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越是可惜，就越是可恨
崑崙鏡中。
追及時間長河上游而轉播的畫面，終於又有了新的變動。
“太清聖人？”
顯然，此刻的蘇言心中，也是同樣疑惑。
對於遮天法的強大，他心知肚明。
原本以為女媧那樣說，是想要讓蘇言將遮天法獻給自己。
可現在看來，卻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這分明就是要將為太清張目。
“女媧聖人和太清聖人之間，可以說根本沒有什麼瓜葛。”
“畢竟不管是女媧聖人，還是太清聖人，本身都不像元始通天接引準提他們幾個，有著要將自身大道，施行天下的想法。”
所以沒這是為什麼？
蘇言有些不解。
想了想，也同樣是直接對女媧開口詢問：
“為什麼是太清聖人！”
女媧聽到蘇言這樣問，倒是高看他一眼。
“不錯，看來你能夠創造出遮天法，也不是沒有緣由。”
“不問我為什麼要將遮天法交出去，卻問為什麼是太清聖人，這一點，你就比青鸞強出太多。”
女媧淡淡開口說了一句。
然後才做解釋。
其實也很簡單。
就一句話。
太清，是人教之主！
“當年太清、元始諸位聖人證道之時，曾經各自以自身大道立下大教傳承。”
“其中接引準提元始通天四個，他們矚目所向，乃是洪荒萬靈萬眾。”
“唯有太清，專注人族，號為人教，並將玄都收下做門下唯一真傳。”
“如今你也是人族，創造出遮天法，交給其他聖人顯然沒有交給太清聖人更合適。”
女媧幾句話，就將事情說清楚了。
蘇言聽了之後，也是沉默。
還是那句話。
遮天法的強大，毋庸置疑。
這甚至可以是人族崛起的根本。
如此強大到恐怖的大道之法，一旦出世，必然震驚寰宇。
其他洪荒萬靈萬族，不會就這樣輕易坐視人族崛起。
所以，他們必然會採取行動。
那將是一場註定席捲洪荒的風波。
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女媧說，遮天法，不是人族更不是蘇言本身，可以掌控的存在。
“將遮天法交出去，這幾乎是唯一選擇。”
“而既然要交，當然就要為人族換到最大的利益。”
“這樣看來，正如女媧所說，太清聖人是唯一合適的選擇！”
蘇言心念急速轉動，很快分辨清楚了女媧的這一番話，並沒有什麼問題。
或許唯一需要計較的，就是蘇言自己的利益。
身為遮天法的創造者。
如果他能夠親自將這一根本大道功法推廣。
等到將來人族受益崛起。
他能夠獲得的功德、氣運之重，將會無可估量。
而藉助這無量功德氣運，蘇言本身自然也可以乘風而起。
成就大羅、準聖，不過等閒。
以功德氣運證道混元，也並非沒有可能。
“將遮天法拿在手中，對我來說，或許會有好處。”
“但人族必將因此而受到牽連，平白承受無數風波。”
“而將遮天法交出去，對我個人來說，或許會有些損失。”
“但對於人族而言，卻是能夠省去無數的風險，從而快速崛起！”
蘇言緩緩將自己心中判斷，說了出來。
看著女媧，苦笑一聲說道：
“女媧娘娘，你可真是給了我好大一個難題啊。”
……
天地眾生原本就因為牽扯太清，而由此震動。
現在。
看天穹轉映的崑崙鏡畫面中，蘇言這一番論調出來，而女媧根本沒有反駁。
當下就更是將一切看清楚、看明白。
“好傢伙，真是好傢伙。”
“女媧這番話，完全是把蘇言給架到火上烤了。”
“答應，自己將會損失無數，不答應，人族又將遭受無量苦難。”
“看蘇言之前是立志為人族開創一門根本大法，現在根本大法創造出來了，卻沒想到麻煩也如影隨形。”
許多生靈感嘆，還沒有什麼特別傾向。
但與此同時。
就看看蘇言“妖帝”身份。
以及量劫之中，他所造下的無邊殺業。
因而對蘇言抱有無盡惡意的存在，看著畫面中蘇言的言論，直接下了斷言。
“換成別人，為了人族大義，可能真就將自己創造出來的功法交出去了。”
“但是蘇言，絕對不可能！”
“蘇言這種萬惡魁首，怎麼可能因為女媧聖人三言兩語，放棄那樣巨大的利益！！”
這番話，看似對蘇言充滿惡意，帶著貶斥。
可實際上，他們說的甚至不只是蘇言。
天庭中一眾仙神，乃至於天帝蘇館，聽著崑崙鏡中蘇言在女媧面前的分析。
捫心自問，一時間同樣沒有誰就那樣大義凜然，說自己絕對會為了族群，忍受那樣的損失。
“遮天法是不是後來的遮天法先不論。”
“但既然女媧聖人也盛讚，並且還說出它將引動禍亂。”
“那麼可見，這功法本身並不簡單。”
蘇館注視著蘇言，目光之中，神色有些複雜。
身為天帝。
蘇館很清楚功德氣運的作用。
更清楚功德氣運的來源。
所以她當然也非常明白，如果蘇言所創造的遮天法，真能夠帶著人族崛起。
那麼他所收穫的功德氣運，將會是何等巨量。
“那完全是能夠將他推上大羅、準聖，甚至連證就混元道果也有可能的層次。”
“就連我想到這些，也要動心，何況蘇言這等人？”
“當年他背叛人族而投入妖族，只怕這就是誘因！”
蘇館這樣想。
可沒有因為這個，就覺得此刻的蘇言不再可惡。
“無論最初的原因是什麼，可他在量劫中所造下種種殺業，絕不是一句身不由己就能夠洗刷乾淨的。”
“更何況，這傢伙到現在看起來也沒有半點兒後悔的意思。”
“如此惡徒，當初有多可惜，現在就有多可恨！”
蘇館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禁不住對著蘇言所在，冷哼一聲。
這一聲不大。
但在此刻算得上安靜的大殿中，足可以讓蘇言聽清楚。
於是目光從崑崙鏡轉開，看向上首天帝寶座。
也由此瞧見了蘇館對自己那種眼神。
“看來，對於蘇館而言，我的罪孽之重，已經無可洗刷了啊。”
“以至於如今看著崑崙鏡中所映照的畫面，反倒是越發恨得咬牙切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