也同樣投放到了崑崙鏡中。
萬古流逝。
多少事在風波中被遮掩。
蘇言如今看蘇館以神通至寶，逆溯因果，展現上古時光。
對於他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在自己被鎮滅之前，難得的愉悅。
“這些年我可太累了，就當是最後看一場好戲吧。”
蘇言說著，不再多想。
……
畫面中。
女媧和青鸞兩個，對蘇言是不吝讚賞。
旁人對於這種讚賞，或許還有些將信將疑。
總感覺以蘇言的修為，怎麼可能真創造出什麼根本大道。
但。
作為直面大道靈光的女媧聖人，心中卻非常清楚。
自己剛才所說，那看似極盡言詞，已經稱得上是全無保留的讚美。
實際上，仍舊是不足以體現《遮天法》的真正威能。
“這甚至都已經不只是為天地眾生開出一條通天大道。”
“對於我等聖人，遮天法同樣有著強大的威能，甚至可以完善我等本身的道！”
女媧感應著遮天法上大道靈光，這樣想著。
忽然有了個想法。
於是開口，對著蘇言就說道：
“蘇言，你開創遮天法，功德莫大。”
“然而以你智慧，想來也該明白，你恐怕是保不住它的。”
出於好心，女媧這時候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口就說道。
聽到女媧這話。
蘇言還沒有什麼特別表示。
邊上，青鸞卻已經震驚失聲：
“娘娘，你說什麼！”
這種失聲有些不太恭敬，甚至隱約中已經帶上了一點兒質疑的意思。
蘇言看到青鸞這樣的表現，倒真有些驚訝。
以至於甚至沒有來得及第一時間，對女媧的話進行回應。
而是將自身目光，轉向青鸞。
當然。
這個時候，不只是蘇言有些震驚。
女媧也同樣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她看向青鸞，目光中就帶上一絲審視。
畢竟這可是自己的侍女。
從成道化形之時，就跟在自己身邊。
具體時間，已然無可計量。
而在那如此漫長的時間裡。
青鸞可從來都保持恭敬，從未對自己的話有過絲毫之意。
而如今，不過是被自己派出來，跟在蘇言身邊短短兩三千年。
兩三千年！
對於他們而言，不過彈指一揮。
青鸞竟然就有這樣大的變化？
“究竟是她本身心思變了，亦或者，有別的原因在其中？”
女媧心中閃念。
目光之中，審視的意味，也變得更加明顯。
如果換做平常時候，青鸞必然能夠察覺到這一刻女媧目光中的不同尋常。
然而現在，她一心關切，唯有蘇言。
以至於明明面對審視，竟然還不退避。
仍舊是用一種驚訝中帶著倔強的姿態，看著女媧。
這幾乎就是在和女媧對峙！
哪怕青鸞本身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可她的行為，就是如此。
蘇言站在邊上。
將因為驚奇而注視向青鸞的目光，重新轉移到女媧身上時候。
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心中頓時也是咯噔一下。
“不好，青鸞仙子心急之下，卻是犯了大忌！”
蘇言心中暗道不妙。
“聖人威嚴，不可觸犯，這是洪荒鐵律。”
“即便女媧娘娘對於青鸞，對於我，都是十分欣賞，輕易不會責罰。”
“可若是審視的心思生出，恐怕也不是好事！”
抱著這樣的想法。
蘇言不敢怠慢。
趕忙整理一下思緒，回應女媧之前的話。
“娘娘所說，蘇言不太明白。”
他這樣說道。
“嗯……”
果然，女媧的注意力重新被蘇言所牽扯，暫時放下了對青鸞的審視。
她的目光重新轉向蘇言。
“你所創造遮天法，關聯太大，甚至足可以改變洪荒。”
“這其中將會引動的變化、因果，根本無可計量。”
“而無論是人族，亦或者你本身，都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證自己在這變化中，安然無恙。”
女媧開口，直來直去，全然沒有半點兒要跟蘇言繞彎子的意思。
蘇言聽到這裡，也不覺得奇怪。
他很清楚，女媧的表現並沒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
其中原因很多。
最根本的一點就是——
實力！
實力決定一切。
聖人高高在上，與道同尊，視天下蒼生如螻蟻。
自己縱然創造出讓女媧也為之動容，直指根本大道的《遮天法》。
也同樣不能改變自己和女媧之間，如同天淵之別的實力差距。
當下蘇言也收斂其他心思，看著女媧，十分鄭重請教：
“那娘娘的意思是？”
女媧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可能心有不甘，但是，這功法不如還是交給太清道友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