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坐著車,在醫院前離開了。
雨還在下著,沒有停。
看著車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她只感覺心累。
蘇雨用手撐著腦袋,輕輕靠著,淡淡說道:“福伯,查到這次競拍有多少人了嗎?”
“回小姐,都查清楚了,這次競拍的地方共用六個名額,屬於內部競拍,除了您指的那位蘇安安小姐、您的父母……哦不,蘇建國和白如青,還有餘下四人……”
福伯簡單地說了一遍。
將其他競拍的四人資訊說出。
蘇雨點點頭,沒有太在意,倒都是一些小公司。
“你找個時間,把這四個人約出來,把我們蘇氏集團進軍A的一些生意拿出來,讓他們在競拍上放放水。”
福伯皺眉,看了一眼後視鏡,咳了咳道:“您……您是想要幫蘇安安小姐拿到那塊地皮?”
蘇雨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後視鏡。
嚇得福伯趕忙將目光收了回來。
尷尬笑笑。
“好……好的小姐,我會把這件事情辦好的,蘇氏集團的名號出馬,肯定能輕而易舉。”
福伯不是在說大話。
在A市,也就榮氏集團的實力比蘇氏集團稍強一些。
蘇雨卻沒有接話,看著窗外心思沉重。
她現在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吧。
就算她最後一次幫助蘇安安,也算是為自己之前犯下的錯,做一次彌補。
……
……
時間轉眼來到兩個星期後。
榮家。
大門前。
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拖著行李蘇安安在跟兩人做著告別。
“榮大少爺,小小,謝謝你們這些天的款待了。”
一旁的魚小小臉上滿是疑惑,不是去競拍地皮嘛,怎麼跟要離開了似的?
不過她也沒多想,興許是覺得當初自己和榮傲辰鬧彆扭,便把蘇安安帶回來陪了一個月,現在要離開了,可能是捨不得吧。
“那個……你要是捨不得的話,可以經常回來看,反正我也沒什麼朋友。”
魚小小俏臉一紅,捏著裙角,挺不好意思地說:“對了,我下個月要和榮傲辰舉辦婚禮,你記得要來哦!”
一旁跟隨的一名女傭,立馬遞上來一份請帖。
看著請帖,蘇安安苦笑一聲,下個月……自己早就離開這裡了。
不過,她看著魚小小期待的目光,還是決定撒了個謊:“放心,我一定會來的。”
“女人,還有我……”
榮傲辰突然插嘴來了一句,冷淡地一張臉,從衣領口掏出一張支票,“這是答應給你照顧小小一個月的酬勞,一百萬。”
蘇安安沒有接,而是繼而一笑:“麻煩幫我把這一百萬捐給福利機構吧。”
反正她要離開了也用不到。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質疑我的決定嗎?”榮傲辰語氣一冷,眯了眯眼用霸總的口吻說道。
蘇安安:“……”
這個癲佬又要犯病了。
不過還好,榮傲辰只是問了一句,便說道:“行,我想你應該不缺錢。”
“拍賣地點在榮家的一家酒店,你待會兒過去會有人接應你的。”
蘇安安鬆了一口氣,“好,謝謝你們了。”
蘇安安覺得榮傲辰和魚小小還是挺正常的。
直到下一秒她看見兩人正常不過三秒鐘,立刻開始膩歪起來,場面不忍直視。
“至少他們還是善良的,榮傲辰和魚小小在正常的時候也挺正常的……”
在蘇安安看來,她們愛怎麼癲就這麼癲,至少他們不會傷害別人。
一想到傷害別人,蘇安安就想到了蘇雨。
恐拍賣會結束,她和蘇雨便是永別了。
越想越覺得沉重,蘇安安搖了搖頭,儘量使自己不去考慮這些事情,坐上了榮家的車離開這裡。
“我可真是個怪人。”
“為什麼蘇雨傷害過我那麼多次,我為什麼腦子裡一直有她。”
但蘇安安不得不承認,蘇雨的改變是可以看得見的。
蘇安安真的變了很多很多。
只是,蘇安安自己可能真的……
沒有勇氣一直待在這個世界,要回去的話也就不能與蘇雨告別,不然留下遺憾將是對蘇雨的懲罰。
車子開往路上,蘇安安從包裡拿出一條紅寶石項鍊,低頭看得入迷。
其實那天在遊艇上,她騙了蘇雨。
那條項鍊,她根本沒有丟,一直在蘇安安手裡
當時蘇雨竟然真的敢冒那麼大的風險,在晚上跳下去,在茫茫大江裡企圖撈一條項鍊。
這讓蘇安安感覺很震撼。
這讓蘇安安對回到現實世界與留下的天秤,一度左右搖擺。
……
……
此時。
榮氏國際大酒店。
蘇建國早早來到酒店二樓佈置的拍賣現場,本想著去跟其他幾位競拍者搭話,卻灰頭灰腦的回來了,坐會椅子上。
“老公,你怎麼臉上那麼陰沉啊?”
看到蘇建國來到拍賣現場後,一直陰沉的臉,白如青擔憂道。
“特麼的!別提了,我被陰了一手啊!”蘇建國狠咬著牙說道:“陳家、王家、還有另外兩家,本來在一個月前談好的,會在拍賣會上給我放水,助我拍下這塊地皮,沒想到他們突然反手。”
“虧我之前還花出去了一大筆錢。”
“剛剛我過去,給他們敬酒,你猜他們怎麼說,他們說不認識我,要我公平公正的競拍!”
一聽這話,白如青頓時急了。
他們兩個星期前從蘇雨手裡騙來合同,本想著拿下地皮穩了,沒想到合同是有陷阱,這八個億是分批匯來。
而且利息很高。
他們本來是計劃來拿下地皮,再搞一些地產慣用的開發套路,靠預售房回籠一波資金,從這裡面大賺一筆!
“現在計劃泡湯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啊?”白如青嚇得臉色有些發白問道。
拿不下地皮,錢爛在手裡,蘇雨握著他們的把柄,怎麼能叫他們安心。
蘇建國咬了咬牙,“本來資金不夠也沒事,其他人已經買通,怎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現在都懷疑,是蘇雨搞的鬼。
畢竟這份故意噁心他們的合同,加上這些已經談好,卻在拍賣前跳水的幾家公司,不是有意為之蘇建國不信。
“蘇雨,你為什麼非要把我們逼到死路呢,當初就應該把你掐死在孃胎裡……”
蘇建國咬著牙,對蘇雨恨的透透的,在心裡咬牙罵道。
而此時,令兩人生恨的蘇雨,已經悄悄來到了酒店外……