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對不起,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實在沒忍住……
袁嘉舜退到一旁乾嘔,好半天才緩過神來。
金大為能諒解,因為任誰將那東西包起來特意留給你看,你都不會好受。
倒是袁有財,一副屈辱的模樣。
朱三娘也臉色不好看,惡狠狠的瞪著袁嘉舜,彷彿要將他生吞入腹。
這小畜生還有臉吐,還不都是他害的。
袁嘉舜一看那眼神就知道他們沒憋好屁。
“村長,我剛才看了,袁叔頭上的傷口跟我沒關係,是他自已造成的。”
袁有財立馬就爆發了,“你的意思難不成是我自已故意將傷口弄成這樣來害你不成。”
“袁叔這麼激動什麼,我可沒這麼說。”
袁嘉舜反駁了這麼一句,繼續對金大為道:“雖然袁叔現在要還我銀子,但也不至於拿自已的身體來做文章。”
而且,真能對自已做到這個地步的人,不管人品怎麼樣,至少夠狠,他還是佩服的。
但顯然袁有財還沒到這個地步。
只不過……
“袁叔的傷真跟我沒關係。”
袁嘉舜用手比劃了下,捏出半厘米的樣子,比給金大為看。
當時看過袁有財傷口的人不少,不然也不會讓他就那麼被綁著,一綁就是大半夜。
傷口要真那麼嚴重,那不早出人命了嗎。
“袁叔之前的傷口不少人也看過,只有這麼點,而且傷口也不深。”
金大為點了點頭,不錯,不然他也不會說是袁有財咎由自取。
“再則,木枕能有多鋒利?”
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有木枕,木枕的邊角是帶著弧度的,類似那種橢圓,總之絕不是尖尖的那種。
因此,就算被邊角砸中,也不會受很嚴重的傷。
金大為問,“那他現在這傷是怎麼回事?”
這也正是他疑惑的地方。
總不至於……真為了銀子不要命的折騰自已吧……
“袁叔回去後用什麼處理的傷口?”
“草木灰。”
“這就難怪了。”
草木灰雖然有一點消炎殺菌的作用,但也僅此而已了。
“袁叔用草木灰雖然當時能舒服一些,可是草木灰到底還是灰,裡面有很多髒東西。”
“再加上袁叔恐怕沒有及時清洗傷口,這才導致傷口被感染。”
“而且……”袁嘉舜神色古怪的撇了他們一眼,“若是袁叔不隨便亂塗草木灰上去,就那點子傷口,可能早就已經好了……”
早就已經好了……
已經好了……
袁有財只覺得腦袋一陣嗡鳴,合著這還全怪他自已了?
朱三娘聽到這話,對袁嘉舜破口大罵。
“你個小……兔崽子現在是不承認了?”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打了人有理了?”
“還有臉在這兒張嘴反駁?”
“@¥……&(——)()&*……)*)”
一頓輸出,罵了半晌。
等她停下,袁嘉舜才再度開口。
“袁阿奶罵我也沒用,這事本來就是你們自已造成的。”
“你們莫不是忘了袁叔是因為什麼被打的吧?”
袁嘉舜一口一聲袁叔,一口一聲袁阿奶,順溜極了,儼然是沒再將他們當做親人的模樣。
冷笑一聲,“哪怕你是花上十幾文,或是幾文錢買點藥膏,那不會是現在這樣。”
“您也不能逮著我們兄妹幾人欺負吧,不就是欺我們沒有長輩做主嗎?”
“可你別忘了,村裡還有村長做主呢!”
聲音宏亮鄭重,說的金大為都不自覺挺直了背。
沒錯,沒錯。
“你……”
“還有!”
“袁叔傷口邊緣那一圈圈的顏色不一的疙瘩,是你自已將疤摳下來導致的吧。”
“疤都被扣下來了,還怎麼好?”
袁有財眼神有些閃躲,他確實是喜歡扣疤……
別問袁嘉舜怎麼知道的,他小時候就因為騎腳踏車,踩滑板,經常摔跤,一摔就是個血肉淋漓。
又手癢,忍不住去摳唆,然後又還沒好全,又給摔了,同一個地方。
幾次下來,疤痕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瘤,一直留在那個位置。
不過現代有碘伏、消炎藥等等,自然不會發膿。
但是這沒有消毒手段的古代,又加上天氣炎熱,袁有財的傷口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這還真怪不了別人。
“若是袁阿奶和袁叔不相信,可以自個去縣城裡找大夫看看,自然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不可能……”
又是一番爭執不休,還是金大為看不過去了,安排人將朱三娘和袁有財送去縣裡,而朱三娘又死活要袁嘉舜跟著過去。
說是萬一不是他說的那樣,他正好留下來付銀子。
袁嘉舜翻了個白眼,既然他們還不死心,他也就陪著走一趟好了,正好去瞧瞧熱鬧。
縣城。
臨近醫館前,袁嘉舜提醒了一句,“那是劉老大夫坐鎮的醫館。”
果然,母子二人一聽這話,立馬收住了腳步,轉身往對街另外一家醫館走去。
醫館內,袁有財提出要大夫單獨看診。
任由袁有財找大夫單獨看診,袁嘉舜無所謂,畢竟結果已經註定了。
但同行來的人似乎有些不同意,畢竟他是有任務,是被派來做見證的。
反倒是袁嘉舜勸住了那人。
畢竟做大夫的,都愛惜自已的羽毛,是不可能幫著袁有財說謊的。
若是大夫名聲有損,誰還願意來找他看診?
畢竟縣裡又不止他一個大夫,名聲不好了,正好便宜了別的大夫。
為了一個病人,失去了無數個病人,誰會做這樣的傻事?
果然,沒過多久袁有財就出來了,而大夫的話和袁嘉舜之前的說辭差不多,就是因為袁有財自已的不當行為造成的。
而且他這個傷口已經十分嚴重了,若是再不進行合理的診治,傷口可能會繼續惡化,最後危及性命。
傷口演變到現在,已經不是幾文錢或是十幾文錢能解決的事情了,至少得兩三錢銀子。
“袁阿奶看我做作甚?”
朱三娘沒好氣的道,“我身上銀子不夠,你若還當我是阿奶就先借我點銀子。”
袁嘉舜笑了笑,“阿奶莫不是忘了,家裡的銀子都被二叔偷了藏起來了,我也沒銀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沒數嗎?你前兒還來縣裡抓藥來著。”
“大哥不是寄回來十兩麼,我找村長拿的銀子。”
“那也用不了十兩!剩下的呢?”
“存在村長那兒了。”
袁嘉舜很光棍,而且他說的也是實話。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